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漸漸深了,但是酒宴還在繼續。💚♝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司徒讓以老道的經驗,遊走在人群里,和各大家主們相談甚歡。
而葉凌宇和墨非兩人卻偷偷溜出了大廳,朝著詩蝶兩姐妹的住處摸了過去。
「當真要這麼做?」葉凌宇有些猶豫。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在怕什麼。」墨非因為喝了酒,膽子比平時肥了幾分,連說起話來都不含糊了,「一會兒我想辦法去把那個姐姐引開,你就負責去把妹妹帶出來,不管用什麼方法,速速將火靈髓弄到手。」
「可我怎麼總覺得這有點像綁架。」葉凌宇依舊有些惴惴不安。
按照墨非的意思,他們一人負責牽制,一人負責動手。不管是用什麼手段,總之用最快的速度從詩蝶手中取走火靈髓,然後就離開塞安城。可是這種做法著實有點作奸犯科的嫌疑。
「事到如今你還擔心什麼,你要想想,你做這些可都是為了弟妹,若是不這麼做,拿不到火靈髓,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到底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墨非說道。
這傢伙難得有這么正經的時候,連說起話來都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老實說,雖然這個主意確實不怎麼樣,但是考慮到現在夢雪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於情於理上,都沒留給葉凌宇反駁的餘地。
再說了,他只是去和詩蝶交換一樣東西,也沒有傷人的打算。所以心裡上也不應該有太大的負擔。
在經過了最初的猶豫過後,他也只能點頭默認。
兩人一路潛行至詩蝶兩人住的屋子,周圍有侍女和隨從,葉凌宇親自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將一眾下人們給放翻了,然後全部拖拽到了旁邊的屋子。
詩蝶的住處,還亮著微弱的燈光,一道倩影的輪廓被燭光投注在窗欞上。
葉凌宇和墨非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來到屋子前。
注視了一陣之後,墨非準備伸手去敲門,可葉凌宇卻從後面一把拽住了他。
這間屋子看上去好像沒什麼異常,但他卻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雖然很微弱,但周圍確實環繞著淡淡的靈力。
一間普通的屋子,當然不可能會有靈力環繞,稍微想想就能知道,肯定是詩燕在附近布下了陣法。
詩燕有高超的布陣能力,這是葉凌宇親身體會過的,再聯想到詩蝶在丹會中取勝,得了火靈髓,這其中的一些關鍵就不言而喻了。
「退後。」他朝墨非打了個手勢。
然後一個人蹲在門前,一隻手按在地面,雙目緊閉。須彌之後,雙眼再次睜開。伸出兩指,以指為刀,朝著某個方向一指點去,一縷細微的黑炎從指尖迸發,徑直地穿入地下,只聽見那下方,好像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葉凌宇如法炮製,接連點出五指,五指動靜都不大,並沒有驚動屋裡的人。而五指過後,那一直環繞在周圍的靈力都突然消散了。
一個陣法總有陣眼,詩燕布陣,喜歡將陣眼藏於地下。而葉凌宇最擅長的恰恰是感應靈力,順著靈力流動的方向稍微感應一番,立馬找到了陣眼的所在,只要破壞了陣眼,陣法自然就消失了。
不過在感應這個陣法的時候,他隱約察覺,這個陣法並不強,也幾乎不具備攻擊性,似乎只是用來困住屋內的人。
「你在外面幫我放哨,我進去看看。」葉凌宇說。
「你不怕闖見那個詩燕?」墨非連忙問。
葉凌宇搖搖頭「我沒感應到她的靈力,應該不在。」
聽見這話,墨非稍微安心了些「行吧,你快去快回。」
本來的安排是他去牽制住詩燕,給葉凌宇爭取時間,不過現在人不在,他剛好不用去冒這個險。說實話,若讓他去牽制那個暴躁的女人,他自己都沒什麼信心。
葉凌宇理了理衣領,推門而入。
屋裡,只見那詩蝶正盤膝坐在床上,一手舉著丹爐,一手燃燒著翠綠色的火焰。那丹爐里散發著陣陣寒冰般的氣息。
詩蝶正專心煉丹,聽見門口有聲音,還以為是姐姐回來了。🐼♡ ❻9şĤǗX.ⓒόⓂ 🍮♪抬頭一看,頓時花容失色。
「公子!」
來人怎麼會是葉凌宇,她記得姐姐應該是在門口布置過禁制,旁人應該進不來才是。
「呃,咳咳,是我。」葉凌宇抓抓腦袋,臉上有些訕訕。這種擅闖女子閨房的事,怎麼時刻透著一種非奸即盜的感覺。
「公子你怎麼來了?」詩蝶連忙問。
她心思單純,並沒有想到葉凌宇會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只是下意識以為,這人是來找自己討論煉丹的,而門口的陣法可能是出了什麼差錯沒能啟動。
葉凌宇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是以討論煉丹為主,所以即便是在屋裡相遇了,她也沒對葉凌宇起疑。
一雙眸子彎成月牙,面紗遮住了臉,看不清表情,不過應該是在抿嘴淺笑。
「我過來,找你有點事……」葉凌宇想了想說。
他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可能說,我想找你去個沒人又黑的地方,找你說點事兒。或者說,我想偷偷帶你出去一下,而且最好是別被你姐姐看到。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擅長編理由,特別是騙這種心思單純的小姑娘的理由。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詩蝶並沒有追問,而是說「正好,我也想對公子說點事。」
明天就像離開塞安城了,離開後多半就見不到這位葉公子了,本來還想跟他道別的,但自己姐姐死活不讓,不過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那個……不然我們換個地方?你現在是在煉丹?」葉凌宇問。
詩蝶點點頭「這是之前在拍賣行拍賣到的霜霞花,我想趁今天晚上煉成丹藥。」
這丫頭居然在煉白玉淨魂丹,不過現在可不是煉丹的時候。
葉凌宇心中有些焦爐,一般陣法師布下陣法都是跟本人相連的,陣法被破,布陣的人也會有所感應。想來詩燕此刻應該正在急匆匆趕回來的路上。
若是等她趕回來,自己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反正不可能指望墨非把人給攔下,墨非修為還沒人家詩燕高,能不被揍成豬頭就很不錯了。
「那你這丹藥還要多久能煉好?」葉凌宇又問。
「大概再有一炷香的時間吧。」詩蝶說道。
一炷香,這可來不及。她姐姐最多還有片刻就能到了。這麼短的時間,也來不及商量火靈髓的事。
葉凌宇愁眉不展,兩鬢慢慢地滲出汗水,最後一咬牙「得罪了。」
手臂一揮,捲起一片風塵,將詩蝶的丹爐搶了過來,然後另一隻手直接將詩蝶夾於腋下,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間。
在門口的時候,用靈力包裹著聲音,給墨非傳音一句「去府外酒樓等我。」
然後腳下生風,朝著自己住的院落衝去。
「公子,你做什麼!」詩蝶大呼,在葉凌宇手上使勁扭動身體。但是她的修為比她姐姐還要略低,僅僅只有黃階六層,被葉凌宇抱住,哪裡能掙得脫。
她眼睜睜看著,那藥鼎之中,冒出一股黑煙。
沒有了靈力維持,那丹爐里煉製到一半的藥材自然就毀了,那可是她之前好不容易拍賣到的霜霞花。
一雙大眼睛頓時就變得水汪汪的了,大顆大顆淚珠像豆子一樣往外落。
葉凌宇用最快的速度,三兩下衝到了自己所住的院落,在院中把詩蝶放了下來。
換了個院子,詩燕就算要找人,也要花一點時間,這點時間應該已經夠了。
低頭再一看,發現這丫頭居然已經淚流滿面,盯著丹爐,眼神既怒又恨。
葉凌宇注意到她的眼神,立馬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有些訕訕地把丹爐遞了回去。
丹爐里亂糟糟的一團,五顏六色的東西混雜在一起,也分不清什麼是什麼,成了這個樣子,這一爐材料算是全毀了。
「那個……詩蝶,你聽我解釋。」葉凌宇組織著措辭。
詩蝶哪肯聽,抱著丹爐哭哭啼啼地就像往外走,葉凌宇一個閃身擋住她的去路。
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呀,當時為了避開詩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過這下子好像連這位都得罪了。
當真是考慮不周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結果一瞬間全垮了。
詩蝶微微抬起眼睛,那眼神中滿滿的全是幽怨。
她這輩子都沒這麼恨過一個人,她手中的丹爐,她煉的丹,那就好比過她的生命,哪容得旁人來毀掉。毀她的丹藥,那就是要她的命。
姐姐說,這世界上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句話果然沒錯。這幾天一直被這個人矇騙了,他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詩蝶只是瞪著葉凌宇,緊咬著嘴唇,也不說話,淚水嘩嘩嘩地往外流。
反而就是這種無聲,更讓葉凌宇覺得不痛快。
「這個……我真不是有意的。」他儘可能解釋,但是在這種時候做出的解釋,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不然我賠你,這樣總行了吧。我是真找你有事商量。」他實在沒辦法了,他最不擅長的就是應對這種寂靜中的憤怒。
兩人就這麼近在咫尺地望著對方。
就在她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院落外,正有一人朝著他們這裡過來。那人顯得有些興奮,腳步也有些虛浮,時刻都有一種想要蹦跳起來的衝動。
「小姐。」下人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都會欠身打招呼。
「嗯,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若凝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只是一心朝著葉凌宇的院落而去。
今天丹會也結束了,她一直在等著這天到來,一直準備好的東西,就等著在今天交到那個人手上。也不知道他看見那東西,會不會對自己稍微轉變一下心意。
今天的煉丹比試他沒能贏下來,酒宴上也沒看見他的身影,想來應該是躲在房間裡沮喪。這種時候去安慰他,那毫無疑問能把自己的形象烙印進他的心中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