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心頭一慌,身體本能的繃緊。💥👺 🎉👻
平日裡戰鬥的本能被勾起,刀鋒一樣的眸光投向一旁的地上。
一個雙手合捧大的花盆在地面被摔得粉碎,泥土散落一地,一株淡藍的花也在地面摔得枝葉橫飛。
在碎裂的花盆邊,一個女子仰倒在地。
應該是一個在外買花的女子,從小巷出來的時候恰巧和他撞在了一起。
女子看起來清秀,穿著一條碎花長裙。雖然看起來打扮樸素,卻又不是尋常人家女子那般。
以羅剎識人的眼光,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她肯定是哪家的千金。
女子修為並不算低,足有地階一層,而面容看上去才仿佛雙十年華。
剛剛那一撞應該不輕,女子在地上稍微掙扎了兩下才緩緩爬起來。
「對……對不起,我沒傷著你吧。」女子連連低頭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都怪我一時大意。」
羅剎本不想多招惹是非,但女子道歉連連,連他都有些心生煩躁。
說來也不全是女子一個人的錯,可女子好像把所有的過錯都通通往自己身上攬。
「用不著道歉了,以後走路多長一雙眼睛。」羅剎冷冷一喝,邁開步子就想走。
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有兩道人影急匆匆的衝來。
「大人!」那衝來的分明是兩個侍女,侍女看起來都極為年輕,修為無一例外都有地階以上的程度。
侍女一左一右扶住女子,神情甚是急迫。
「喂,你是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的嗎?」一個侍女氣呼呼的沖羅剎叫嚷,「你可知道你撞的是誰?」
女子連忙勸解「不是的,你們誤會了,不是他的錯,是……是我沒看清路。」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害羞的緣故,一邊說著一邊又把頭低下去了。
羅剎無意和她們糾結,挪動腳步就打算走人。
「啊!」另外一個侍女突然一聲尖叫。
羅剎腳步一頓,覺得耳膜有些刺痛,根本搞不懂為什麼這些女人總喜歡一驚一乍。
「是大人的暮日鳶尾藍!」那侍女小心翼翼的把地上摔壞的花給捧了起來。
原本這朵花什麼樣子不知,只知道如今只剩下了一半的葉子,地上還灑落了不少。
「好啊!你是哪兒冒出來的人,你居然把大人的花給碰壞了!」先前的侍女指著羅剎大叫,「你知不知道那花有多名貴,那可是幾十年才會開一次的花!你你你你,你居然這麼大膽!」
羅剎心頭有些惱火,根本不打算跟她們胡攪蠻纏。
「等等,你們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是我撞到他了。」女子愁眉不展,儘可能平復兩個侍女的火氣。
可是女子性格柔弱,卻不代表兩個侍女也柔弱。
其中撿花的侍女橫眉冷對「我不知道你是哪兒的人,你不光撞了大人,還弄壞了暮日鳶尾藍,你賠我們的花!」
羅剎以前從來都是跟強敵糾纏,還頭一次和女人鬥嘴。平日裡別人看見他,基本上都躲得遠遠的,但這幾個女的非要拉著他胡攪蠻纏。
他心火一上來,一道靈力朝那剩下的半朵花打去。
他出手極快,只是伸手一指,旁人根本反應不及。隨著「砰」的一聲,那花直接從花梗上炸開,還剩下的半朵花苞整個被炸得粉碎。
羅剎哼了一聲,在三女呆滯的目光中,掉頭便走。
女子還愣在原處,可兩個侍女卻勃然大怒,抽劍直撲羅剎背後。
到底還是要動手,羅剎心頭一冷。本來今日不想招惹是非,但若是有人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兩個侍女雖然修為不俗,一個地階兩層,一個地階三層,但在他的面前這種程度哪裡夠看。
「你們自己找死……」他心裡默念。
女子雙手抱於胸前「快住手,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他只需要……只需五招便能降服你們。」
羅剎心裡冷笑「對付你們,我還用五招?兩招足矣。」
全身上下突然緊繃,轉身同時身體像是繃緊的弓一樣拉開。
兩個侍女分別出兩劍,一人凌空而來,一人伏地而走。看她們兩人出手極為默契,肯定是平時訓練有素。
兩劍交錯而來,一劍指頭,一劍削腳。
羅剎腳下稍微往後躲了一步,同時朝上面的劍一指點出。
以他一指之力,一個地階女子哪可能擋得住。
羅剎出招也沒有要人命的打算,只是打算一招先把人給制服,好給她們一點教訓。
可是靈力一提起來,渾身突兀的一陣劇痛。
身中蟲毒,毒素雖除,但他身體還沒完全復原,乍一動手,那痛楚立馬就壓制不住了。
手中一失准,竟被侍女給偏身躲了過去。
而下方一人,則是趁這個機會把長劍往上一挑,不再追擊羅剎的腳,反手一劍斬向羅剎的腰。
羅剎屈指一彈,奔襲的勁氣轟向長劍,侍女手中之劍在一聲錚鳴之中猛地崩斷,她本人也被勁氣震得連連後退。
一個侍女被震退,另一個趁機上前,劍鋒上挑出一道劍芒點向羅剎的胸膛。
羅剎只覺得渾身奇痛難耐,一時間連靈力都提不起來。
低喝一聲,強忍著痛楚一爪抓出。徒手抓在劍刃上,把一柄完整的劍硬生生的抓成了四五截。
一指迅猛的點出,點在侍女的脖頸之上。侍女頓時渾身無力,軟軟的跌跪下去。
另外一名侍女見狀,嬌喝一聲,取出備用的劍再次撲上前來,同樣被羅剎一指點翻在地。
兩人在羅剎的面前,幾乎沒有支撐之力。縱然是身體不濟,羅剎也能隨手對付她們。
不過剛剛收手,突然想起什麼,稍驚了一下。
之前女子說他會出五招,算算看自己好像真的出了五招。
女子從遠處急急忙忙的跑上來,將兩個侍女扶起來。
「你們沒有大礙吧?」女子手忙腳亂的取出療傷丹藥。兩條黛眉皺向中間,急急忙忙的將丹藥餵進兩個侍女嘴裡。
「大人別管我們,我們沒事。」兩個侍女稍微緩過一些勁,警惕的盯著羅剎,「大人快退後,這男的很危險。」
羅剎剛剛沒下死手,可出手的犀利兩人都看在眼裡,怎麼看他都不是等閒之輩。
「若是再敢上來,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路。」羅剎冷斥。
「你別囂張。」一個侍女不甘被這麼威脅,頂撞道,「這裡是永夜城,你敢對我們動手,門主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什麼人,絕對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羅剎微微一愣「你們是御獸門的人?」
隨即上前一步,一把拎起剛剛開口那女子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你們以為我會怕葉凌宇,他若敢來,我連他一塊兒收拾。」
羅剎本來不想理會她們,但被這麼一威脅,他若是什麼都不說便走了,就好像他害怕葉凌宇一樣。
「你放開我!」被拎著的侍女大驚失色,「你敢對我御獸門動手,絕對要你不得好死。」
喧譁聲越來越大,街道上的人全都看向他們這邊。
有人敢在永夜城對御獸門的人動手,那絕對是不知死活。
女子連忙撲上來,拉著羅剎的手臂,一臉的哀求「請你快住手!剛剛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是我不好,這件事與你無關,也與她們無關。請你快放開她!」
「你覺得我會怕你御獸門?」羅剎哼道。
女子稍稍沉默「不會,你不會跟我們為難的。你……你是葉凌宇的朋友,你不會對他動手的。」
羅剎又是一愣,冷冰冰的望來「我是他朋友?你有本事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鬆開侍女,伸手揪住女子的衣領。
女子花容失色,慌得不可開交「可……可沒錯啊,你確實是葉子的朋友……我應該沒算錯才對……」
「臭男人!你快放開羽衣大人!」兩個侍女見狀,驚恐大叫!
她們兩人受傷無所謂,可這個人身份不同尋常,是決不能受傷之人。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門主必然震怒。
羅剎動作卻僵硬了那麼一瞬,稍微低下頭盯著女子的雙眼「羽衣?你叫什麼名字?」
羽衣?這兩個字就如兩把利劍刺痛他的心口。
羽衣……那個死在天傀宗少宗主之手的女子,蘇柔憐的生母,其名就是慕容羽衣。
「我叫……葉羽衣……」女子顫顫巍巍的開口。
羅剎吃驚了一下「葉?」
同名但不同姓,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巧合。
天下名羽衣之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女子不過只是其中普通的一人而已。
「怎麼樣,你怕了吧!」侍女見他沉默,以為是這個名字震懾住了他,「羽衣大人是門主的親姐姐,你若敢傷她,門主絕不會放過你!」
羅剎盯著葉羽衣的雙眼,冷笑頻頻。他還從不知道葉凌宇居然還有一個親姐姐,不過這麼一看,好像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心底突然一股衝動湧上來,一邊揪著葉羽衣的衣領,似笑非笑的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居然跟那臭小子有關,我倒是好奇,若是真的傷了你,那小子能把我怎麼樣。」
兩人面龐不過一掌的距離,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相距如此之近,葉羽衣臉上刷的冒上來兩片紅霞,臉龐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腦袋裡還是一團漿糊的時候,羅剎已經鬆開了她,甩了她們一個冷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