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火種!」葉凌宇強行撐起身體,靠在床頭,盯著盒子裡的東西看了半晌,心裡既激動又忐忑。💜🍫 ➅9ѕᕼᵘχ.Ć๏m ♞♨
三枚十方之火的火種,他接觸過六種十方之火,這種東西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這是……給自己的?火種對妖界至關重要,他雖然也想要,但從來不敢窺見。她們這是把這三枚火種給自己了?
他先是看了看應天玉,然後扭頭看向白鳳。
應天玉雙手抱懷,淡漠的道「你這次對妖界有恩,你克制分魂之術的手段救回了不少人,這就當妖界給你的回報了。」
應天玉說得那麼認真,語氣又那麼不容質疑,葉凌宇都懷疑,這火種是不是她強行找妖界討要的。
「火種不是封印荒夜的關鍵嗎?給了我的話……」他盯著白鳳的眼睛。
「東西都給了你,婆婆媽媽的幹什麼!」應天玉低哼一聲,在一旁不停的給他使眼色。
白鳳腦袋微微偏了出去,帶著一抹苦澀「之前是封印荒夜的關鍵,但荒夜已經逃出封印,就算火種在我們手上,我們也不可能像先祖那樣再把荒夜封印起來了。有沒有這火種,其實都沒多大關係了。」
葉凌宇能聽出白鳳的那份搖擺不定,當年封印荒夜是在於七位始祖的力量,火種不過是作為維持陣法的陣眼。如今徒有火種,那也無濟於事。說的直白一些,荒夜一旦逃出封印,要想在像原來那樣把他封印回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葉公子能克制分魂之術,救了我妖界無數的同胞。我們也知道這東西對葉公子很重要,火種沒有落到荒夜手裡已經是萬幸,送給葉公子也在情理之中。況且……這也是應天玉前輩的提議,葉公子大可放心的收下。」
葉凌宇微微凝神,心說果然是應天玉的要求,否則白鳳也不可能真的大方到把這種東西相送。應天玉雖然成天都板著臉,好像全天下人都欠她錢一樣,但其實暗地裡所有事都在為葉凌宇著想。葉凌宇已經能想像她強硬著找白鳳討要火種的樣子了。
葉凌宇也不猶豫了,把東西收好。白鳳把火種相送,其實也是有自己的考量,葉凌宇也沒必要駁了她的好意。
「妖界如今怎麼樣了?」他想了想又問。
白鳳神色一苦,但馬上又強顏歡笑「中州被毀,死了不少人。不過避難的地方有大陣保護,大多安然無恙,中州至少有一半人倖存了。」
一半人,這損失不可謂不大。中州那可是妖界的中心,那麼多人,居然有一半都已經遇難了,這樣的損失,對妖界來說絕對是傷筋動骨。
不過從好的角度來考慮,九月齊輝毀了中州,能有一半人在那一招下倖免於難,已經是奇蹟了。如果沒有提前布置好避難之所,也許連這一半的人都難逃厄運。
「除此之外,妖獸的損失也不小。」白鳳繼續道,伸手捋了捋鬢髮,「不過好在似乎所有被奪舍的人,此刻都變回原樣了。」
「怎麼回事?」葉凌宇狐疑。
「恐怕是荒夜自行解開的分魂之術吧。♪🐠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你的力量克制他的魂魄,對他有一定傷害,他應該是忌憚你的力量,自行把那些分魂都收回去了。不過以防萬一,我暫時禁止人出入中州,等葉公子恢復以後,我還想請葉公子幫我探查一番,以防有漏網之魚。」
對這種要求,葉凌宇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能者多勞嘛,況且對方連好處都已經給了他了。
「這些事不急,等傷養好之後再說。」應天玉不由分說的道,「比起那些,關鍵是今後該如何是好。」
一提起這件事,房間裡的三人都是一陣沉默。
天主之患未消,又來了個荒夜之患,眼下的局勢,已經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了,也許往昔的聖戰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局面。
「荒夜的行蹤,一點線索也沒有嗎?」葉凌宇皺著眉頭問。
「妖界和魔界的人都在找,但他若要藏,尋常人又如何能找得到。」應天玉長長吐出一口氣,同樣無可奈何,「而且荒夜的可怖,不光是他本身,他的分魂之術才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眼下只有你一人能破解他的術,可只有你一人,也顧不了全部。」
這個葉凌宇當然也懂,一人之力,太微不足道了。一個人顧得了一處,卻顧不了更多。
「那妖界作何打算?」葉凌宇扭頭望向白鳳。
白鳳莞爾一笑「我曾拒絕葉公子聯手的要求,但眼下你我二族除了同心協力,已經別無辦法。禍患既已出現,唯有憑你我二族之力,嘗試共同克服難關。」
葉凌宇重重點頭,荒夜和天主都在蒼靈大陸,他們誰也沒辦法置身事外。雖然情形變得比最初更加嚴峻了,可最初去妖界的目的,總算是達成了。
……
東域與南域交界之處,一座名為九運城的城池外。
一間簡陋的木屋坐落在一座叢林前。木屋看起來破敗不堪,像是過於破舊而被人捨棄的樣子。窗沿上爬滿了藤蔓,頭頂上幾處破洞被簡單修補過。不過修補的手段相當拙劣,修補的人明顯不是那種心靈手巧的人。
荒夜在一張小木床上猛地睜開雙眼,木牆上幾個破洞裡投進陽光,光柱里,灰塵像是精靈一般的飛舞。
窗外有鳥鳴聲傳來,平靜而祥和。
荒夜靜靜躺在床上,腦袋輕輕偏過。
木屋陳設簡陋,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旁邊還有另外一張小床,床上同樣躺著一個男子。
荒夜還依稀記得,自己在逃出妖界的時候身負重傷,拖著瀕死的身體好不容易逃出對方的圍捕。
他雖然強大,強大到不懼妖王的地步。但這次相鬥,讓他油盡燈枯,逃走之時更是身中三位大妖王的全力一擊。若非是他,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天階九層,應該已經命喪當場。
想起自己逃離妖界之事,他不禁無聲嗤笑。他堂堂荒夜,七位妖族先祖尚且拿他沒辦法,而這一次卻落得差點隕落的地步。以他之力,卻非得像是喪家犬一樣逃出妖界,只要一想起,心頭就有一股無名的業火熊熊燃燒。
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逃出對方的追捕範圍,然後傷重之下陷入昏迷,也不知道是被誰搬到的這裡。
掀開蓋著的薄被,看見身上被包紮過。傷口上也像被抹了療傷的藥膏,不過感覺起來應該是蒼靈大陸極為劣質的療傷藥,對他來說基本上起不到什麼效果。
這身傷勢頗重,胸口和背後是個對穿的掌印,腰部幾乎是被斬斷,渾身上下都是燒傷的痕跡。三位大妖王的全力一擊,又豈是那麼簡單。就算以他的恢復力,要完全恢復,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以前和妖界七位始祖相鬥,他都未曾受過這麼重的傷。現在只能靜躺在床上,唯有手臂能稍微活動,連起身都是奢望。
「醫師,還請你救救兄長!」木屋外,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帶著祈求的喊聲。
屋門打開,只見一個女子好像在強行拖拽著一個男子,想要將其拖進屋裡。
「姑娘啊。」那被拖拽的男子年過中年,身著一身大褂,留著兩撇八字鬍,「不是我不救人啊,整個九運城,但凡來看過你這位兄長的人,回去都病倒了。我才是要求姑娘你行行好,你放了我成嗎?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要你的報酬,你放了我,我感謝你八輩子的大恩大德。」
「醫師,兄長他真的不行了,求求你,快看看他。」
「姑娘,不是我不看,城裡來了那麼多醫師,沒一個看得好的,我醫術平凡,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