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風怎麼會在這兒?不,他曾經是御獸門的弟子,有弟子令牌,能夠出入大陣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藍月不解,那個曾經叛逃宗門的人怎麼會再次出現,而且還是挑這個時候。
如今御獸門整體空虛,他居然趁著這個空檔出現,難不成他一直暗藏在御獸門周圍,一直注視著御獸門的情況,才會挑這種時候以身犯險。
「藍月,我又見到你了。」那宛如毒舌吐信般嘶啞的聲音傳來,讓藍月心頭不覺一寒。
如今的韋長風和她印象中的那個人有了明顯的變化,如果不是藍月熟悉他,根本認不出是同一個人。
曾經的韋長風好歹表面儒雅,也算是玉樹臨風,而此刻的這個人,臉色蒼白如紙,臉上青色血管凸起,連頭髮都有些發白,那猙獰之樣,與厲鬼無異。
這都還是其次,現在的韋長風,修為赫然已經是玄階巔峰。這是最讓藍月無法理解的,在他離開的時候,修為應該是玄階四層才對,怎麼可能突然暴漲這麼多。
不過感覺他一身修為虛浮,顯然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藍月,我的好藍月,我總算又見到你了。我對你朝思暮想,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你相伴,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韋長風低沉地笑著,把頭靠近藍月耳畔廝磨起來,深深嗅了一口藍月身上的幽香。
藍月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被韋長風所制,一絲一毫都反抗不了。無論修為還是力氣方面,她都不及如今的韋長風,更何況肩頭還被刺入了能夠限制靈力的針。
好像是重新把伊人擁入懷中的喜悅,韋長風並不急得離開,好像要把所有心裡話掏心掏肺般地說出來。
「月兒,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在地獄間挺過來的?」韋長風眼中露出垂涎之色,「我隻身穿過雪原,好幾次葬送在野獸的口中,一路前往了西域,途中遇過盜匪山賊,匹夫流氓,無助之際只能與他們為伍。ඏ🍧 ☺👮離開你的身邊,我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你可知道我心中究竟有多痛苦。」
藍月奮力掙扎,一腳腳地踩在韋長風的腳背,在他手臂上又撕又咬,但韋長風偏偏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那身體根本不是他的。
「我丹田還被人種下了蠱,我修為暴漲也全是因為這蠱的緣故,可是也因此,我修為終生不可能再寸進。明明是這樣,但我心裡卻一點也不後悔,我這麼做可全都是為了你。月兒,只要能夠得到你,就算淪為一個廢人,我也心甘情願。」韋長風獰笑著道。
「月兒,隨我走吧,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御獸門了,你留在這裡也會有危險,所以我才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接你,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遠走高飛,我以後可以一輩子陪著你。」
他們?藍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韋長風口中的「他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就是伏擊師尊他們的人?當心中冒出這個想法,藍月的掙扎越發兇狠。
「月兒,你不要動,難不成你是在嫌棄我這個樣子嗎?難不成你真的把心都給了那個混帳了嗎?他來宗門才多久,憑他如何能取代我的地位!你為什麼為了他連和我的婚約都能悔掉,難不成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連他都不如嗎?」當想起葉凌宇,韋長風歇斯底里。
那是他心裡永遠無法忘記的恨,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如果沒有他,自己又如何會落到這般田地。可以說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造成的。
「你不如我,這點很奇怪嗎?」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韋長風身後響起。
無論是韋長風還是藍月,都在這一刻突然一驚。
韋長風猛地回頭,一掌推出。
那個聲音他太熟悉,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聲音。恨意在這一刻如同山呼海嘯。
然而葉凌宇只是微微一側身就躲開了他的一掌,兩人雖然都是玄階巔峰修為,但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葉凌宇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撕。只聽一聲布條被撕開的聲音,韋長風整條手臂被完完整整撕了下來。
鮮血如噴泉般狂涌,藍月也趁著這個機會從他懷中一掙而出。旁邊詩蝶也到了,接住藍月的同時把她肩頭刺入的針拔了下來。
「呃啊啊啊啊!我……我的手!你……你們……」韋長風跌跌撞撞後退,他之前幾乎都隱藏行蹤,按理說不會被發現才對。
「不必大驚小怪的,我早就猜到你會來。」葉凌宇把他的斷臂往旁邊一扔,冷斥道。
御獸門的人馬招到伏擊,那就表示對方目標在他們御獸門之中,如果沒有猜錯是那個人的話,他的目標應該是自己。如今御獸門空空蕩蕩,應該是他最好的動手時機。
葉凌宇雖然獨自在屋裡,但時刻警惕,可是那個人沒等到,卻等來了韋長風這傢伙。
「你……又是你。以前是你,現在還是你,你到底還要壞我多少次好事才肯罷休!」韋長風雙目血紅,目眥欲裂。
「自作孽,不可活。」葉凌宇根本不跟他含糊,靈力壓制住他,朝詩蝶招手。
詩蝶扔來一個玉瓶,葉凌宇打開瓶口,不由分說把裡面的液體通通給他灌下。
搜魂液!
詩蝶調配的能夠套出人口中秘密的藥液。
搜魂液入口,韋長風一聲慘叫,渾身都開始痙攣抽搐。整個人翻倒在地,身體縮得像是蝦米。掙扎沒持續多久,漸漸的,他的眼神開始朦朧,身體也開始鬆弛,就好像失去了魂一樣。
藍月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心說像詩蝶這麼溫柔的姑娘,居然能夠調配出這種藥液來。
「韋長風,老實回答我的問題!」葉凌宇提高了音量,「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韋長風宛如夢囈般的細語「我自己要來的……」
中了搜魂液,人已經失魂,葉凌宇不管問什麼他都會老實回答。
「幽蘭等人失蹤,你知不知道原因?」葉凌宇又問。
「知道……」韋長風依舊照答不誤。
葉凌宇神色頓時肅穆「幽蘭他們在哪?有沒有事?」
「他們逃了……」韋長風繼續答道。
當聽到這個答案,葉凌宇一直繃緊的神經徹底緩和了下來。
她們逃了,那就是沒事,沒事……真的沒事……葉凌宇足足呆愣了兩三息才緩和過來。比起其它的,這才是他最想聽到的消息。
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你還知道些什麼,通通說出來!」
韋長風足足愣了好一陣「首領在伏風崗布下陣法,讓人手埋伏在旁邊,打算抓你。但你卻不在……首領想對其他人動手,卻被北溟四怪所阻礙……幽蘭他們趁機逃走了……」
首領……葉凌宇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波動。
「幽蘭他們現在在何處?」葉凌宇又問。
「不知……」韋長風呆傻地回答,「他們逃跑之後首領親自追擊,我沒跟去……是否抓到人我也不知曉……」
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頓時繃緊了。如此說來,是否真的擺脫了險境還猶未可知。
至此,葉凌宇的雙拳緩緩拽緊,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你們首領……是誰?」
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針對御獸門,吞噬靈力,種種之間,能聯想到的只有一人。
「狂風首領……夏淵。」韋長風最終吐出了那個名字。
無論葉凌宇還是詩蝶,都在這一刻猛地一震。
藍月尚不知道夏淵與狂風,但葉凌宇和詩蝶卻再清楚不過了。
他來了,真的是他。他不光回來了,還成了狂風的首領。
葉凌宇多少還有些心理準備,但詩蝶卻久久呆滯。狂風,那個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