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斬殺司徒鴻途

  司徒鴻途不敢相信,這瘋女人居然真的動手了。😡🎀 6➈𝕤𝕙υⓍ.ᑕσM 🐊💚

  剛剛那一下安娜分明是抱著殺意而來的,他若是沒有躲過剛剛那一下,此刻多半是和白澤一起死了。

  瘋女人!這女人瘋了不成?

  安娜一步步往側面移動,重新擋住司徒鴻途的退路。那劍鋒上,凝聚的力量幾欲噴發,連一旁的墨小羽都輕捂紅唇。

  「瘋女人,你這個瘋女人!」他嘶吼。

  「怎麼?你不是還口口聲聲喊我妖女麼?反正我都是妖女了,亂殺無辜什麼的我也不在乎。只要能斬殺了你,白大夫嘛,倒也死得其所了,到時候我在英烈殿為他立快碑便是了。」安娜從容不迫,一身氣機始終鎖定在司徒鴻途的身上。

  墨小羽在一旁聽著她的話,雖然知道安娜這些話是假的,可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

  反倒是司徒鴻途的臉陰沉如墨,徹底冰冷「妖女,你真要拼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我也不想。」安娜香肩微微抖動,輕輕側過臉,露出一副顛倒眾生的神態來,「那這樣如何,我呢,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白大夫若死了,我在凌宇面前也不好交代。你放了他,我再讓你跑一次。」

  「妖女,你休得胡言!」司徒鴻途雙目噴火。什麼叫再跑一次?這是赤裸裸的戲耍。

  自己若放了白澤,焉有活路?沒有把柄在手,安娜一人就足以斬殺他。

  「放我離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了白大夫。」司徒鴻途故作平靜,壓下心底的動盪。

  安娜冷笑「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原來你也就這點斤兩了。🎈💛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反正我擔保也無用,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再說一次,放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人。」司徒鴻途說著,深深的呼吸,手掌捏在白澤的手臂上。

  「那這麼說就是沒得商量?」安娜挑眉。

  咔的一聲脆響,伴隨著白澤的一聲慘哼,他一條手臂彎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手臂中的骨頭被司徒鴻途硬生生的捏碎。

  「放人!」司徒鴻途吼道。

  「白澤!」墨小羽花容失色。

  她跟白澤相處了這麼多年,知道白澤心性和善。他明明一心行善,為何有朝一日會落到這種地步?

  手臂被強行折斷,腰間的血洞裡潺潺的血水流出來。這種痛楚,光是看著都得覺得感同身受。

  哪怕此刻司徒鴻途不殺他,再耽擱一陣,他恐怕自己都支撐不下去了。

  司徒鴻途的手指壓在白澤的肩頭,一道道天道之力化為利刃鑽進白澤體內,在他體內肆虐。

  白澤不斷地哼著,嘴角里一股股的血流出來。

  「給我讓路!」司徒鴻途雄獅般的吼道。

  他好歹在御獸門這麼多年,他知道安娜是怎樣的人。她絕不是那種冷漠的人,她絕不會看著白澤去死。

  白澤不過地階,天道之力對他而言那是絕對不可能承受的力量。更高層次的力量,於他而言無異於是劇毒。

  天道之力入體,肆意破壞,表明雖然看不出來,但白澤體內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夠了。→」安娜喊道。

  司徒鴻途這才停手,冷冷一笑。

  這妖女終於忍不住了。

  「放你走可以,你要怎麼保證他的安全?」安娜問。

  「信不信在你們,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司徒鴻途說。

  放人?他哪可能放人?反正都已經是不共戴天了,若是能逃過這一劫,他第一個便手刃了白澤。白澤這樣的神醫,在永夜城影響深遠,他若死,這代價可不是御獸門能輕易承受的。他之所以被逼到這種走投無路的地步,都是拜這妖女所賜。若不讓她付出代價,司徒鴻途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這麼說你要我們無條件相信你的話?」安娜又道。

  「廢話少說!」

  「可是你的為人,要我們怎麼相信?」

  「我說了,信不信由不得你們!」

  「但是白澤……」

  「夠了,妖女,你給我住嘴!」察覺到有點不對,司徒鴻途有些急了。

  「但是白澤是我御獸門醫堂首席醫師,他若死了……」

  「我說夠了!夠了!妖女你廢話少說!」

  「若是白神醫死了,我御獸門的名聲肯定會一落千丈……」

  不對,有什麼不對,司徒鴻途有些慌了。

  妖女喋喋不休,她以前是這麼能說的人嗎?一直重複那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司徒鴻途根本無心回答她。

  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司徒鴻途聽著安娜不斷的說著,心裡越來越慌。這妖女本來就詭計多端,她不斷的廢話肯定是有原因的。那種原因就好像是一層窗戶紙,在司徒鴻途心裡若隱若現,好像只需要稍稍一想就能想到。

  嗖!嗖!瘦……

  天上一道道的破風聲響起,遠處強橫的威壓瀰漫而來,而那些強大的氣息,無不是鎖定在司徒鴻途的身上。

  司徒鴻途心裡一震,恍然驚覺。

  拖延時間……安娜剛剛分明是在拖延時間。

  如今趕來的人,不少都是天階層次,一個個強者接二連三的在旁邊現身。

  見此一幕,司徒鴻途背後冒出一片冷汗。

  安娜圍而不攻,一直在逼迫他,快要逼到極限的時候又稍稍退步給他喘息的機會。一直糾纏下來,分明是一直在等援軍。

  只有安娜和墨小羽兩個人,司徒鴻途也許還能靠著威脅從她們手中溜掉,如今那幾十上百道氣息同時鎖定他,四面八方都被人給堵住,他還能往哪兒逃。

  看著模樣,安娜從最開始就沒有放跑他的打算。

  他心裡莫名的冒出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被那些氣息給壓迫,司徒鴻途心頭大亂,手掌捏住白澤的喉嚨。

  他要死在這兒了嗎?不……他豈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周圍厚重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仿佛連心跳都快停了,他腦海里幾乎一片空白。

  逃……必須要逃,必須要逃出生天,他手中還有籌碼在。

  目光掃過,突然看見了墨小羽的所在。

  墨小羽身在的地方,是唯一人員薄弱的漏洞。

  司徒鴻途的宛若癲狂的朝著她直衝而去。

  他手上已經拿捏了白澤,若再擒下墨小羽,今天未必不能脫身。

  墨小羽和安娜不在同一個方向,安娜也未必救援得急。

  墨小羽修為遠不如他,要阻止他根本不可能。等想要退的時候,司徒鴻途已經迎面而來。

  眼看就要撲倒墨小羽的跟前,後面突然一蓬血色的霧氣將司徒鴻途包裹了進去。

  那就宛如一片毫無實質的霧氣,從後而至。

  司徒鴻途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都落入一片血紅當中。

  如同置身在一片血海,入眼唯有同一種色彩。周圍的人都消失不見了,神識也放不出去。從被血紅包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所有感知都被擾亂了。

  血紅霧氣之外,安娜雙手於身前——血霧術。

  這是當初跟魔羅學的小招式,最初學這招本意是用來當做逃跑的手段的。血霧放出去,能一定程度上擾亂人的感知。

  這種招式對司徒鴻途來說最多有效片刻,而這短暫的瞬間,就是唯一的機會。

  血霧當中,司徒鴻途一時間心有茫然,他根本不明白如今是什麼現狀。

  然而就是這遲疑的一瞬,完好的一隻手上,一股劇痛傳來,緊接著才看到一道劍芒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