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葉凌宇的手正要落下,下方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護宗大陣打開了一道缺口,一個蒼老的人急急忙忙飛了出來。
護宗大陣里,眾多的長老弟子舉頭觀望,歐陽博獨自飛到葉凌宇不遠處站定,兩股發顫。
「老朽……老朽歐陽博見……見過葉少俠!」一句完整的話,被歐陽博說得斷斷續續。
魔頭突然率人來此,看那架勢便是來復仇來了。這麼浩浩蕩蕩的一片人來勢洶洶,他歐陽博一個人面對五千多人,還要獨自面對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頭,由心底里生出一股懼意。
「滾回去。」葉凌宇說。
「什麼……」歐陽博微微一愣,「不不不,葉少俠你誤會了,老朽此番前來,沒有任何敵意。老朽見葉少俠光臨寒舍,特此前來問候的。」
歐陽博是又點頭又彎腰,當著這麼多的弟子,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必然已經顏面大失。身為無盡之地的長老,如今更是代理宗主,卻對一個魔族行禮,那等於是整個無盡之地都對魔族示弱了。但比起丟了小命,丟一點顏面又算得了什麼。
如他這般恭敬的模樣,就算是往昔面對焚無盡的時候都未曾有過 。
「我讓你滾回去!」葉凌宇還是這句話,「破陣之後我自會第一個取你首級,你不必現在來自送頭顱。」
歐陽博聞言,頓時嚇得肝膽俱裂。
什麼叫自送頭顱,還第一個取他首級。歐陽博五臟六腑都在翻騰,背後一片冰涼。
他謀劃了那麼許久,難得等到了焚無盡的隕落,還暗害了焚宏天,所圖的不就是無盡之地宗主的那張寶座嗎?他已經坐在了那張位置上,眼看無盡之地馬上就是他所有的了。可那位置還沒坐熱,這煞星偏偏跑來了。
葉凌宇此刻一來,那根本不是他能不能坐得安穩的問題,也許過了今日,整個無盡之地都有可能不復存在。
平時的他,泰山崩於前也不會動容,而此刻,一張臉都已經扭曲,他心中苦澀勝過咬破一顆苦膽。💔🐉 ➅❾ˢⓗⓤX.Ćσ𝐦 💔🍓
「葉少俠,還請聽我說。」歐陽博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我知少俠前來是因為曾經御獸門之事,御獸門在北域遭遇過一劫。然那已經是過去,有眼無珠得罪過少俠之人已經死了,還請少俠莫要遷怒這下方無辜弟子。」
「遷怒無辜弟子?」葉凌宇冷笑頻頻。
歐陽博猛地一愣,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雖然北域剿滅御獸門的事他沒有親自參與,但有些消息他是聽說過的。聽說當日為尋葉凌宇,不光毀了御獸門,甚至殘殺了御獸門的大多數弟子。現在他還當面對葉凌宇說什麼無辜弟子,那純粹是自己去觸葉凌宇的逆鱗。
而且他也感覺到,自從話出口之後,葉凌宇背後的那五千之眾,各個都變得凶神惡煞。
葉凌宇似笑非笑,緩緩抬手。一聲錚鳴響徹在天地間,伴隨錚鳴的,還有一抹寒光。
看著那把握於葉凌宇手中的森冷重劍,歐陽博汗毛直豎。
流火鋒芒緩緩高舉起來,葉凌宇雙手握劍,腳步前後拉開。
「少俠,少俠等等,還請聽老朽說。老朽真無敵意,焚無盡已死,應該已經夠平復少俠的怒火了……」歐陽博看著那巨劍被緩緩舉到了高處,「少俠,葉少俠且慢,還請聽老朽說,老朽真的對葉少俠敬佩得五體投地,少俠饒我一命,我願率領無盡之地的所有人歸順少俠揮下。少俠饒我一命,少俠……」
「有什麼話,你到地下對那些死掉的人說去。」葉凌宇手中的流火鋒芒猛然一震。
歐陽博的一顆心跌落谷底,不管他說什麼,葉凌宇壓根就不往耳中去。再不去想,掉頭就跑。
跑?他自己心裡都不抱期待。
他可以跑,但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在那魔頭面前,他哪有半點逃跑的希望。雖然心裡明白,但在那種臨死的恐懼前,他本能的掉頭疾飛。
從跟隨焚無盡的那天起,他就渴望能成為無盡之地的宗主。費盡一生心機,在心頭期望實現的那一刻,要面對的卻是必死之局。
如此結果,他豈能甘心。♟✎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他能聽見下方陣法里弟子和長老的喊叫,也能感覺到背後一股恢弘之威在逼近。
流火鋒芒之上其威浩蕩,一劍驚鴻落下,巨大的劍弧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輪巨大的彎月。
劍弧落在歐陽博的背後,歐陽博的身軀就如一隻飛蛾落入了焚天之火,頃刻便化為飛灰。
天階兩層之力,在這一劍面前何其渺小。
巨大的劍芒落在無盡之地的護宗大陣上。
劍芒炸裂,伴隨的是像是陶瓷破碎之音。
覆蓋無盡之地的屏障驟然一暗,整整三層屏障,同一時間崩碎。屏障的碎片紛飛,劍芒落在地面,掀起兩片海浪般的土牆。
當那股威能瀰漫而開,下方所有人都在奔逃。但大多都被吞沒進了那道劍芒之中,但凡被吞沒,轉瞬便是屍骨無存。
當塵埃逐漸落下,屏障之上,是一個猙獰的巨大裂口。
葉凌宇劍鋒往前一指「去討回你們的血債!」
曾經欠下的血債,自當以血來清還!
廝殺聲響破天際,五千人就像一片烏雲壓向那處裂口,如狼似虎的撲進無盡之地的宗門。
這處讓蒼靈大陸的人敬仰的龐然大物,這處被譽為人族最大宗門的聖地,此刻門戶洞開,五千個紅眼的人餓狼一樣殺進去。就像冷水落進了沸騰的油鍋,廝殺聲海潮一樣澎湃了起來。
要覆滅無盡之地不難,隨便指使兩個魔族,或者葉凌宇獨自一人就足以將其覆滅,但這筆血債不是他一個人的,這是御獸門的血債。
從蒙難至今,在永夜城和魔界源源不斷的資源中,御獸門的弟子已經沒有一個是低於玄階修為。這麼長時間的蟄伏、等待、變強,御獸門已經不是往昔那個北域的小宗門,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為了這一刻。
幽蘭和紫星是唯一沒有隨著人群一同撲去的人。
幽蘭在葉凌宇耳畔淺淺笑道「自從有了足夠的資源,弟子們修煉的都很刻苦,我想他們可能也是料到了有這麼一日。」
如今撲下去的這些弟子,哪一個不是有著萬夫不當之勇。葉凌宇的鼓舞是其一,他們自己的心意也是一大原因。
「嗯。」葉凌宇輕應了一聲,「我們也去。」
帶頭朝下飛去,兩女位於他兩側。
戰場已經亂成了一團,沒有了主心骨的無盡之地,就是一盤散沙。在葉凌宇最初的一劍之下,剩下的十二位長老已經死傷過半。就算還剩下幾位,又如何能抵擋玉劍一族的數百天階。
對面手足無措,御獸門這邊則是相護輔助。
人群衝進無盡之地,就是猛虎衝進了羊圈。
哪怕無盡之地的人有心抵擋,但所有建立起來的防禦就跟紙糊的沒有兩樣,人群只要一衝,任何的防禦都轉瞬被撕開。
葉凌宇把神識鋪展出去,感應到某處,咧齒一笑。
身影一晃已經是在一間宮殿之前,提劍清風掃落葉一般舞了出去。
劍光在空中閃爍了一瞬,寬厚的劍身拖帶起一襲柔風。
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推了過去,整座殿堂轟然傾倒。
倒塌的殿堂之下,一群無盡之地執事瑟瑟發抖。
「想跑,誰給你們的膽?」葉凌宇低嗤。
那群執事的中央,分明是個傳送陣法。
每個宗門都留有強敵來襲時候逃脫的道路,無盡之地當然也不例外,但葉凌宇哪會讓他們如願。
此刻傳送陣法之上,是一個深深的劍痕,陣法的光暈已經暗淡,顯然已經不可能再被啟動。
所有圍聚在陣法邊的人,全都面如死灰。
這處大陣,便是他們唯一的逃脫機會,如今葉凌宇就在他們的頭頂,他們哪還有活路。
「魔頭!你不得好死!」有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已經是必死之境,再不顧忌那麼許多,破口大罵。
葉凌宇只是淡淡的挑起嘴角。
他尚且未動,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沖了下去。
幽蘭一柄青劍挑出一片劍花,每一劍落下都濺起一片血花。
紫星則是縱身飛去,追捕那些企圖逃走之人。
以幽蘭的天階之力,一群尚且不到天階的執事如何是她的對手。
這些年來,幽蘭心裡積壓的火氣不比旁人小,每一劍落下都犀利而奪命。
幾劍便將眼前的人殺得落荒而逃,沿途留下一地的屍體。那些逃竄之人也不是往一個方向逃走,而是逃往不同的方向。
幽蘭素手一舉,手背之上亮起一個印記。只見印記之間,一道黑影竄了出來。
那赫然是一頭如蛇一般修長的獸類,那東西頭生兩角,渾身都是冰藍色的鱗片,身下四足,尾上有鰭,身軀足有十多丈之長。
葉凌宇眸子一亮,這東西他認得,這是魔界的冰魔蛟,這不是蒼靈大陸的靈獸,而是魔界的魔獸。
幼年冰魔蛟是七品魔獸,而成年的冰魔蛟則是八品,幽蘭放出來的這只應該只是幼年冰魔蛟。
幽蘭是從手上的印記中將冰魔蛟放出來的,那印記是御獸門特有的封獸印,只有被幽蘭馴服的魔獸才可能收在其中,這麼說來這隻冰魔蛟是幽蘭馴養的?
葉凌宇還記得幽蘭以前馴養了一隻玉雪天鶴,根本不知道她何時馴養了魔獸。
幽蘭一人一劍勢如破竹,冰魔蛟則是不斷的圍堵前面的人。那些逃竄的人一旦被冰魔蛟堵住去路,幽蘭便能從後面將其一舉擊殺。
論魔獸和靈獸,同等品階,魔獸必然高出一籌,用於戰鬥那是再適合不過。
無盡之地中不斷響起獸吼之聲,葉凌宇放眼望去,此刻四周出現了不少的獸類,有靈獸,也有不少的魔獸。
御獸門弟子的本事,從來不止局限於本身,宗門以御獸為宗旨,所御之獸也是戰力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