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永夜城所在。🐊💣 69𝕤𝕙υא.ςOᗰ 👤♖
高聳的城牆前,門扉大開,行人車馬在城門處來來去去,川流不息。
高聳的城樓上御獸門弟子手持武器巡查,一層若隱若現的光幕始終覆蓋在城門之前,雖然不阻礙人的進出,但無形中檢查每一個出入的人。
後山的一間木屋前,詩蝶已經等待了許久。
隨著「嘎吱」的一聲,久閉的木屋門由內而外打開。
蒼都身著一身黑袍,從裡面徐徐而出,隨手帶攏門扉。
「詩蝶大人久等了。」蒼都聲音嘶啞。
詩蝶徐徐搖頭「蒼都前輩,應天玉前輩現在怎麼樣了?」
「勞詩蝶大人擔心,她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只是這身傷勢太重,如今也才剛剛恢復意識,想要痊癒,還需要不短的時間。若是主上歸來,有主上的九天玄火相助,應該能加快她的恢復。」
自永夜城遭遇幻天之後,已經過了兩月有餘。兩個月的時間裡,永夜城的眾人一直在休養生息。
上次大戰,躲在城內的弟子雖然沒受波及,但如芊夕、應天玉等人卻受傷頗重。
和龍皇的一場大戰,應天玉已經是瀕死。蒼都在這兩個月里,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幫其治療一次,但直到現在她才甦醒過來,可想她此次必然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想要完全的康復,不可能是短時間的事。
這段時間以來,永夜城一直在重整旗鼓。丹域弟子隕落數千人之多,剩下的全部安頓在了永夜城。
永夜城護城大陣幾乎告破,詩蝶也儘可能修復了。只是九品陣法不是她力所能及的範圍,以她如今的手段,縱然修復,也比不上最初。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也遭遇了幾次神族,但所幸是將其擊退了。所有的一切都還算有條不紊。
詩蝶取出一枚玉簡遞給蒼都「這是中域來的傳訊,是給前輩的。」
蒼都接過,意念在裡面稍加感應,眼眶中的紫火微微晃動了幾下。
「玄機鏡在中域出現了……」他聲音透著驚訝。
「聽說不少人都進了玄機鏡中尋找機緣,中域那邊希望前輩能過去坐鎮。」詩蝶小聲道。
蒼都點了點頭,把玉佩收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動身前往中域。玄機鏡這等東西都出現了,必然又要在中域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待我去之後,大人千萬要小心行事。如遇強敵,詩蝶大人和安娜大人務必要以自身安危為上,切莫逞能。」
蒼都語重心長,再三叮囑。
雖說擊退了幻天,但永夜城還算不得安全。永夜城是魔界之門的所在,自然是神族特別針對的地方,這段時間蒼都留在永夜城,原因之一也是以防神族突然來襲。現在永夜城的防禦比不上之前,自然是萬事小心為上。
詩蝶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連點,就算蒼都不交代,她也不會隨意離開。👍☺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蒼都又叮囑了幾句之後,便動身飛向傳送大殿所在。
詩蝶也緊接著動身離開。離開了御獸門的後山,她筆直前往外城。以她速度,沒消一陣就來到城樓所在。
御獸門弟子見她,紛紛行禮。
詩蝶走到城樓的某一處,找到了一個天階三層的御獸門弟子。此人是如今管理外城之人。
「詩蝶大人。」那人恭恭敬敬的鞠躬。
「我就是過來問問,有沒有姐姐的消息了?」詩蝶輕聲說。
那弟子垂著頭「這……大人恕罪,叢雲谷地勢複雜,弟子們難以深入,我們至今還沒聯繫上詩燕大人。」
詩蝶神色略顯低落,詩燕那邊至今還沒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不過以詩燕的本事,應該不會出什麼太大的意外才對,詩蝶只覺得她與外界消息不通,可能不知外界的情況,被什麼事耽擱了。
就在她準備多問幾句的時候,順著城牆,目光朝下望去,恰巧對上了下方的一道目光。
兩人的目光只是一沾即離,在詩蝶望去的瞬間,那人好似有些匆忙的連忙迴避開了。
詩蝶凝視了一陣,指著下方的某人「那人是誰?」
那弟子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在城外的某個角落之處,有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袍下的人。
那人徘徊在城外,似乎沒有進城的打算。身上披的黑袍看上去許久未曾洗過了,又舊又髒。遮擋住容貌,只能分辨出是個男子,卻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詩蝶大人說那人啊,具體我們也不知道。好像前幾日就來了,一直在城外晃悠,大人認得那人?」
詩蝶搖頭,她剛剛只是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才稍微有些好奇。
「那人一直沒有進城,所以我們暫時沒管他。不過那人行動倒是鬼鬼祟祟的,大人若覺得不妥,我們這就把他轟走。」那弟子說。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詩蝶皺著眉,連忙叫住他,「我就隨便問問,你們不用放在心上的。我剛剛好像看到,他面容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受傷?」弟子連忙賠笑,御獸門的人都知道,詩蝶向來心地善良,只是這心善也總得有個度吧,既然素不相識,何必過問這麼多,「大人恕我直言,現在神族在大陸肆虐,受傷的人多了去了。這種時候來御獸門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來逃難來的,有受傷的人也見怪不怪了,大人若是都要管,那可管不過來。他若有傷,自然會去尋醫,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詩蝶又往那人方向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那……城內的醫館都還開著嗎?」
「是,城內醫館都開著,都是醫堂的人在負責。」
「城內的醫館,若是有人受傷去看,便讓他們不收錢財了,所有的費用,都由御獸門來承擔。」詩蝶說。
那弟子連忙答是。
城樓下的角落處,黑袍人背對著詩蝶的方向,一隻手有意無意的遮擋在臉上。而此刻他掩蓋在兜帽下的那張臉,上面全是坑坑窪窪,青紅交加,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
「我這幅模樣……哪還有資格見你。」焚宏天掩著自己的臉,低聲自語。
在丹域他對詩蝶一見傾心,縱然十多年過去了,當日詩蝶頭戴霞冠,接任丹域宗主的模樣還印刻在他的心裡。
這些日子他一路尋來,本意是要找葉凌宇尋仇的。
葉凌宇親手殺了焚無盡,對他來說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他帶著復仇之念而來,可見到詩蝶的那一刻,連心底的那股仇怨都有那麼一瞬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這身傷,就是再好的醫師,怕也治不好了吧。」他有些悲愁的自言自語,無聲的笑笑,像是自嘲。
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渴望,就是最不切實際的奢望。有些東西,從他被天毒蟲吃掉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
「詩蝶,快過來。」也不知道什麼地方響起安娜的喊聲。
焚宏天悠悠回過頭,再望去時,城樓之上已經不見了詩蝶的蹤影。
他一個人順著城邊緩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