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陽峰上老少說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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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這次也是我父子三人心氣難平,行事魯莽,一時氣血沸騰下才開了殺戒,卻是沒想到惹出了好大後果,那清廷出手狠辣,累得幾位好友慘死,如果不是前輩和師叔仗以出手,難敵這次恐怕就要弱了華山威名不說,連自家性命也不可保全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難敵面色慚愧地說著,歸鍾這時才明白了事情始末,原來是馮難敵父子本在兩湖行走,行到武昌府,卻見識了幾件慘事,都是那知府做下的孽債,一氣之下找了幾位江湖同道趁著深夜摸入了那知府後衙,當場摘了那廝的人頭,做下好大一場血案,立時就震動了兩湖官場,清廷大怒之下,竟連八旗兵都派出了好幾百,而且畫影圖形,幾百里之內搜查兇犯,馮難敵等人終究還是被找上門來,一場廝殺,死了幾個同道,他們父子三人雖然是拼死殺了出來,但也都受了傷,特別是馮難敵更是被一刀殺中的胸口,深可見骨,大量失血,背後更是八旗兵四處追殺,無奈之下這才通過華山秘密渠道給歸辛樹夫婦送信,這也是這夫婦二人一起下山的緣由。

  後來半途又碰上了雲遊天下的木桑道人,一行人這才晝伏夜出,一路潛回華山玉女峰,不過短時間內恐怕是不滿隨意露面了,這次殺了一個知府,著實是一件大事,清廷也是下了狠功夫捉拿兇手,可謂風聲鶴唳,馮難敵一邊說著一邊嘆息。

  「哼,這又什麼,這清廷無道,狗官橫行,難敵你殺的好,就是老夫遇上了也要動手殺了那廝,如今風聲緊迫,大不了在這華山躲上幾年,怕他怎的!」歸辛樹怒哼一聲,氣勢張揚,兇猛凌厲,歸鍾看在眼裡也暗自感嘆,自家這老爹雖說是心性執拗,胸懷也不甚寬廣,但倒也有幾分正氣,當然這些也只是他心中想想罷了,說出來那就是大不孝。

  「好了,不就是殺了一個知府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馮小子接下來就在這華山待上幾年避避風頭也就是了,到時機成熟且下山去,又有誰能把你怎麼樣。不說這些倒灶的事情了,快做點飯菜酒食來,這一路跑的老道可有點餓了。」

  還是木桑道人出聲,直接把這事揭了過去,不然這些人還不知為了這小事囉嗦多久呢。

  「對對,前輩,師兄還有兩位師侄一路勞頓,還是先吃飯再說。」歸鍾看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連忙說著,一邊去廚房開始準備飯食,歸二娘原本還要親自動手,不過歸鍾自是不讓,這些人一路從兩湖之地奔波回到華山,一路上的情形可想而知,這種時候自然是自己出手為妙,再說了不說前世自家的烹飪手段,就說歸辛樹夫婦離山這些日子,他可沒有虧待自己,日日都是親自下廚,整治的飯菜雖說不甚奢華,但也頗為精緻,營養豐富,葷素搭配,如今有客在家,露上一手也是應該的。

  不到半個時辰,歸鍾就手腳麻利地整治了一桌好菜,山雞,肥牛,肘子,滷肉,加上綠油油的時鮮青菜,葷素皆有,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其中的一些肉類,一些是山中野味,一些是他自山下買回來的食材,剛一上桌,眾人就猛抽鼻子,特別是馮難敵那兩個兒子,年紀輕輕,定力更是不行,立刻就猛吞口水,眼中光華灼灼,顯然是餓的很了。

  「來來,大家都上桌,趕快開動,山中簡陋,沒什麼好吃的,都是些家常菜式。」

  歸鍾連連招呼,忙的面色微紅,額頭帶汗,這一番作為下來,他也累得夠嗆,短短半個時辰置辦這些飯菜,也虧他有功夫在身,否則還真是弄不來,非累壞不可,同時心中也是暗暗慶幸,自己今日下山買了一堆食材回來,否則還真是不好弄。

  「哈哈,小猴兒真是不錯,還有這麼一手,老道也就是嘴饞,自己動手那卻萬萬做不來了。」木桑道人身形一閃,這檔口他竟還用上了自家的得意身法輕功神行百變,青影一閃就做在了桌旁,一邊一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吃了,也不管在場眾人如何了,歸辛樹等人在這位前輩高人面前自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對啊,鍾兒,你竟還有這手藝,當初下山之時我和你娘還擔心你在山上吃些什麼,沒成想你那時說的還是真的?」

  歸辛樹也是驚訝不已,當初他和歸二娘下山的時候就為歸鐘的日常飲食擔憂,本想帶著他一起下山,但卻有點危險,歸鍾那是還說自己有辦法整治吃食,歸辛樹自然是將信將疑,現在一看自然是沒有問題。

  「嘿嘿,孩兒獨居山上也有兩個多月了,就是從頭學起也不晚啊,自然不會餓肚子。」歸鍾輕輕帶過這個話題。

  眾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餐之後,歸辛樹夫婦自然是去照顧馮難敵的傷勢了,一路上行走匆匆,整治傷患也沒那麼細緻,如今到了華山,一切安全自然是要早日治療傷勢。

  朝陽峰上,歸鍾再次開始自己每日雷打不動的練劍修行,手中青光閃爍,仍然是一路華山劍法,一招一式使來,心念沉浸其中,恍恍乎就是幾趟劍法下來,自覺稍微有點進步,心中暗喜。

  「不錯,不錯,劍術純正,拿捏準確,分毫不差,短短兩個月光景你能練到這般程度,也是天縱不凡了。」歸鍾正在思索一切劍法上的疑惑,背後就傳來一陣淡笑之聲,轉身一看卻是木桑道人。

  「見過木桑道長,晚輩這點微末技藝,在前輩面前又算的了什麼呢。」

  一邊恭敬行禮,歸鍾心中卻是在轉動著念頭,想要從這木桑道人身上得些好處,別的不說,單是那鐵劍門的絕頂輕功神行百變就讓他垂涎不已,華山派內功劍術拳腳之類的功夫自然是精微奧妙,輕功身法上雖說有一門金雁功練到高深處號稱可凌空虛度,效用非凡,但到底見效緩慢,還需要有深厚的內家修為支撐才能夠發揮出其中的妙用來,對歸鍾來說那自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而那神行百變就不一樣了,這門輕功最為怪異玄妙之處就在於哪怕內家修為低下之輩,只要得到傳授,心靈明銳,就可發揮出不凡的威力,想那一代主角韋小寶,身上功夫稀鬆平常,縷縷遇險,全仗著這門絕妙輕功護身保命,那威力自然是不用多說。

  「嘿嘿,小猴子心機狡詐,不誠實啊,我且來問你,你那一身玄門正宗內家修為如何得來?我對華山諸多功夫也算了解,卻是沒有見識過似你這般精純的內家真力!」

  木桑道人何等人物,如今年歲近百,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歸鍾那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於是嘿然一笑,也不說破,反而說起另外的事情來。

  「咦?前輩不知嗎?晚輩因為身子羸弱,築基之後也沒有修行華山諸般內家心法,一直就在修行華山基礎心法內功,這才有了這一身功夫。」這卻也沒什麼隱瞞的,歸鍾自然是有問必答了。

  「什麼,你這修行的是華山心法?那個築基法門?這著實奇怪,著實奇怪了。」木桑道人聞言連連搖頭,一臉疑惑的樣子。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以往我華山中人都不識玄功真面目罷了,晚輩因為身子先天有缺,自從修行以來,多次翻看華山先輩留下的道家典籍,還有一些門派隱秘,已經明了這門華山心法的真面目,也正是如此才有如今成就,身子缺失的元氣如今都漸漸開始彌補,內力更是精純綿柔。」

  歸鍾一臉淡然,既然想要從木桑道人身上得到些許好處,那就要露出點真貨出來才行,不然哪裡能夠引起這位老怪物的注意,他這心中打的算盤是啪啪作響,外人自然無從得知。

  「哦?你們華山的築基心法還有什麼真面目?這卻是何意?」果然,木桑道人還是被歸鍾這一番說辭給引起了心中的好奇,連忙問道。

  「也不瞞前輩,這其中卻是牽涉我華山派的一段隱秘來歷。」歸鍾心中竊喜之下,自是把華山出自南宋末年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開派祖師乃是當初全真七子中的廣寧子郝大通,這一番說法下來,自然是讓木桑道人驚呼連連,這等秘事就算是他和華山兩三代都有交情,也不曾聽聞過。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那華山心法乃是當初全真派的內家功夫了?如此也對,你能練出這般精純綿密的內力來,自然是只有玄門正宗內功才有的功效,原來是出自全真教,這全真教老道也有所耳聞,只是許多年前全真教就已經成了一個道家隱派,不在武林行走,和那龍虎山天師道一般無二,好運道,好運道啊,按照你所說的,這所謂華山心法應該叫做全真內功才對,嘿嘿,可憐你們華山後輩弟子不成氣,有眼不識泰山,這等玄門正宗功夫竟然只是拿來築基作用,一旦築基有成立刻拋之不用,都去追求什麼抱元勁,混元功之類的所謂高深內功!好,好,小猴子不錯,讓老道我好生暢快,想當初你那師祖穆人清老候,號稱天下第一高手,雖然一身絕藝,但一生之中也未曾發現這等玄秘,老道此番明了因果,總算勝他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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