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夜有著過人的智慧,戰鬥經驗豐富,這跟奪舍後的修為沒有任何關係。💣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這樣的人作為敵人,那將是一大噩夢,更別說是成千上萬的荒夜。
漫天匹煉照亮天空,在封印台周圍繽紛絢麗的炸開。
妲絲蘭就如那狂潮中的一葉苦苦支撐的小舟,身上不斷有血色濺開,一片片的血跡染紅衣物。
三段妖化的她不輸給場中的任何一人,可蟻多也能咬死象。
一道追魂奪命的匹煉混雜在眾多的匹煉當中,直指她腰間。匹煉如劍,撕裂虛空,筆直洞穿她的腰間,帶出一片血紅。
妲絲蘭一聲低吟,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出招的是個天階六層的妖尊,三段妖化之後的實力逼近天階七層頂峰。
妲絲蘭根本不知道人群之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威脅,又是一道匹煉狠狠轟在她的背心,她差點直接撲出去。
強提一口氣,腳步一定。
沾染鮮血的雙手輕柔而舞,一頭銀髮隨風而動,好似窈窕佳人月下起舞。
火紅的狐火突然在這一刻變為了白色,白炎滔天,白色浪潮隨著她的舞蹈而涌動。
浪潮推碾而去,不知是幾十人還是幾百人被那浪潮給吞沒了。
縱然是荒夜奪舍之人,在被浪潮吞沒之後,依舊是身消道隕。
不管是誰,但凡被那白火灼燒,只需片刻就全都屍骨無存。
白火的威力就如滅世天威,可一輪白火之後,妲絲蘭的氣息大幅下降。
任何搏命的殺招,都是帶著讓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的消耗。
釋放了白火之後,妲絲蘭的妖化跡象開始一點點的消退。
「可笑至極,你獨自一人,又能支撐到何時?不過蚍蜉撼樹罷了!憑你一人也想守護封印不成?」荒夜的聲音遙遙傳來。☜🍪 ➅❾ѕн𝓤Ж.Cσ๓ ♣💝
匹煉依舊不斷,不管妲絲蘭的白火消減了幾十還是幾百對手,對那漫天的人海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哼,縱然就我一人又如何,今日我只要有一息尚存,爾等就休想越過雷池一步。」妲絲蘭雙手如柔荑,那早已破爛的羽衫衣擺傲然飄擺。
下方的屏障在破碎,一道道裂痕接連不斷在上面出現,咔嚓之聲接連不斷。
明明是陷入了最為絕望的境地,可她反而好像鎮定下來了。
面對人群的源源不斷的攻勢,她越發的從容應對。
一道匹煉在她大腿之上炸開,她身體一個趔趄。
就在她失去平衡的那一剎那,有人影撲至她的面前。
眼前撲來的是妲儀。
妲儀渾身都是鮮血,手中托舉一輪圓月,無言的落向她的頭頂。
「狐火白浪!」妲絲蘭雙掌前舉,周身白火滔天,迎向天空的月華。
狐火包裹住那輪落下的圓月。堪比天階八層的月華,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白火當中。
可在月華消失的那一刻,妲儀已經一個瞬身來到妲絲蘭的面前。帶著猙獰笑意一掌按在了妲絲蘭的胸口。
妲絲蘭嘔出一口血,反手抓住妲儀的手腕,另一隻手掌接連轟出,同樣一掌印在了妲儀的身上。
「孩子,安息吧。」她聲音嘶啞,可再也沒了曾經的那些遲疑。
比起讓荒夜操縱她的身體,也許死去反而是一種解脫。
雙手幾次掌刀連斬,分別落在妲儀的雙手和雙腳。手腳的骨頭應聲而斷。
妲絲蘭運起掌力,第二掌落在了妲儀的身上。👮🎈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出掌之時,她雙眼已然閉上。
妲儀的身體就這麼無力的飄了出去,在天上劃出一道染血的弧線。
而與此同時,幾道匹煉在妲絲蘭的背後炸開,帶著濃郁的血霧。
妲絲蘭身體一軟,單膝跪下。毫無血色的臉輕輕抬起來,天上那人數依舊數不勝數,好像從最開始起就沒有多少消減。人群里好多都已經施展出了三段妖化,那往昔只有小妖王才能掌握的招式,在人群里,卻成了所有人都會的本事。
這就是荒夜所帶來的恐怖。
她苦澀的笑了,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
她終究也步了閻英豪的後塵,妲儀大概也在自己手上安息了。
不斷的有匹煉在她身上炸開,每一道都帶著殺機。
她曾是妖界的小妖王,可到頭還是寡不敵眾。敵不過荒夜的分魂之術,也敵不過荒夜的奪舍之人。
身上的妖化一點點的散去,力量不斷揮瀉,傷勢的不斷加重,她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也許荒夜沒有說錯,自己一人擋下這麼多的人,真的無異於螳臂當車。
白火再一次的呼嘯而去,大概又捲走了幾百人。可當那白火消散的同時,她的妖化也隨之消散。
天階八層的力量,轉眼就已經落回了天階七層。
下方的屏障出現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裂口,整個屏障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有白光照亮了她的臉,她又一次抬頭,這一次,映襯在她眼帘里的,只有那漫天的圓月。
大大小小的圓月散發溫潤的光,數百,數千,或者更多。每一輪圓月都是那麼平靜,帶著死亡的氣息在她頭頂之上醞釀。
見此一幕,她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
拼至最後,她力量已經耗盡,根本無力再去抵擋。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她就算是在全盛之時,要想擋下眼下這個局面,恐怕也是萬分困難。
原來荒夜一直有殺招未動用,只等她力竭,便能以此一舉拿下。
在那片寧靜當中,她突然聽見了沙沙聲。
猛地張開眼帘,只見在遠處的一片狼藉之中,妲儀還在血泊之中緩緩爬動。哪怕手腳的骨頭都已經折斷,依舊想要爬過來。
她連中了兩掌,若非是有三段妖化強化了力量,毫無疑問已經隕落了。她現在能活著,都是一種奇蹟。
妲絲蘭轉念一想,突然覺得黃泉路上,也許不會孤獨了。
天上的那一輪輪圓月做勢欲落。
而就在這時,妲絲蘭突然又看見了一個人。
在她那快要朦朧的視線中,妲菲就在妲儀的身後。
她早就以淚洗面,半跪著,拖著妲儀的衣角。
「我求求你……別去了,你回來……」她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臉上早已被淚水糊滿。
也許她至今還不知道荒夜的事,也許她只是想要把那個人拖回自己的身邊。
「我什麼也不怪你……求求你,回來……」
妲絲蘭愣愣的看著她,僵硬的張開口「菲兒……」
妲菲一下又一下的拽著妲儀的衣角,嘗試著把她拖回自己身邊,可好像又擔心傷到她。只是一下下拽著,根本不敢用力。
「菲兒!快逃……快逃!」
妲絲蘭從沒有這麼驚慌過,傷重的身體強撐著想要站起來。
妲菲何時來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妲菲在這裡會有什麼後果。
她連天階修為都沒有,這不是她能靠近的戰場。
妲絲蘭嘶吼,或者說咆哮。可力竭之後,她的聲音根本無法用咆哮來形容。
然後那漫天的月光便同一時間落了下來。
那片月光把整個九幽禁地都照成了雪白之色。
冰冷而絕望。
一切都瀰漫在白光之中,無聲之下,仿佛一切都隨之消弭。那是最極致的毀滅之力,淹沒了妲絲蘭,也淹沒了妲菲。
而就在兩人被那片白芒掩蓋的同時,那片白光之中突然出現了虎嘯和鳥啼之聲。
那片白芒持續了十幾息的時間才消失。
當一切重歸寂靜,那層覆蓋在封印石台上的屏障已經消失不見了。
妲菲幽幽睜開雙眼,有人站在他的面前,那人一身白衣。
「丫頭,不要離開我半步。」那人說。
而另外一邊,青衣的男子也落了過來,手中抱著早已昏迷的妲絲蘭。
「糟了,來晚了。」青何書凝重的道。
白浩然無奈的點頭。
為了保證封印之地不會被人偷偷混入,封印之地內,根本沒有布置傳送陣。他們兩人從邊界一直殺將過來,到頭來還是來遲一步。
眼下,大難臨頭了。
有人站在封印的石台之上,手中捧著三顆滾燙的火種。
火種的火焰灼燒著那人的雙手,那人卻渾然不覺。臉上只有誇張到極點的笑容。
九幽禁地在劇顫,那刺於石台上的人高石劍漸漸遍布上裂痕。
陣法消失了,七根銅柱上的銅鈴在奏響,宛如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