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接著道:「在下觀公子面容呼吸一切都十分健康,好像並不是有什麼病症在身,可是有什麼指教?」
那公子小哥說道:「在下並不是要求醫問藥,只是見先生的字寫的飄逸灑脫,實在是見獵心喜,故特來近處一觀。��
賈瑞見是這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說道:「沒事,只要公子不嫌在下的字跡潦草,想看多久看多久。」
那紅衣公子仔細端詳了半天,最後向賈瑞抱拳道:「在下是姑蘇甄家甄寶玉,此番是來棲霞寺里燒香的,不知兄台何以落魄至此。」
原來是甄家的甄寶玉,江南無冕之王的甄家公子哥,怪不得一見面就這麼眼熟呢?這不就是賈寶玉的鏡面化身嗎,兩人一樣的銜玉而生,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家室,一樣的不喜讀書,只愛吟詩作畫,和姐姐妹妹們一塊玩,沒想到後來人家悔悟了,發奮讀書,直接做了官了。
可以說他在原著中的描述雖然不多,但那最後就是一個成長起來的賈寶玉,看他現在年紀,應該還是甄家未被抄家的時候,一樣的富家公子心態。
賈瑞回神說道:「原來是甄公子,在下賈瑞,字天祥,是來參加今年的秋闈的,因為家中貧寒,又學了幾本醫書,自覺自己可以為人治病除疾,賺些銀錢以供自身用度。」
果然,這甄寶玉一聽自己是為了科舉做官,果然就拉下了臉,估計在他的心裡在罵自己也是一個蠢祿了。
這甄寶玉說道:「以賈兄這樣的為人,這樣的才華,為何要去做那八股文章,何不在家中侍奉父母,沒事寫些書畫,即可掙得銀兩,又不用勞心勞力,豈不快哉!」
賈瑞就知道是這話,可是也沒法和現在的甄寶玉理論,他現在還沒有接受社會的毒打,將來他家被抄之後,他也開始了經濟仕途的時候,就知道什麼是「真香」了。
賈瑞也沒有冷臉,他知道這樣的人你不能嗆著得順著,只是說道:「在下家中父母早逝,是祖父祖母養大的,祖父讀了一輩子書,就渴望在下給他掙個功名回去,所以在下也只能如此。」
甄寶玉聽了這話那是感同身受,同情的說道:「賈兄受苦了,在下家裡也是如此,父親母親都是天天耳提面命,要我讀書,可是我看見那聖賢文章就頭暈目眩,一個字也看不下去。那文章僵硬死板,都是些高尚理論,我最是見不得這些的,賈兄也算是讓人佩服了。」
「在下家裡還算富實,今日就聊表心意,贈賈大哥一些金銀之物,以解大哥之困境,望大哥收下。」
只能說不愧是江南王,就是財大氣粗,在路上隨便見到一個陌生人都敢給銀子,甄寶玉直接叫貼身小廝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這可是把周圍的一眾同行看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賈瑞也不能隨便就拿甄寶玉的五十兩銀子,雖然他現在比較缺錢,可是這白的的銀子他感覺拿著有些燒手。若是直接拿了銀子走人,那自家與那賈雨村又有何異,不過是個斯文敗類罷了。
於是賈瑞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下雖然算不上君子,可是也不能平白收人好處,這是我的原則。不如甄公子就當是做善事了,請這往來的行人香客們免費診脈,這些銀兩就是在下的診金如何?」
果然,甄寶玉和那賈寶玉一樣,都是內心善良的人,聽到了這話,點頭應了下來。
賈瑞見甄寶玉答應下來,就直接對著這來往行人大聲說道:「在下賈瑞,受甄公子所託,今日在這裡免費為大家義診,若是大家信的過賈某,就請大家過來一試。」
人們聽到這免費看病的豪言,雖然有些不放心這賈瑞的醫術,畢竟他的年齡有些小,在大夫這個行業,年齡越老越吃香,但是畢竟是免費的,這便宜不占白不占,於是都紛紛踴躍過來。
甄寶玉一看這麼多人,也是十分開心,倒是小廝們害怕有人衝撞到這位大少爺,紛紛都趕緊過來,圍在一旁。又因為見賈瑞這裡沒有桌椅板凳,甄寶玉直接命一個小廝將他的給搬了過來,賈瑞也沒客氣,直接將自己藥箱裡的筆墨紙硯都取了出來,一一擺放好,開始了自己的醫生生涯。
第一位患者是一個剛剛從寺廟裡面拜完佛回來的,他是第一個聽到賈瑞要義診的,直接就排在了第一個,就這麼不一會兒,賈瑞這裡就圍了一群人。
他們都是這附近的農莊裡的,平時都不捨得去請郎中開方子拿藥,自己有什麼毛病就先忍著,也就是棲霞寺這裡收香火錢是不論多少都行,讓他們可以每次幾個大錢就可以拜佛,求平安,他們才來的。
賈瑞對於他們那是望聞問切一番下來,在心裡做到有數,就開始寫起了藥方。
這些患者對於他們的這些小毛病是一清二楚,有的賈瑞說的病症比他們自己感受的還深,讓他們對於賈瑞的醫術那是徹底信服了。賈瑞也知道他們基本上都害怕花錢,也就是儘量給他們開的都是便宜的藥,有些甚至直接告訴他們這山裡的那種藥可以治病,讓他們儘量少花錢。
還有的是可以用針灸治療的,賈瑞直接就給他們現場下了針,這樣也造成了一幅奇異的畫卷:寒冷冬季,一個個的光著膀子,或是光著腿,讓賈瑞扎針,人們還都樂此不疲。
賈瑞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凍著,他儘量減少行針的時間,給他們都趕緊治了,別再凍出什麼問題了,那就不是治病而是添亂了。
時間也不斷的過去,一直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這些人才散去,畢竟沒有大下午燒香的。
賈瑞也不記得一共給多少人看過病了,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大病,都是普通老百姓,以現代人的觀念看來,他們最大的也才四十多歲,基本上都是幹活的時候累的,沒什麼疑難雜症,還有的就是營養不良了,基本上都好治療。
真正的難治的病根本就不在他們身上,而那些得這種病的人也不需要賈瑞這樣的小郎中來治療,他們有的是錢去找好醫生。
甄寶玉就這麼一直看著賈瑞把脈寫藥方,他現在對於賈瑞的醫術是徹底相信了。
賈瑞也給他和他的這幾個小廝診了一次脈,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就一些有點小毛病的,賈瑞也給他們開了方子讓他們調養一番就好了。
等一切結束,賈瑞準備收拾東西回家了,甄寶玉的小廝們早就催了他幾次,現在事情完了,也該回去了。
「賈兄保重,祝賈兄早日金榜題名!」
「你也珍重,來日再會。」
兩人就這樣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