暗戀28:「是不是偷摸著喜歡我?」

  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已經過了一半,期間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學生們驚跳歡呼,更有甚者在大雨中化身瘋了的嗎嘍。

  「這雨來的也及時了吧!希望能下個兩三天,這樣就不用早起訓練了,你說是不是迎迎?」虞枝枝抱著腦袋跟著大部隊往宿舍跑。

  半天沒聽到秦迎夏說話,等虞枝枝一回頭,發現跟在身邊的人不見了。

  「迎迎!?」

  她還在找人,逆著人流撞上了路過的謝遲,「不好意思啊同學…」

  謝遲笑了,「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

  虞枝枝一看是他,立馬將表情換成了地鐵老人看手機,「怎麼總是跟蹤我?老弟?」

  「笑死,」謝遲沒聽過這麼好笑的事,他左右張望,「人這麼多,我跟蹤你有什麼好處嗎?大哥?」

  虞枝枝:「不扯皮了,看見秦迎夏了沒有?」

  「當我千里眼呢?人都跑成這樣了,我咋看…」

  「我真是啥也指望不上你,還主席呢!」

  謝遲:「看我不爽直接說好吧?搞這些。」

  她眼底閃過狡黠,陰陽怪氣道,「怎麼會呢主席,我看你可爽了!」

  謝遲:……

  倒也不必如此阿諛奉承。

  -

  秦迎夏確實是被人流衝散了,低頭跑的時候沒注意,以為跟著的人就是虞枝枝。

  結果那人一轉身,她才發現自己跟錯人了。

  雨勢漸大,雨滴落在橡膠跑道上,又濺起水珠打在她褲腿邊。

  秦迎夏稍稍抬起帽檐,決定先去體育館門口躲躲雨。

  這邊沒什麼人,快到飯點了,人群都衝著宿舍和食堂去的。

  秦迎夏摘下帽子,又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這場雨確實下的夠大。

  她摸出手機,想問問虞枝枝現在在哪裡。

  消息還沒來得及發出去,身後的玻璃門開了。

  「秦迎夏,進來躲雨。」

  開門的人是靳酌。

  沒想到他也在體育館。

  秦迎夏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幸運,總是能與他偶遇。

  「擦下雨水,乾淨的。」靳酌拿了條乾淨的一次性毛巾給她。

  「謝謝學長。」秦迎夏看靳酌身上沒有水汽,「你今天沒有去軍訓嗎?」

  靳酌又拿了兩瓶礦泉水過來,「去了,只不過中途感覺會下雨,提前找了個藉口溜了。」

  他不太喜歡雨水黏在身上的感覺。

  秦迎夏眼睛亮起,「你是怎麼感覺出來會下雨的啊?明明之前一直在出太陽…」

  靳酌揉了揉鼻尖,「能聞到下雨前的味道。」

  他注意到秦迎夏眼底的好奇,忍不住笑出聲,「空氣中土腥味很濃,濕氣加重,又潮又腥的味道。」

  像是鐵鏽的味道。

  女孩眉眼彎彎,「靳酌,你比天氣預報好用。」

  她明天出門都得看天氣,天氣預報說上午沒雨。

  靳酌將軍訓外套脫下給她,「你衣服濕透了,先穿我的,體育館裡空調溫度有點低,別感冒了。」

  「好…」

  秦迎夏身上半濕半乾的,剛進體育館確實是冷得打了個哆嗦。

  她裡面也穿了件打底的白T,穿上靳酌的大碼外套,頓時被他的氣息包裹著。

  熱氣自下而上,蔓延至她的耳根。

  「謝謝…」

  靳酌盯著她發紅的耳朵,兀自笑了,「我發現你真的很容易紅耳朵啊~」

  秦迎夏藏在袖口下的指尖驟然收緊,說話很乖,「…從小到大都這樣,改不了的。」

  「誰讓你改了?」靳酌微微俯身,給她將過長的袖口挽起。

  他的手很暖,體溫順著手腕往上爬,最終只會灼燒秦迎夏的臉。

  「挺好的習慣…」

  「嗯?什麼?」秦迎夏沒太聽得清,茶色的眼瞳水洗過似的透亮,叫人挪不開眼。

  靳酌喉嚨發緊,瞬間覺得口乾舌燥,他舔了下唇,輕聲問她,「我說,」

  他語調輕緩,匿著小心,「每次見我都會紅耳朵,是不是偷摸著喜歡我呢?」

  從小到大愛慕他的女孩數不勝數…

  但這次,難得讓他自戀一回。

  …

  雨停了,炙熱的陽光從雲層里漏出幾束光亮,好巧不巧地穿過體育館的百葉窗落在靳酌身上,給他鍍了層金邊。

  看著溫暖,美好的像是場夢。

  秦迎夏心跳劇烈,因為緊張,鼻尖都沁出薄汗,「我…」

  大膽點吧,秦迎夏!

  「我喜歡…」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靳酌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靳母打來的。

  「我媽的電話,等我一會。」

  秦迎夏瞬間蔫了,再也沒了剛剛的衝動。

  她怎麼忘了靳酌的四字金言「我媽不讓」

  趁著她分神,靳酌的電話也掛斷了,他折返回來,問她,「你剛剛說的後半句是什麼?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的人和你長得很像。」

  秦迎夏自己快將自己折磨瘋了,乾脆兩眼一閉一睜就冒出這麼一句。

  她等了幾秒,沒等到眼前人的反應。

  女孩悄悄抬起眼眸,見靳酌正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像是忍不住了,靳酌發出悶笑,「怎麼著啊小秦學妹,大學上的太無聊了,在這給我玩上莞莞類卿了唄?」

  秦迎夏小口喝水,根本不敢看他,狡辯道,「…我沒有啊,你們真的很像。」

  像他大爺。

  靳酌暗自不爽。

  明面上還保持著雲淡風輕,他微抬下巴,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說說,他和我哪像了?」

  秦迎夏撇開臉,找藉口逃避,「哎呀出太陽啦,可以去吃飯了我好餓啊!」

  哪知她剛走出去兩步又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拎著後衣領捉了回來。

  靳酌語調端著閒散,「秦迎夏,忘了後邊還有個人啊?」

  「……沒忘啊…」她語氣發虛,「你們是真像,我沒騙你,你們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

  靳酌差點被她氣死,「照你這麼說咱倆也挺像,我們那邊管這個叫什麼?」

  他思索片刻,直言不諱,「這叫夫妻相。」

  夫妻?

  秦迎夏快嚇死了。

  但同樣的,她心裡又高興地冒泡。

  「真有你的啊秦迎夏,」靳酌鬆開她,順勢扣住她的手腕往食堂去,「在我身上玩替身文學,最好別讓我真看見了那個和我像的男人…」

  秦迎夏心裡蛐蛐:那你別照鏡子。

  她見靳酌去的方向是食堂。

  這個點食堂人肯定很多,那麼她和靳酌一同出現肯定備受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