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二人急著離開,也沒太把這一老一少放在眼裡,幾下大步過去,眼見就要撞了上去,茅十八心念一動,手臂伸出就想把那老人推在一邊,他用的是巧勁,老人即使被推開,也萬萬不會受傷,卻是沒成想到,這一推之下,觸手之處,猛然一震,像是火燒一般灼熱,同時更有一股綿綿的勁力反彈回來,茅十八一時不察,腳下連連後退,若不是他下盤功夫穩定,這一下就要摔倒在地了。【Google搜索】
「不好,這是遇上了高手!」
心中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這些時日茅十八跟在歸鐘身邊,武藝雖沒有長足的進步,可一身見識卻大大增強,知道江湖上的一些高手,內家功夫了得,一身內力玄妙莫測,遠遠不是他這點外門功夫能夠抵擋住的。
當下不敢怠慢,立刻拉著韋小寶就要趕快逃走,走的越遠越好。
「閣下功夫不錯,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難道我老人家還會吃了你們不成!」一句沙啞之聲傳來,還夾著幾分咳嗽,茅十八剛剛走出幾步,背後勁風呼嘯,嗤的一聲,背後一嘛,已經給人點中了背後大穴,動彈一下都不成了。
「幾位布庫大哥是出自哪家門下呀?」
隨手收拾了茅十八和韋小寶二人,那老者才淡淡地開口問道。
這七八個布庫此時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聞言立刻回答道:「我等都是鄭王爺府上的,不知老人家有何吩咐?」這些布庫卻也不傻,眼前這老人雖說搖搖欲墜,滿臉病容,看上去一陣風都能颳倒,可剛才那短短几下出手,卻讓他們驚駭不已,那粗壯漢子何等武藝,他們這群人聯手上去都讓人給收拾了,如今那厲害的漢子在這老人手下連一招都沒撐過去,誰高誰低一目了然,這等情況下哪裡還敢怠慢,自是有什麼說什麼。
「是鄭王爺府上的,好,你們幫咱家一個忙,把這兩個人找個轎子送到尚膳監去,就說是海老公吩咐的。」
這一老一少自然就是海大富和小桂子兩人了,本來因為歸鐘的原因,茅十八和韋小寶進京之後的行動已然有所變化,可最後還是碰到了這位內廷當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幾下就被當場拿下,不得不說世事奇妙了。
再說歸鍾,離開了客棧之後上街去打探那莊家眾人的下落,不久就得到了消息,這莊家一家男丁已經被鰲拜秘密-處決,剩下的一些婦孺之輩,也要在三日之後押解到關外給披甲人為奴。
「這鰲拜好狠辣的手筆,莊家眾人也是命中該有此一劫啊,也罷,三日後我就走上一趟,把那些婦孺之輩救下再說。」歸鐘有了決定之後,又擔心茅十八和韋小寶這兩人在京城出事,於是很快回了落腳的客棧,卻發現二人已經蹤跡全無。
「唉,這兩個傢伙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但願可別被鰲拜的人給抓了去,只是這茫茫京城,一時之間卻是如何尋找這兩人?」歸鍾感到一陣頭疼,剛才他上街之時也是發現風聲不對,今日天地會大鬧法場,以鰲拜的性子自然是不肯白白吃了這個虧的,許多清兵都在街上不斷轉悠,想是在查探天地會眾人的下落,茅十八和韋小寶萬一被鰲拜抓了去,那想要救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說不定當場就被殺了。
「天地會,天地會,對了,卻是忘記這一點,茅十八和韋小寶的事情我一個人查起來自然是困難,而這天地會在京城人手眾多,渠道隱秘,還是要找他們幫忙才是。」
歸鍾正頭疼間,心頭一道靈光閃爍,發現自己還真是鑽了牛角尖,這尋人之事,單槍匹馬哪裡能做的來,還是要人多勢眾才成果顯著嘛,這個時候天地會不正好派上用場?
心下煩惱一去,他也不著急了,這一日就在客棧中住下,夜間吐納練氣,搬運周天,他現在十二正經已通,奇經八脈的功夫一時間也不準備開始修行,每日裡就是打磨內力,調養吐納,淬鍊經脈,調動氣血,這是水磨功夫,也最是調養身心的內家妙詣,經過多年來修行參悟全真心法,對於這一門功夫他已經漸漸領悟出諸多道理來,如他現在這等情況,雖說不是不能進行奇經八脈的修行,可也比較勉強,根基還不夠紮實,一旦突破就需要消耗自身潛力,這等捨本逐末之事,歸鍾自然不會去做,他本身就先天之氣不足,多虧了這些年修行道門玄功,修身養性,補益元氣,才好轉起來,眼下若為了一時進步而消耗自身潛力,大耗精血元氣,那才是不智之舉。
一夜時間,歸鍾一呼一吸,精氣綿綿,渾身暖洋洋的像是浸泡在熱水當中,當真說不出的舒服,這等情形乃是他煉化精氣,彌補自身根基,淬鍊經脈血肉之相,也是玄門正宗內功才有的功效,一般的內家功夫,只是一味地煉化自身精氣,增強內力,年長日久雖然內功大進,可也消耗本命精元,對身體不利,只有玄門正宗功夫,才會一邊補益自身精氣,一邊增強內力,雖說是進步慢一些,卻是根基穩固,壽元綿長,自不是別家功夫能夠相比的。
第二日天光一亮,歸鍾睜開雙眼,眸光中有精光一閃而逝,正是他打坐一夜,精氣外溢之相。
吃過早飯,歸鍾這才直接循著道路到了天地會所在,他剛一來就被人發現,幾個青年漢子見是歸鍾,才放鬆下來,昨日那一場變故,歸鍾出手相助,這些天地會眾人自是看在眼裡。
「原來是道長來了,裡面請。」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迎了上來,面帶笑容地,態度恭敬地說道。
「呵呵,這位兄弟客氣了,不知陳總舵主可在?」歸鍾這次前來就是尋找陳近南的,想要發動天地會的力量幫助他尋找茅十八二人,當然是這位總舵主的話最管用了。
「啊,道長是來找總舵主嗎,他老人家眼下還在,不過午後就要離去,道長來得還真是巧,再遲些時候恐怕就要錯過了。」
兩人一邊聊著,很快就進了一座廳堂之中,那裡陳近南已經在等候了。
「哈哈,小兄弟來的正是時候,不然你我恐怕又要錯過了。」
陳近南面帶笑容,一邊說著,一邊對那黑臉青年揮揮手讓他退下。
「總舵主事務繁忙,是貧道打擾了才是,只是今日前來卻是有一件事情要請陳總舵主幫忙啊。」歸鍾苦笑一聲,他也是沒有想到,昨天才幫了天地會一把,得了些許人情,轉天就來找人家幫忙。
「哦?以小兄弟你的手段,這京城之中還會有什麼麻煩嗎?」陳近南心中卻是驚訝了一下,歸鐘的功夫他雖然沒有比試過,但也知道乃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就是他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如今這樣一個高手竟然找他天地會幫忙,會有什麼大事情?
「唉,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陳總舵主可否還記得茅十八和韋小寶?昨日我有事出去了一趟,讓他們留在客棧當中,等我回來的時候這二人已經不見了,過了一夜都不曾回來,貧道今日前來就是想請總舵主幫忙,讓天地會的兄弟們留意一下他們的下落。」
歸鍾也不猶豫,直接把茅十八和韋小寶的事情說了一下。
「什麼?茅兄弟和小寶不見了?按照小兄弟你的說法,他們也是初到京城,會有什麼事情呢?難道是被鰲拜的人給抓了去?要真是這樣那可麻煩了。」
陳近南臉色也嚴肅起來,歸鍾聞言點頭,他也是擔心這個,如果真的如原著中的軌跡,那反而不需要太擔心了,哪怕是被抓進了皇宮,他們也沒有什麼危險,韋小寶反而會有一場機緣。
「是啊,這兩人也是不省心,特別是那小寶,機靈搗蛋,慣會惹事,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在城中打聽一下,看看結果再說了,到時再從長計議。」
「好,我現在就讓天地會的兄弟幫忙打聽一下,但願他們不要落在鰲拜手上啊。」
陳近南和歸鐘的想法差不多,其他的事情到是好辦,就怕這兩人落在鰲拜手裡,那可就完了。
「如此那就多謝總舵主了,日後天地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言語一聲,只要貧道能做到的,決不推辭!眼下貧道這就先告辭了,再出去打聽一下情況,總舵主這邊若有什麼消息,三日之內可讓人到鴻禧客棧找我。」
「怎麼?小兄弟是還有其他事情嗎?」陳近南卻是聽出了歸鐘的言外之意。
「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門中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應該很快就可以辦妥的。」
他卻是想到,這次前去救下那莊家婦孺,可能會碰到華山派的一個故人,也算得上是門中之事,也不需要麻煩天地會了。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三日之日應該會有結果,小兄弟就在鴻禧客棧稍微等一下吧。」
兩人商量好了聯絡之事,歸鍾就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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