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的條件是讓胡飛鷹動心,那這句話就是直戳他的命脈。
他向來是個荒淫無度的人,若是能提升修煉速度的同時又能滋補一番,這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奇物。
「三統領,若是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葉凌宇說了一聲就想走,可剛邁出一步,胡飛鷹就從背後捏住了他的肩膀。
「大人還有何事?」他裝模作樣地問。
胡飛鷹居然臉上有些訕訕「咳咳,剛才你說的那個……就是那個功效,可是真的?」
「大人明察,小的絕無半句虛言。」
「我不是說你說謊,我的意思是……」說到這裡,胡飛鷹突然頓了頓,眼珠子一轉,心中立馬生出一計,當即大喝一聲「哼,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喝?我看你鬼鬼祟祟,是不是有什麼歹心?」
「大人明察,小的一向忠心不二呀!」葉凌宇頭埋得很低,裝作很驚慌的樣子,但心裡知道,這傢伙已經上鉤了。
胡飛鷹伸手將兩碗藥湯搶了過去「我看你端這兩碗東西有些詭異,我要驗驗。」
說罷,也不給葉凌宇反對的機會,咕咚咕咚地將一碗喝了下去。
那七色藥湯入口感覺無味,下肚了也只好像喝下一碗清水。參湯是無味的嗎?他以前也沒喝過參湯,心想也許七彩玄參就是這個樣子。他滿意地拍拍肚子,同時手指輕彈,偷偷在另外一碗裡面加了些白色的粉末。
將剩下一碗交還給葉凌宇「好了,我驗過了,沒有問題,趕緊地端進去。」
葉凌宇應了一聲,端起碗朝著正對的屋子走去。
胡飛鷹在後面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暗暗竊喜。兩碗參湯,他先喝掉一碗,而另一碗,他已經在其中加入了迷藥。等狂百雄喝了那碗參湯,必然昏睡,到那時,他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將裡面的女子給擄走。
這參湯來的真是時候,被他這麼一利用,那就是一石二鳥的效果。🐚🐠 ☞🐧這之後就算出了問題,那也是這個送湯的下人來背鍋,根本不會查到他的頭上,他都為自己能想出這麼一個計劃而感到自豪。
葉凌宇背對著他,同樣也在笑,只不過是冷笑。他這可不是什麼參湯,這是用水溶解了七幻香草得到的藥液。
七幻香草是當初第一次在荒漠中遇到若凝時候,若凝給他的,這東西能夠擾亂人的神志,擁有致幻的作用。
對付普通人,只需要飄入空中的一點粉末就夠了,但此刻,葉凌宇卻將半包粉末都溶進了水裡,喝下這碗湯,就算他是地階那也扛不住。
葉凌宇知道他的喜好,所以在說功效的時候就對症下藥,那傢伙果不其然地中計了。中了七幻香草,他就只是待宰的豬狗。
先去救詩蝶,等救出人之後,再來取他狗命。
還大補的湯藥,這根本就是地獄裡的孟婆湯。不過他也不用擔心黃泉路上會寂寞,一會兒就送狂百雄去陪他。
在屋子裡,詩蝶無聲啜泣,臉上是一個猩紅的巴掌印。
狂百雄站在她旁邊,怒髮衝冠。
「把丹道決給我!」他低吼。
「我沒有丹道決。」詩蝶的聲音冰冷刺骨。失去了曾經的那份溫順,也失去了那本該具備的情感。
狂百雄已經快要氣瘋了。當初他聽說抓到這個女子的時候,本是歡欣鼓舞的。猶記得在司徒府的丹會上,這個女子展現通天的手法,並表示自己煉丹的本事是照著一本丹道決學的。
後來狂百雄翻閱典籍,終於得知丹道決的由來,那可是天機九訣中的一部,是一本曠世奇書,世人無不追求。當時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這部法訣上,心想自己要是學了丹道決,煉丹術必然突飛猛進。
他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就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例外。✌♖ 6❾𝕊нⓤχ.ⓒ𝓞𝓜 ✌🐟
帶著這份激動,他可是幾天幾夜都沒睡好覺了。如今可算是逮著這女的了,結果一番逼問下來,這女的除了說「我不知道」,就沒有一句別的話。
狂百雄真想再給她幾巴掌,但又怕把她打出問題,到時候不好再逼問。
桌子上擺著一枚乾坤戒,這也是詩蝶的。狂百雄已經在裡面反反覆覆找過好幾遍了,但是除了大量的丹藥以外,就只有那數不勝數的衣服,他都不知道這女的哪來的那麼多的衣服。
要說還有什麼值得慶幸的,那就是在那乾坤戒里找到一株幽魂草、一滴星露還有一些高品階的丹藥。
這些丹藥裡面,好幾顆都是七品的,也許真像這女子所說,她是一個七品丹師。狂百雄看著她,氣不打一處來。這麼柔弱一個女子都能靠丹道決成為七品丹師,那自己要是拿到丹道決,成就還能比她差了不成。
他一把將乾坤戒扔在地上「你到底說不說,趕緊把丹道決告訴我!」
詩蝶猛撲過去,將那戒指拽在手中,無聲的淚水滴落在指尖上。
這戒指里除了她最愛的丹藥,還有葉凌宇買給她的那些衣服。如今葉凌宇已經不在,這是她唯一能留下來的紀念。
她知道自己落入狂風手中會是什麼下場,她心中也早已有了死志。要不是還放不下自己那個修為盡失的父親,她也許早就咬舌自盡了。
「媽的,一枚破戒指你抓這麼緊。」狂百雄揪起她的衣領,一把將她扔到床上,「丹道決,你告訴我,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交給我的那些手下?媽的,說呀,你啞巴了?丹道決在哪?你他娘的給我說呀!」
大吼之際,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只聽一聲脆性,詩蝶那張恬靜的臉上,變得更加紅腫起來。
狂百雄見打和罵都不管用,索性把心一橫。
「媽的,你不見棺材不掉淚,聽說你還有一個父親是吧,你等著,老子現在就把他拖過來。」說罷,轉身就想大步奪門而出。
「你不准動他!」詩蝶大叫,猛地撲上前去,抽出玉簪,狠狠扎向狂百雄。
她曾經是那麼一個恬靜的女子,可是在詩燕和葉凌宇死在她面前之後,內心的這份柔弱,就好像也跟著一起死了。
南宮耘是她心裡唯一的寄託,就算拼得性命不要,她也不能再讓她所關心的人出事。
玉簪扎在狂百雄身上,頓時化作一片碎屑。
外面的衣服被割破,露出下面的一件軟甲。
雖然比不上七星軟甲,但也是一件防禦性不錯的靈器,一支普通的玉簪哪裡能破的開。
狂百雄一愣,隨即面露兇惡,一把將詩蝶推回床上。
這女子不答話是一回事,敢跟他動手又是另一回事。他性情本就暴躁,此刻勃然大怒。
「好啊,你還是個倔脾氣,你還敢跟老子動手。老子現在就辦了你,然後刮花你的臉,我看你拿什麼神氣!」
一邊說著,一邊脫著衣服虎步生風地走過去。
詩蝶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手中靈力暗暗匯聚,準備一掌了卻自己的性命,就算是死,她也不要丟了清白。
「姐姐,公子……詩蝶來陪你們了……」
兩行清淚滑落,閉上雙眼,一掌朝自己腦門上拍下,她這一掌用上了全力,若是拍實,必然香消玉損。
可是眼看就要拍中,突然有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睜開眼一看,此刻正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站在床邊,一隻手抓住他,一隻手捏住狂百雄的後頸。
那人滿頭大汗「還好還好,差一步就趕不上了。」
在屋外的時候,葉凌宇就悄悄放出神識感應屋內的情況,察覺到詩蝶決心赴死,便搶先一步沖了進來,還好時間拿捏地好,終於是趕上了。
房門在他進來時已經關好,手中微微一用力,狂百雄頓時不再掙扎,然後被他扔到一旁。
葉凌宇認真打量著詩蝶,神識悄悄擴散出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好檢查了一番,長長呼出一口氣。
心中暗說還好,這妮子除了氣息有些紊亂,臉上通紅以外,並沒有其它大礙。
不過看著那臉上的巴掌印,葉凌宇心中還是隱隱生寒。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詩蝶拼命掙扎。
難不成連自盡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她心中絕望漸深。手中那斷掉的玉簪一下下使勁戳著葉凌宇的胸膛。
「好了,好了。」葉凌宇趕緊抓住她另外一隻手。他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妮子下手居然這麼狠。他葉凌宇可是肉體凡胎,又沒穿護甲,被這麼戳著還是很痛的。
「好了,已經沒事了,你看看我是誰。」葉凌宇一邊安慰,一邊伸手取下百面。
當那熟悉的容貌映入詩蝶眼帘,那雙眸子裡頓時淚如泉湧。
她本來就在落淚,此刻淚水更是洶湧。臉上的冰冷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般的悲傷。
這份悲傷一直被她壓抑在心底,當見到葉凌宇,那一直支撐她的堅強,頓時坍塌了,悽厲的痛哭間猛地撲進了葉凌宇懷裡。
「公子……公子……」哽咽的同時,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敢相信,這人真的是葉凌宇。葉凌宇之前被長矛穿胸而過,為何還活著。難不成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眼前看見的全是幻影?
直到痛哭了一陣過後,她微微抬起頭,發現眼前的人並沒有消失,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