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等待,確認了冷書琴還有氣息在之後,葉凌宇轉手取出混元圖,抱著冷書琴便進了混元圖里。💙👽 69ᔕhυא.匚Ⓞm 😝😝
還有生機,那就還有救治的可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葉凌宇根本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
來到混元圖的一座小島之上,葉凌宇把冷書琴放下,讓她平躺。
兩根手指點在她的額頭,源源不斷的混沌之火湧入她的體內。以九天玄火之效,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還能救得活。
詩蝶和詩燕兩女各在左右,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在此之前,她們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今見人還活著,欣喜之餘又有些手足無措。
兩人都凝視著那張臉,一遍遍的打量,好像要把那張面孔牢牢記進心底深處。
當年她離開之時,詩燕才剛剛一歲,詩蝶還在襁褓。陌生,卻又感覺熟悉。明明像是第一次見到的生人那般,但冥冥之中,又能感覺到熟悉的親切。 ✪
兩人蹲下身去,緩緩靠近她。
而這時,雙目緊閉的冷書琴眼角微微抽動兩下,眼帘竟然緩緩的張開。
一雙僵硬的手輕輕撫摸上兩人的臉頰,輕柔的勾起嘴角「每一天……我每一天都能看見你們……為什麼今天的你們看上去那麼真實……」
她如夢囈般的喃喃自語,可每一句話都像是最鋒利的刀將兩女的心頭切開裂縫。
兩女眼眶決了堤,淚水一顆顆的像是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做著相同的夢,在夢裡她陪著她們一起長大,看著她們一天天的長大成人。因為每天都幻想著她們長大後的模樣,所以在親眼看見之後才分不清幻想和現實。
葉凌宇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如果是旁人陷入沒有希望的絕境之中,應該早就一死了之了。可是對冷書琴而言,心裡有著不會倒塌的支柱在支撐著她的靈魂,因此才能挺過這幾十年吧。
冷書琴撫摸著兩女的手一點點的滑落,雙眸再次緩緩的閉上。
「別擔心,只是暈過去了而已。」葉凌宇見詩燕詩蝶兩個變得慌張,出聲安慰道,「在陣法里經受了幾十年的苦,她已經很憔悴了。九天玄火能維持住她性命,但身體力量的虧損不容易補充回來,要讓她康復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有了這句解釋,詩蝶和詩燕懸著的心也隨之落定。
兩女匆匆忙忙的抹乾淚水,臉上泛起紅暈。一時間沉浸在喜悅裡面,在葉凌宇面前有些失態了。
「詩蝶,別愣著了,你身上有什麼有用的丹藥,全都拿出來。」詩燕催促。
詩蝶恍然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不少丹藥,而且自己還是個醫師。
「我本來有一顆九品回天丹的,但在羅姨手上……」詩蝶慌慌張張的翻找戒指。
回天丹,那是有著近似於起死回生之效的療傷丹藥,是出自詩蝶之手最好的療傷藥,若是有那顆丹藥在,想要讓冷書琴恢復不成問題。
「我是問你現在手上有什麼,你沒帶在身上的丹藥說來有什麼用?」詩燕惱了她一眼。
詩蝶平時還算沉穩,可現在手忙腳亂,有點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找到了兩瓶丹藥,一顆顆的給冷書琴餵下,葉凌宇在一旁協助她煉化藥力。
冷書琴如今這個模樣,是因為體力透支嚴重。丹藥下去,很快就見她臉色有所恢復。
詩蝶緊接著檢查她的身體,拉起她破爛不堪的袖子,在那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不少的抓痕,有些抓痕已經癒合,卻留下一道道揮之不去的痕跡。
每一道痕跡,都是她在此處經受的苦難。
眾人手忙腳亂一通折騰,能用的手段通通用上了,直到冷書琴的臉色徹底紅潤了才肯罷手。
冷書琴還未醒來,被安置在一處僻靜之處。
三人在不遠的一座島嶼上稍作休息,遙遙望著遠方,如釋重負。
「我以前一直在想,若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她就好了。」詩燕雙臂交織在身後,臉上帶著欣喜的微笑。
「那你現在滿意了?」葉凌宇扭頭問。
「嗯。」詩燕腦袋啄了啄,「好了,我知道是你的功勞,要是沒有你,我不可能找到她。之前的事就算了。」
「之前的事?」
「登徒子,你少裝不知道,你剛進來的時候幹了什麼別說你忘了,本姑娘饒你這一次,不跟你一般見識。」詩燕翹了翹唇角。
找到冷書琴之後,她又回到以前那刁蠻的樣子,也代表她心情變好了。
葉凌宇用鼻子哼了一聲,心說出去以後再收拾她。她既然不想忘,就讓她永遠忘不掉。不讓她長點教訓,還不知道誰當家做主了。
「人已經找到,剩下就是出去的問題了。」葉凌宇說,「你們兩個有沒有找到破陣的思路?」
詩蝶和詩燕對視一眼,之前一直在尋人,還沒有把心思放在破陣之上。
「試試看就知道了。」詩燕說。
往外面感應一陣,外面風已經停了,三人聯袂而出,立於那片漆黑的空間之中。🍫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要怎麼破陣?」葉凌宇問。
詩燕沒多做解釋,取出一個金屬輪盤,往天上一拋,那輪盤陡然變大,化作一個金色圓輪,仿佛一輪大日懸浮於空。
「陣法之內破陣,無外乎以陣破陣。這是我專門做出來的破陣的陣法,如果順利,用這個我們就能出去了。」詩燕道,招呼著葉凌宇等人往後退。
頭頂的金色大日散發著灼目之輝,其中傳來一聲鳥啼,一隻三足金烏的虛影在裡面慢慢成型,金烏渾身環繞火光,振翅嬉戲。
從金烏出現,葉凌宇就感覺到那大日間瀰漫出一股毀滅之威,連周圍空間都開始劇震。
金烏的嬉戲加劇,空間之中,除了那嬉戲之音,仿佛還夾雜著像是陶瓷破碎般的輕響。
空間在崩潰了?葉凌宇渾身一抖。若是能破開這處空間,豈不就能逃出去了!
「這是大日紅輪陣,此陣對別的東西都沒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於破解別的陣法。」詩蝶拉著葉凌宇的衣袖,小聲解釋道。
「大日紅輪陣能破解什麼程度的陣法?」葉凌宇有些擔憂的問。
「破解八品陣法應該沒有問題……」詩蝶低語道,「至於八品以上,只能聽天由命。」
葉凌宇覺得心頭一揪,聽天由命,那換句話就是全看運氣了。
「你們還有沒有別的破陣之法?」葉凌宇問。
詩蝶搖了搖頭「如大日紅輪陣這樣的陣法,是獨一無二的,姐姐想從內部破陣,恐怕就是仰仗的這個手段。若是連這個陣法都沒有作用……那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三個人緊張的盯著天上的那輪圓日和圓日裡的金烏,金烏每一次振翅,都會讓空間顫動,清脆的破碎聲音也不絕於耳,偶爾能看見在漆黑的空間中出現一些類似白色絲線的裂痕。
能不能從陣法里逃生,恐怕就在此一舉了。
詩燕雙手緊緊拽著,葉凌宇拉過她的手,發現她手心裡全是汗水。
一手拉著詩蝶,一手拉著詩燕,神經完全繃緊。
金烏的嬉戲伴隨著空間中的天搖地動,那股蒼茫亘古的毀滅之威充斥在周圍。
出現的裂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有的裂痕已經有兩指般粗細,幾丈的長度。
裂縫出現之後就會緩緩癒合,然後新的裂縫再接連出現。
葉凌宇拉緊了她們兩人,一旦出現能容納他們進出的裂縫,那就是逃脫的機會,那種機會就算出現也只是在短暫的一瞬間,也是絕不容失的機會。
漸漸的,裂縫的出現越來越多,圓日的威力也逐漸攀升到了極致,可是至今為止葉凌宇也沒有看到逃脫的機會。
心裡一遍遍的默念,希望那大日再提升一點威力。
只要再提升一點威力,也許機會就會出現了。
可是隨著金烏又一次的振翅之後,大日散發的光暈眼看著就暗淡了下來。
三個人無不神經一緊。
金烏的啼鳴漸漸變低,那光暈也不復剛才。大日周圍的裂縫逐漸減少,也變得越來越小。
「糟了,陣法之力已經在消散了。」詩燕皺著眉。
大日紅輪陣的威力是逐漸攀升,而攀升到頂峰之後又會逐漸衰弱,剛剛顯然極限之威已過。
連大日紅輪陣最強大之時都無法破開天獄囚魔陣,就基本已經確定不可能將陣法破開了。
無論詩蝶還是詩燕的心情,都逐漸跌入冰谷。
葉凌宇一咬牙,一步上前,看準一個裂縫,一劍落過去,劍芒落下,磅礴之力炸開,裂縫的收縮稍微變緩了一瞬。
葉凌宇還不甘心,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沒有成效,難不成他們還真要永遠被囚禁在此不成?
鼓足了力氣,流火鋒芒一次次朝那裂縫揮砍而去……
……
陣法之外,蕭萬金一行圍聚在陣法邊。
從葉凌宇三人進入陣法之後,已經好數天之久,這幾天他們把能想到的辦法通通嘗試過了,可無一有建樹。
論陣法的本事,他們就算懂,也只是懂得皮毛。連詩燕詩蝶這裡都破不開的陣,連葉凌宇的武力都破不開的陣,他們除了乾瞪眼,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陣法邊,冷空賀呆呆的跪著。
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幾天之久,期間無盡之地發動過幾次襲擊,都是冷御風帶著人前去抵擋。冷空賀這個族長,自始至終都沒從地上起來過。
「我害了她們……」他乾涸開裂的嘴唇下吐出幾個嘶啞的字。
幾天以來,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是他害了那兩個人,若不是他當年所犯之過,安能釀成眼下這般惡果。
他害了冷書琴不說,如今還害了那兩個孩子。
惡果啊,這都是當年他所做之事的惡果啊。
他這般想著,揚起拳頭一拳轟在自己的胸膛上,那響聲如若擂鼓。
口中吐出一條血箭,濺灑在幾丈開外。
旁人為之側目,不過很快又把目光撇開了。
外人是無法理解他得而復失的悲痛,只知道他跪著的這段時間,時不時的便給自己一拳。
旁人也試著勸解過,但他誰的話也不聽。久勸無果,旁人也都放棄了。
此刻見他如此,已經是見怪不怪。
另外一邊,彤虎、周方還有老瘋待在一起。
老瘋搖搖擺擺的起身,一步步朝陣法走去。
「這老瘋子,怎麼天天都想往陣法旁邊湊?」彤虎嘀咕一聲。
這幾天裡,旁人衝著那陣法一籌莫展,偏偏這老瘋子非要往陣法邊上過去,旁人勸他也不聽。
「誒,別愣著了,趕緊拉住他。」彤虎用肩膀撞了撞周方。
「憑什麼又要我去?上次是我拉住的他,這次換你了。」周方哼了哼,他們對陣法一竅不通,這兩天無所事事,就負責輪流看著老瘋。
「廢什麼話,之前你如廁的時候我攔過他一回,這次輪到你了。」彤虎把腦袋往樹幹上一靠,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這老瘋子,沒事了就喜歡往陣法邊亂跑,一天幾十次,別人不煩,他們都心煩了。
周方哎了一聲「我怎麼就認識你這麼個懶漢。」
拍拍褲腿朝老瘋走過去。
「是啊,我是懶漢,彤虎大爺我天生就是個懶漢,你勤快,你要勤快老瘋子以後就全權交給你負責唄。」彤虎伸個懶腰。
周方沒好氣的回瞪他一眼。
來到陣法邊,見老瘋圍著陣法直打轉。
他們也知道,陣法若是被破壞,連出口都打不開了。老瘋神志不清,旁人擔心他會亂來,就一直沒讓他靠近過。
「瘋前輩,還請跟我到旁邊來。」周方沒有彤虎那麼粗獷,當面的話還是以「前輩」來稱老瘋。
「老瘋知道,這是一個囚禁人的陣法。」老瘋目光有些呆傻,指著大陣。
「瘋前輩明眼,這個大陣確實是一個囚禁人的大陣。」周方賠笑,「瘋前輩還是跟我到一邊來吧,這個陣法交給旁人操心便是。」
「你們是要破解此陣嗎?破解此陣的話,老瘋會啊。」老瘋認真的指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