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你對這扇門有什麼猜測。→」在長久的沉寂過後,還是蕭萬金第一個開口。
葉凌宇只是盯著那扇門,不住的搖頭。
眾人的腦海是混亂的,他腦子裡何嘗不是。
從發現那扇巨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他心中還是沒能平靜下來。
「想不到在西域之極,藏著的是這個東西。」詩燕喃喃自語。叢雲谷的特殊地勢,歐治子的極力隱藏,誰能想到藏著的居然是一扇門。
他們之中一部分人是見過「門」的,也知道門意味著什麼。每扇門都是天地自生,連接兩界的通道。通往妖界,通往魔界,通往修羅界,通往天界,但唯獨這扇門的出現完完全全打破了他們固有的認知。
葉凌宇已經許久沒開口了,靠在椅背之上,腦袋仰望著屋頂。
一直以來,他聽說的都是五界,蒼都也好,應天玉也罷,這些自古就活到如今的大能,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但偏偏連他們都從未提及過這扇門的存在。
這種種的東西,葉凌宇當然不認為是巧合,也不認為這扇門有假。證據就在於歐治子以身化器固守這扇門的所在,而他靠近這扇門的時候,菩提蓮也有所異動。這些狀況都足以說明這扇門必然是和其他四扇屬於同一種門,而且這扇門的存在必然事關重大。
葉凌宇腦海里浮想聯翩,各種思緒糾纏不清,像是一團亂麻。索性把留影石一收,投駐在屋子裡的那片光幕也隨之消失。
「一扇門的出現,就意味著一界的出現,難不成除了我們現在所知的五界之外,還有別的地方?」蕭萬金猜測道。
「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葉凌宇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茶杯里的茶水灌進嘴裡,「在把它打開以前,誰也不知道通往何處。ஜ۩۞۩ஜ ஜ۩۞۩ஜ」
連蒼都都未曾對他說過,就表示搞不好蒼都都不知道這扇門的存在。
一扇不知是通往何處的門,得到這個答案以後,眾人心頭的那片迷霧又濃郁的幾分。
「你有沒有嘗試把門開啟過?」詩燕問。
葉凌宇沉了沉神「至少魔族的血沒用。」
找到門的第一時間他就親自嘗試過,那扇門對魔族的血沒有半點反應。
「誒,那個,要不要試試我的血?我身強力壯,沒準我的血就行。」彤虎指著自己。
葉凌宇把肩膀聳了聳「也行,你們每人都留一滴血,等一下我再去試試……身強力壯的人可以多放一點血,能者多勞。」
一個大酒罈被葉凌宇跺在了桌子上。
彤虎看著那個比自己腦袋還大的酒罈,嚇得連連往後面縮脖子。放那麼一罈子血,那是放血還是要人命啊?
「原來……我們一族一直就是守著這個秘密。」屋子的角落處,冷空賀惆悵萬千的說。
在葉凌宇探查那扇門的途中他就醒了,雖然被焚無盡偷襲而受了重傷,但所幸福大命大保住了一條命。在葉凌宇的火焰和詩蝶的丹藥下,他已經沒什麼危險。
手臂雖然受創嚴重,但在詩蝶的丹藥效果下,要恢復過來不是難事,只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行。
如今他臉上還有些發白,身上細布一層層的纏繞,把他裹得像是粽子,兩個手臂不能活動,只能在冷御風等人的照料下坐在一邊。
這一次醒來,各種各樣的消息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夢裡。焚無盡死了,無盡之地之患也解了,最關鍵是……連古墓之秘都被人闖破了。
「爹,我知道你一時間可能接受不了,但如祖訓所言,我們一族只要看守到第一個外人闖破這個秘密,我們一族的使命就結束了,你看……我是不是去讓族人們收拾收拾行李,我們舉族搬遷?」冷御風臉上都快笑開花了,從冷空賀醒來他就一直樂呵呵的。
冷空賀一腳踹他腳踝上,惹得他嗷嗷嗷直叫。
「不孝子,祖訓還有言,不得讓外人進入古墓。他們都是被你給帶進去的,你知不知罪,我一時沒看著你,你盡做糊塗事,連祖訓你都不放在眼裡,你還敢在我跟前嬉皮笑臉。待我傷好了之後,我第一個抽死你!」冷空賀氣不打一處來。
「有本事你就抽唄,反正你是傷患,未必抽得動……」冷御風挺了挺胸膛,腦袋望著天花板,小聲嘀咕,氣得冷空賀半死。
冷空賀一看就是那種死板的人,若是那個時候換成了他,他多半不會讓葉凌宇等人踏入古墓半步。
鬥了半天嘴,冷空賀才哼了一聲「罷了,我現在與你說再多也無用,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
反正那秘密已經被闖破,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雖然並非出自他本意,但他們世世代代的使命也到此結束了。
自從葉凌宇等人來了玉劍一族,玉劍村就沒有平靜過,感覺就像是天註定了他們要擺脫束縛一樣。
「那就是說……你同意搬走了?」冷御風一陣大樂。誰想要一輩子留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玉劍一族的人,誰不想到外面去多見識見識。
「哎。」冷空賀長長一嘆,透著一股綿軟,多少年了,他都沒這麼放鬆過,好像是心頭的某些鬱結也被解開了,「出去是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那……你說我們去哪兒好啊,總不可能帶著族人四海為家,浪跡天涯吧……」冷空賀話裡有話,一邊說著,餘光不斷瞟過葉凌宇所在,好像在等著誰開口。
「冷前輩若是不嫌棄,到蕭某的天聖國如何?」蕭萬金笑著問。冷空賀的想法他哪能不知道,只是看冷空賀這麼不願明說,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天聖啊。」冷空賀像是聽經書一樣的閉著眼睛擺動腦袋,「天聖我也聽聞過,好像也就一般般吧……老夫還是想多照顧照顧書琴,再怎麼說那也是老夫的女兒,所以吧……」
他一個眼睛打開一條縫,直勾勾的盯著葉凌宇,擠眉弄眼,眼睛都快擠破了,但葉凌宇偏偏就不理他。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是拉不下那張老臉,不想去主動請求葉凌宇。
眼睛擠了又擠,臉上又紅又燙,就在他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葉凌宇才莞爾一笑。
「前輩若是不嫌棄,要不要率領族人入我御獸門?」葉凌宇問,「我御獸門恰巧在招收新弟子,不如前輩率領族人一起加入得了。」
冷空賀一張臉黑成鍋底「咳咳,那什麼,御獸門的確是個好去處啊,就是做弟子什麼的,是不是有點……」
「前輩不樂意?」葉凌宇揚揚眉梢,「那就沒辦法了,我永夜城人擠人,沒有閒置的住所,就只有那麼幾間弟子房間。」
「不打緊,弟子房間也行,我等去暫且落腳,到時候老夫自行再修建一個玉劍村就是,玉劍一族的人老夫自會管理。」
葉凌宇心裡暗罵他老混蛋,進了御獸門,自然要遵守御獸門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冷空賀居然還想一個人發號施令。玉劍族進了御獸門就是御獸門的人,不論富貴,不論美醜,就是一個宗門的人,怎麼可能讓玉劍族的人獨樹一幟,他想都別想。
「弟子房只住御獸門弟子,外人恕不接納。」
冷空賀靦著老臉「什麼外人不外人的,小子你差不多也該改口了吧。咳咳,你跟她們倆都那啥關係了,那總不能前輩長前輩短的老這麼叫我吧,雖然你們沒行大婚,提前改口老夫也是沒什麼意見的。」
「你們若入御獸門我讓你當個長老。」葉凌宇說。
「小子,你不能這麼死腦筋啊。」冷空賀立馬就急了,「我女兒,我外孫女都在你宗門……以後都是一家人,老夫也沒什麼要求,就繼續當我玉劍族的族長就夠了,我統率玉劍族和你統率,沒什麼區別的。」
「老潑皮。」詩燕雙手抱懷,不屑的哼了一聲。
葉凌宇怎麼說冷空賀都不在意,詩燕這麼一哼,冷空賀立馬就縮回去了,一陣的苦惱。
在這裡,他是族長,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但到了御獸門當了長老,頭上又是副門主,又是門主,還有個什麼太上長老,他哪受得旁人管束。而且平白還低了這小子一頭。
冷御風在他背上狠狠一拍「爹,你急什麼。就詩蝶詩燕和那小子的關係,你這長老也不是一般的長老。名頭是掛的長老,內在可不一樣。」
冷空賀一想,覺得也是,哀聲一嘆,點了點頭,然後讓冷御風通知族人去了。
反正此次離開是必然之事,至於離開之後是入別人的宗門,那他也認了。反正到時候冷書琴也在御獸門,詩蝶詩燕也在御獸門,只要能見到她們,在哪兒他都覺得無所謂了。
見他們已經談妥,詩燕湊到葉凌宇旁邊「玉劍一族要離開,門的事怎麼辦?」
門的事的確事關重大,但現在他們連那門通往何處都不知道,急也沒用。
「我先試試開門之法,倘若不行,你和詩蝶就先用陣法將門隱藏起來,等回去問過蒼都再做計較。」葉凌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