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縣試發榜

  要說這金陵賈家還真不錯,知道給自己準備馬車,看來自己這個打秋風的親戚還真是沾光了。

  全喜看到賈瑞的疲態,雖然不擅言辭,但還是說了一句吉祥話:「祝瑞少爺名列前茅,金榜題名做大官。」趕車的車夫也是恭維了兩聲。

  賈瑞聽到這話心裡也十分高興,不過還是謙虛說道:「那就借你們吉言了,不過這縣試還未過,以後的科舉之路還很漫長,我還要再努力才是。」

  不一會兒,馬車就來到了金陵賈家大門口。

  兩人下了馬車,就見那幾個門房也過來恭維自己,讓賈瑞心裡也有些飄飄然,不過還是控制住了,向他們拱手致謝。

  從角門進入,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還是那樣冷清,只有翠兒還在忙活,倒是也無所謂了,如果人多了賈瑞還不適應呢。

  吩咐丫鬟翠兒去燒水,自己把所有東西都放好之後,從行李里取出了幾百個大錢,交給了全喜,讓他給那些門房送去,讓他們一起買酒喝。

  賈瑞也知道他們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向自己討個吉利,自己既然聽了就應該有所表示。畢竟自己借了這金陵族人的光,到了這裡自己吃飯睡覺未花過一分銀子,除了外出買書和打探消息時,花了三十餘兩,其他的也就是給了全喜他們兩個五兩。

  賈瑞自家裡帶來的二百兩銀子只花了這麼多,還有一百五十多兩銀子呢。

  自家拿出了這幾百個大錢也不算多,畢竟這東西兩府的丫鬟小廝們什麼樣自己可是知道的,讓他們辦事不一定成,可是壞起事來,那是一壞一個準兒。

  這金陵賈家也是一樣的主子,那下人們又是有何不同呢。

  賈瑞如果不掏錢,不定傳出什麼閒話呢?自己畢竟遠道而來,也只能花錢消災了。

  等翠兒燒好了洗澡水,賈瑞又給了這小丫頭五十個大錢,不能厚此薄彼嗎。

  等小丫頭高興的下去之後,賈瑞就脫了衣服,跳進浴桶里好好的洗了個澡。

  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颳了鬍子之後,賈瑞清爽的吃了晚飯,感覺自己又滿血復活了。

  讓小丫鬟把這屋裡都收拾乾淨,賈瑞來到院子裡練起了《養身功》,半個時辰之後,賈瑞收功回房間裡繼續挑燈夜讀。

  一夜無話,第二天賈瑞又開始了自己的讀書生涯,一直待在小院裡。

  就這樣過了三天,也沒見有誰來找自己,預想的接風洗塵,喝花酒那是一樣沒有,害賈瑞白激動了一場,他連說辭都想好了,一句也沒用上。

  二月初十,今天縣衙放榜,一大早,賈瑞就帶著全喜一起出了門。

  兩人來到了江寧縣縣衙門前,見看榜的人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形成了一堵人牆,人都在往裡擠。

  現場聲音那是嘈雜無比,賈瑞一看頓時傻眼了,沒想到會這樣,就帶著全喜找了個茶棚喝茶去了。

  「反正該是我的跑也跑不了,走,全喜。咱倆邊喝邊等。」

  賈瑞叫了一壺茶,要了一盤瓜子,就這麼等著。

  人群里不時爆發一陣歡呼,那是有人中了,也不時有人哭嚎,那是沒中。

  只見中了的興高采烈,歡欣鼓舞的從裡面擠出來,一家人高興的離去了。那沒中的擠出來後,一家人都哭喪著臉,有的還咒罵著,哭泣著也是離去了。

  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在這裡上演,所幸人們也知道縣試不過是第一關而已,倒也控制著情緒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那一旁的差役也是見怪不怪,畢竟每年都要經歷一次,就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站著。

  一直到了快正午,賈瑞已經在這裡坐的屁股都麻了。全喜都去了三次茅房,賈瑞也去了一次,人群才變得稀疏起來。

  中間賈瑞也試著進去過一次,只是怎麼都擠不進去,只好作罷,又退了出來。

  現在看人群散了不少,賈瑞就又準備進去了。

  賈瑞結了帳,一共三十個大錢,就感覺自己那天給多了,無法,也就只能認了。

  起身,帶著全喜兩人一起往裡擠,雖然全喜不識字,但是有個肉墊子也不錯,他身材瘦小,給自己開路那是極好的了。

  這一次人少了不少,賈瑞終於擠了進來。只見那榜單貼在張榜處,紅紙黑字,從左往右依次排著名次,有兩個差役在那裡守著,不許人接近。

  賈瑞極目望去,從右往左,從下往上依次找自己的名字,從最後一名也就是第四十名看去,終於在第一行看見了自己的名字,「甲午號」「第三名賈瑞」後面還有自己的籍貫。

  賈瑞知道自己中了,接下來就是更換考憑,再戰府試。

  由於賈瑞是從神京城過來的,與這些考生沒有什麼同窗之誼,自然也就自己樂自己的了。

  叫上全喜,兩人一起進了縣衙。

  反正也不好往外擠,就直接去找縣太爺先把考憑換了吧。賈瑞如是想到。

  給了門房一百大錢的喜錢,讓人家進去通報了縣太爺,賈瑞這才進去,全喜自然留在了外面。

  過了前衙,又進了後衙,終於在書房裡見到了江寧縣的縣太爺。

  只見這位縣太爺穿了一身常服,四十多歲,微胖身材,一副貪官的模樣,沒有半點讀書人的氣度,正坐在那書桌前閉目養神。

  門房說道:「回老爺,本次縣試第三名賈瑞求見。」縣太爺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向賈瑞。

  賈瑞自然也不是那不通人情世故的,直接整理了兩下衣衫,就要跪下去行禮,畢竟自己只是一介白身,見官自然是要下跪的,沒辦法,畢竟是父母官嗎!跪了,不丟人。

  賈瑞跪了一半就聽那縣太爺說道:「不用了,天祥快快請起。」

  那叫一個溫聲細語,想來也是知道自己背後的賈家。

  於是賈瑞也就乖乖的直起來身子,恭敬說道:「多謝大人,大人不以學生粗淺,點學生上榜,學生萬分感激。」

  「今日此來是為了求大人賜予考票,一圓學生求學之夢。」

  縣太爺也是一個演技高手,雙方那是進行了一場經典的戲劇表演,總歷時一炷香時間,雙方都很滿意彼此的演技。

  最後,賈瑞獲得了府試考票以及縣太爺的一副墨寶,而縣太爺也獲得了賈瑞二十兩銀子的潤筆費,雙方皆大歡喜。

  賈瑞也是拿著考票和縣太爺的墨寶離開了縣衙,叫上了全喜,二人返回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