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果被人盜了!」南宮耘噗嗤一聲站了起來,失聲道。
手旁的茶杯都被打翻了,他也不曾察覺。
全場的人眼神都越發的怪異,唯有葉凌宇和墨非兩個外來者一頭霧水。
「到底怎麼回事?」葉凌宇問詩燕。
「鏡月果,那是封存在樓蘭一座風雨閣里的一樣天材地寶。是對於樓蘭來說很重要的一樣東西。」詩燕道,語氣中竟也有些焦慮。
「鏡月果?」葉凌宇微微皺眉,他隱約記得以前跟詩蝶討論藥材的時候也聽她說起過。
鏡月果,相傳是在滿月之夜,誕生於清泉之下的一種靈果。臨水觀望,就如天上明月映照於水面之上,所以得名鏡月果。這種果實數千年才能成熟一枚,只有在某個滿月晚上,靈果之上散發出月色光華,那才是成熟之時,可這個期限也只限一晚,若是沒能在當晚採摘,月落之際,便是靈果枯萎之時。千年時間,只成熟一個晚上,在這短暫的時間內,要恰巧碰上並採摘這樣一枚靈果,非得有大運氣不可。
而這種靈果之所以被譽為天材地寶,是因為服用靈果的人,有可能會誕生出幽月靈體。那是一種特殊體質,有這種體質的人,在有月光的晚上,身體能夠自主修煉,即便是在睡夢中亦能修煉,而且速度遠遠勝於常人。修煉本難,一個能讓人在月光中自主修煉的體質,足以讓所有武者夢寐以求。
不過其中也有一些限制,那就是這幽月靈體只有女子才能擁有,所以這鏡月果也只有女子吃了才會有用。當然,這也只是有可能擁有特殊體質,更大的可能是承受不住靈果中能量的沖刷而從此隕落。
「沒想到樓蘭居然會有鏡月果。」葉凌宇張了張嘴,感嘆一聲。
這種天材地寶,世間難尋,多少人踏破鐵鞋都找不到,可不想竟在這小小的樓蘭城中。
他們應該感到慶幸,這鏡月果的消息並沒有傳揚出去,否則,這小小的樓蘭城恐怕會迎來滅頂之災。
看著那場中焦躁不安的眾人,詩燕淡淡地說道「在幾十年以前,樓蘭曾發生大旱,數年不見落雨,無數的人死於乾渴和飢餓。♚♞ 🐻💝然而某個月圓之夜,一條本該乾涸的溪流突然有溪水流淌,有人前去查探,發現有一明月映於水中,後發現是鏡月果。自從鏡月果被發現,樓蘭從此風調雨順,再也沒有出現過災情。所以當時的城主修建了一座風雨閣,將鏡月果供奉在閣樓內,每到月圓之夜,便開閣讓人前往參拜,預示一年的風調雨順。」
「如此說來,這東西對你們樓蘭來說就相當於鎮城之寶咯。」葉凌宇看看周圍,心說怪不得聽見東西被盜,這些傢伙就群情激奮。原來是個精神寄託之物。
不過這賊也真夠大膽的,居然敢對鏡月果動手,若是被發現,那豈不是要被滿城記恨。這城裡面數萬人,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盜賊給淹死。
發生了這種大事,園會也就不得不停止了。台上煉丹的兩人都不再動作,紛紛收起丹爐。
夏無極黑著臉,讓在場的眾人安靜,然後高聲說道「大家先不要驚慌,待我問清緣由,組織人手捉拿盜賊。」
然後轉向那名侍衛「東西什麼時候丟的?」
「回大人,昨晚檢查時候還在,而半個時辰前前去檢查,發現鏡月果已經不翼而飛。」
「怎麼會不翼而飛,裝鏡月果的玉虛寶盒上被下了禁制,外人根本盜不走。而盒子上還留下靈力印跡,照著印跡給我追,說什麼也要把東西給我追回來!」
只要刻有靈力印跡,在一定範圍內都能感應得到。這東西對整個樓蘭來說都是重中之重,無論如何都得追回來。
南宮耘也在旁邊隨聲附和「夏城主說得對,此物乃樓蘭重寶,決計不能落入賊人之手。」
夏無極見那侍衛還在旁邊磨磨蹭蹭地,便大喝一聲「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組織人手,將東西尋回來。」
那侍衛在旁邊弓著身子,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來。
「到底怎麼了?」夏無極問。
「大人……」侍衛躊躇了片刻,最後一咬牙,「實際上東西我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夏無極面露狐疑,目光在場中環視一圈,加大了聲音當眾問道,「在哪找到的?」
「那個……」
「叫你說你就說,猶猶豫豫的幹什麼?」
「回大人,我們順著靈力印跡的方向搜尋,最後找到東西的地方是……」那侍衛抬頭看看夏無極,最後把目光投在了南宮耘身上,「是南宮家!」
嘩——場下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而南宮耘則是徹底傻眼了。💔🐉 ➅❾ˢⓗⓤX.Ćσ𝐦 💔🍓
詩燕詩蝶,甚至是葉凌宇和墨非都一臉的呆愣。
「你……可不要亂說。」南宮耘手指顫抖,指著那侍衛厲喝。
偷鏡月果,那可是重罪,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南宮家是名門大家,萬萬不可能做出這種遭人唾棄的事。被偷的鏡月果在南宮家被找到,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讓南宮家顏面喪盡的事。
遇到這種事,南宮耘頓時坐不住了。
那侍衛像是陷入兩難之境,但眼中的掙扎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消失了,然後嚴肅地說「我們派人追蹤留在玉虛寶盒上的靈力印跡,最後追蹤到了南宮家,在南宮詩蝶的屋中找到了鏡月果!」
詩蝶的屋中……
說罷,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個盒子,盒子似玉非玉,看上去極為不凡,顯然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玉虛寶盒了,能用這種盒子裝盛的東西,可想其價值有多高。
盒子打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個如拳頭般大小的靈果,果實通體散發著柔和的光,那光華宛如月色。
擂台上,詩蝶也懵了,用手掩住了嘴巴。
南宮耘臉色極為凝重,沉默不語。當聽到鏡月果是從詩蝶屋子中找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栽贓陷害了。旁人可能去偷這果子,但詩蝶絕對不會。詩蝶那種嬌柔的性格去偷東西,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不可能吧。」夏無極眼珠子轉了轉,也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旁人偷盜我信,但你要說詩蝶侄女偷盜,那我可不信,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的。」
南宮耘也在旁邊隨聲附和「夏兄明察,小女偷盜,這是斷斷不可能的。」
人群中不斷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顯然也是有很多人不相信。詩蝶是樓蘭的天之驕女,豈會做這種事。想來恐怕是什麼人,嫉妒她的美貌,才想出這麼一個粗略的栽贓手段。
可是此時,那侍衛卻誠惶誠恐地吐露了另外一句話「稟城主,除了發現鏡月果以外,我們還審問過看守鏡月果的士卒,從那士卒身上搜到這些……」
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一疊信紙。
夏無極將信將疑地接過,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一封封查看,而每看一封,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一分。
看到他這表情變化,葉凌宇就心知不妙。大概是經常行走刀尖之上的緣故,對於一些陰謀和危險的氣息,他能聞得出來。
而且他總覺得那侍衛在說話的時候,目光總有點躲閃,像是在心虛什麼。
夏無極把所有書信看完,當即把所有信件往地上一扔。
「放肆!」他大吼一聲,只是這次是衝著詩蝶吼的。
那兇狠的表情,甚至把詩蝶嚇得倒退了一步。
「這……怎麼了?」南宮耘慌慌張張地上前,擋在兩人中間,生怕夏無極再朝詩蝶發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這種事明顯不是詩蝶做的,他朝詩蝶吼什麼?
「我且問你,這信中所說,是也不是?」夏無極目露兇狠,盯著詩蝶的眼睛。
「信?我不知道什麼信?」詩蝶有些怯怯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還非逼我說出來是吧……呵,好啊,那我這樣問你,這信中所說,你與那看守士卒私通,共同謀劃盜取,是不是有這回事?」
這次,全場一片啞然。
不光盜取鏡月果,還和士卒私通,這可是驚天大秘聞。
這城中,誰不知道詩蝶是個含蓄的女子,居然說她做這種不恥的事情,是詩蝶瘋了,還是城主瘋了?
南宮耘第一個像是發瘋了似的衝上去,抓住夏無極的兩個肩膀「夏兄,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毀人一生清白的事,萬萬不可亂言呀!」
撇了他一樣,夏無極伸手猛地一揮,將南宮耘推到了一旁,然後指著地上的書信「你好女兒的字跡,你自己去認吧。」
那說的是那麼的義正辭嚴,好像煞有其事一樣。
南宮耘連忙蹲下身去,將那些信件撿起來,一封封地打開。
接連讀下來,那信中所寫內容,竟是那般郎情妾意,情意綿綿。這是男女私通寫的書信?這連在一起,分明就是哪家文人墨客所著的故事書本。
若不是那字跡和詩蝶的字跡相吻合,他搞不好都要笑出聲來。
南宮耘跌跌撞撞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口中喃喃自語「不,不可能。」
這當然不可能是詩蝶寫的,明顯是有人模仿了她的字跡,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要如何解釋。
「不是我偷的……我沒有……」詩蝶眼睛裡霧蒙蒙的,委屈地快哭出來。
栽贓她偷取重寶也就算了,居然還污衊她的清白,說她跟旁的男子有染,這她如何能忍。可是她不善於交際,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解開脫。
夏無極給侍衛打了個手勢「把那人給我帶上來。」
片刻之後,便見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了上來,那人雙手背綁在身後,頭髮披散,齙牙魚眼,臉龐尖瘦如鼠,長得甚是醜陋。
「就是他?」夏無極問。
侍衛恭敬地答道「是,和南宮詩蝶一起盜取鏡月果的,便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