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之中夾槍帶棒,眼神之中暗含殺機。💙☹ ❻➈𝓢H𝐮χ.𝒸ᗝ𝕞 ☯🐺
兩女相距不過三步之遙,而在這三步之內,仿佛有電光在閃爍,雷霆之勢爆發在無形之中。
「世人都說,南宮家有雙女,小女如山間明月,大女如花中牡丹。牡丹之色,艷壓群芳,端莊典雅。可今日一見,好像有些名副其實了吧。」若凝聲音透著一絲妖魅,微微側著身,以一個微妙的角度對著她的對手。這個角度選得極好,無論是說話,又或者是拔刀。如果她們真的是真刀真槍交戰,這個角度出刀,應該是又快又狠的,能夠在不經意間取下敵人首級。
詩燕還以一個淡雅的微笑,那笑容雲淡而風輕,不懼任何敵手「世人以訛傳訛罷了,妹妹不必在意。」
「哦?以訛傳訛倒也就罷了,可我怎麼感覺是恰恰說反了呢。姐姐一口一個『登徒子』,且不說溫文爾雅了,就連那市井女子該有的矜持,好像都沒有呀。」
詩燕微微一愣,眉頭蹙了蹙。她本以為對方會劍走偏鋒,還做好了迎擊準備,可不想對方居然正面抨擊。稍微整頓了下面色,接招道「『登徒子』便是『登徒子』,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妹妹為何對此斤斤計較,莫不是對那『登徒子』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妹妹的眼光,還當真——好得很呢!」
最後四個字出口的時候加重了語氣,宛若四柄短小而鋒利的飛刀。四刀並一字,一線殺機。
墨非在旁邊抖得像只鵪鶉,神仙打架,他凡人遭殃。他覺得這兩個女人若是再鬧騰下去,搞不好一會兒得掐起來。
這兩女子跟老葉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種時候能制止她們的,恐怕也只有葉凌宇了。再看看葉凌宇,那傢伙現在煉丹煉得不亦樂乎,壓根兒就沒有察覺到周圍的事。
若凝和詩燕兩人是棋逢對手,一人主攻,一人主防。攻者招式勢如破竹,無孔不入,而防者,防禦固若金湯,滴水不漏。一攻一守間竟是難分伯仲。
鬥了一陣嘴,兩人發現自己都占不到什麼便宜,便漸漸偃旗息鼓了。
略微享受一陣平靜之後,還是詩燕接著拉開話題。🍭💜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妹妹此次與我爭論,恐怕是為了那個男人吧。」
「我為了誰,用得著和你說嗎?」
「自是不用與我說,只是,若妹妹真對他這麼抱有信心的話,不然我們來賭一局如何?」
詩燕突然提出賭局,這讓若凝吃了一驚,但是略作猶豫之後,眼神突然變得堅毅。
「你想怎麼賭?」
「我們就賭,這場中,誰能取得魁首。」詩燕笑意盈盈,略微往前踏出一步,風韻絕世。
那是自信的表現,毫無疑問,她會壓自己妹妹贏。
若凝思索再三,這個賭局確實有些危險,誰能奪得魁首,這個現在還真說不準。
那個詩蝶,煉丹術應該不弱,但具體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至於葉凌宇,若凌自然是毫無保留地相信他,但是相信歸相信,能不能取勝卻還是未知數,畢竟場中還有一個狂百雄虎視眈眈。
葉凌宇在十天前連一品丹師都不是,這麼短的時間,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都還猶未可知。
「怎麼?你這是不敢賭了嗎?」詩燕含笑道,那笑意輕蔑,宛如嘲笑,「看樣子你對他也不是這麼有信心嘛。」
若凝氣得想跺腳,這種說法太狡猾了,若是她現在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猶豫,那都證明她在心虛。
「好呀,賭就賭,你想賭什麼?」
「這個嘛,若是若凝妹妹贏了,你想要如何,我都依你,就算你想讓我道歉,我都絕不含糊。」
「我要你道歉做什麼。」若凝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抿嘴一笑,「若是我贏了,我要你去服侍那個你看不起的男人。」
「服侍他?」詩燕神色微動。]|I{•------» «------•}I|[
一直處變不驚的她,也因「服侍」這兩個字而在心中生出一絲惶恐。
「沒錯,就是服侍他。鋪床疊被,捏肩捶腿,洗衣服洗腳,不管他讓你幹什麼你都不准抗議。你叫過他多少聲『登徒子』,你就服侍他多少天。」
這個提議,未免有些太過分了。詩燕好歹也是大家閨秀,何時做過那傭人之事。就算她對詩蝶信心百倍,也被這個條件氣得不輕。
忿忿之色只持續了片刻就消散了下去「好啊,我若輸了,服侍他便是。可若我贏了,你又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若凝反問。
「傳言說,司徒家有一枚定魂珠,我便要那個。」
若凝臉色刷地一下就變得一片慘白「你怎麼會知道定魂珠的事!」
「我怎麼知道的,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只問你,敢與不敢?」
「定魂珠是什麼?」墨非在旁邊探頭探腦地問。之前兩人談話,他一直在旁邊支著耳朵聽,當聽到定魂珠的時候,便忍不住好奇湊了過來。
詩燕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定魂珠,乃是一件五品靈器,佩戴之人,若是身死,靈魂可在定魂珠中暫留一炷香的時間。」
「能夠保人靈魂不散!」墨非瞪大了眼睛。
「沒錯,若是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想辦法修復肉身或者再找一具肉身,或許還有死而復生的機會。」
一般的情況中,除非靈魂之力修煉到特別高深的地步,否者在死去的那一刻,靈魂都會消散於虛空之中。這定魂珠雖然只能保證靈魂一炷香時間不散,但無疑也增大了一絲生還的機率。
五品靈器,這對司徒家來說,恐怕也等同於傳家之寶了,詩燕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定魂珠上。
「不行,定魂珠我不能拿出來賭。」若凝下意識地一隻手抓住領口,在她領口之下,明顯是佩戴著一枚古樸的珠子。那珠子看上去宛如一顆古色古香的佛珠。
「這麼說,你是完全不對他有信心咯?」
「誰說的,我當然對他有信心……」
「那你為何不敢。」
詩燕簡簡單單幾句話,竟是將若凝說得面紅耳赤。
是呀,自己對他有信心,那又為何不敢。
這定魂珠她之所以不願意拿出來當做賭注,是因為這珠子是自己父母去世時留給她的。除了自己的爺爺,便是這枚珠子一直陪伴著自己。
她真心不願把定魂珠拿出來當賭注,但是轉念一想,雖然定魂珠珍貴,但也未必會輸出去。
要對他有信心,一切都相信他,自己不是早就這麼決定了嗎。
願老天爺保佑他能獲勝。
她咬咬牙「好,我賭。」
詩燕反而因為她的這個決定而吃了一驚「你確定?我也並非一定要你的定魂珠,你若想換成別的賭注,我也同意。」
她要定魂珠,只是想讓若凝知難而退,並非是完全在打定魂珠的主意。司徒家和南宮家本就是世交,她和若凝的關係從以前起一直都不錯,倒是沒必要這麼刁難。
誰知道若凝將定魂珠從脖子上取了下來,直接拍在了墨非的手裡「我要賭,我賭的不是定魂珠,我賭的是他的本事。由你來做見證,若是我輸了,你就將定魂珠交於姐姐便是。」
墨非一臉的茫然,他只是個圍觀的,不就是在旁邊探頭探腦了一陣嗎,怎麼莫名其妙就被拉來做見證人了。倒是老葉,你就不回來管管嗎?你的女人們打架,幹嘛要為難你的兄弟呀。我招誰惹誰了,你的兄弟我覺得很慌啊。
墨非不知所措,但葉凌宇卻一無所知。葉凌宇此刻還在埋頭煉丹,所有心思都投注在丹爐上,根本沒有精力分心旁顧。
一株株藥材接連投入丹爐,煉製起來動作行雲流水。這一舉動惹得那些圍觀的觀眾們嘖嘖稱奇。
「你們有沒有覺得,葉大師煉丹有些與眾不同?」
「這麼說起來,葉大師煉丹的時候好像一直是閉著眼睛的。」
一般煉丹師煉丹,通常都是用眼睛直接觀察丹爐里的情況,再者就是用靈力來感應。但是不知為何,葉凌宇的舉動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葉大師閉著眼睛,大概是在通過靈力來感應吧。」
「可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像呀。」
「不像?怎麼會不像,除了靈力以外,葉大師還能通過什麼感應?難不成用神識不成?」
眾人都哈哈大笑,用神識感應藥鼎情況,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了。
煉丹師通常都不怎麼修煉,修為普遍都偏低,能有黃階六七層就不錯了,能夠達到玄階修為的煉丹師在大陸上都是鳳毛稜角,在邊塞的幾座城池之中更是一個也沒有。
葉凌宇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擁有神識,這明顯是不可能的。所以那個猜想也被眾人當做一個笑話,笑過之後就不以為然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樣子,不少丹師也相繼進入最後收丹的步驟。
一枚丹藥的好壞,也與收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鍵,最後的步驟,仍然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眾人無不是小心翼翼,若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出了差錯,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葉凌宇和其他人一樣,也進入了收尾的工作。那丹爐里的藥液匯聚成一團,正在緩緩凝結成丹。
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旁邊傳來一聲低喝。只見一名二品丹師,雙手法訣一變,接著狠狠一掌拍在丹爐上。爐蓋猛地彈起,而他藉此機會,伸出另外一隻手朝著丹爐內一指,一團火焰迸射而出,湧入丹爐內。接著再一拉,便見到火焰包裹住一粒丹藥凌空飛出,穩穩地落入丹師手中。
圍觀的人見此,皆大呼「有人成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