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朝盛歌有些醉,雙眼迷離,「大哥你也不想想,婚姻這種事情是我們能做主的嗎?要是能,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她朝陸子恆手機抬了抬下巴:「你不早就把你心愛之人娶回家了嗎?」
「那倒也是、」陸子恆無奈的搖搖頭,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你別犯傻,感情中應該是男人主動且更多的付出,沈以硯也不見得做的有多好,躲在你身後跟個縮頭烏龜一樣!」陸子恆語氣輕蔑、
他從第一眼看到朝盛歌的時候就覺得她很漂亮,是那種男人都會心動的漂亮,可她居然有喜歡的人了,自己還不如那個男人憑什麼!
砰的一聲!、
朝盛歌把酒杯重重的磕在吧檯上,酒水撒了出來。
「不許這麼說他!」
「都是我欠他的。」朝盛歌說。
「你欠他的?」陸子恆不明白,「你欠他什麼了,就算你真欠他的,男人就不應該跟女人計較,這段感情說到底也需要他主動付出。而不是惹你不開心、」
「你知道個鬼啊,就在這裡瞎評論。」
「傻女人,你陷進去了。」陸子恆承認現在的他的確想做個救世主,看到朝盛歌這麼痛苦的時候,他就想把她救出來。
朝盛歌醉醺醺的擺手,眼裡墜著星星點點的淚意:「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好。是我主動招惹了他,卻沒有好好對他。」
「讓他受了這麼多苦,是我的錯。」朝盛歌低著頭,肩膀抖動抽噎了起來。
陸子恆抬手想要安慰的拍拍她,但朝盛歌突然又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陸子恆,在酒精的作用下,讓朝盛歌稀里糊塗的就把他當成傾訴對象,「你懂什麼是愛嗎?愛是心疼。」
朝盛歌指向自己心臟的位置,「如果五年後我回國,沈以硯已經愛上了別人,或許還好。可他偏偏為了等我,受盡委屈。知道別人欺負他的時候,我的心在流血,我恨不得殺了他們.....可我又害怕,他如果真的愛上了別人,沒有等我,那我又該怎麼辦?」
「五年前,我是環宇中信唯一的繼承人,這就是我的底氣,但凡是朝盛歌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可是現在,我想真正得到權力,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我和他。」
陸子恆深深地看著朝盛歌,突然就很感動。
從小,他所接受的教育里,男人應該保護女人的,可今天聽了朝盛歌這番話,才覺得愛情在她那裡得到了回應,她不是一個純粹的享受主義者。
陸子恆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朝盛歌,羨慕道:「朝盛歌做你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吧?」
朝盛歌趴在他肩上搖頭:「不,不幸福。要是沒有我沈以硯他會更好。」
陸子恆否定了她:「不對,沒有你,他活不下去。」
朝盛歌一直在哭。
陸子恆安慰:「別哭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有人朝這邊看過來,陸子恆語氣有些許無奈,「你再哭,我今晚就不好走出這酒吧了。」
忽地,一股大力將朝盛歌從陸子恆懷裡扯出來,陸子恆被男人揪住衣領,臉上狠狠的挨了一拳。
「我靠!」陸子恆被打的後退好幾步,捂著臉回頭看清來人,一臉不可置信,「沈以硯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沈以硯咬牙切齒,雙眸猩紅,死死的瞪著他:「你敢碰她,我殺了你!」
沈以硯上前又補了一腳。
陸子恆捂著肚子不忿,他招誰惹誰了,怎麼這兩人都一個德行,要喊打喊殺的!
陸子恆想扶著牆站起來,不料領子又被沈以硯揪住,握緊拳頭蓄勢待發。
陸子恆都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了,這是要把他打死的節奏啊。
「不是,兄弟你聽我說啊,」他慫了,但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朝盛歌拿著包背著他們離開了。
陸子恆趕緊叫停:「噯噯,沈以硯別打了,朝盛歌跑了,你再不去追可就追不到了!」
聞言,沈以硯趕緊轉過頭去,卻發現那裡早已沒有朝盛歌的身影,她撥開人群跑出去了。
「朝盛歌!」沈以硯鬆開陸子恆追了出去。
「咳咳,啊咳咳!」陸子恆單手掐腰看著兩人追出去的方向,「哇塞,好險。要不然就要被沈以硯打死了!」
陸子恆回頭把原先放在吧檯上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給自己壓驚順帶潤潤喉。
「朝盛歌,站住!」沈以硯在酒吧門口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開我!」朝盛歌掙扎著想甩開沈以硯的手,但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時,突然就不動了。
眼淚似乎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上車!」
沈以硯將朝盛歌塞進車裡,而後揚長而去。
洞庭壹號
「少爺.....盛歌小姐。」周姨看到沈以硯帶著微醺的朝盛歌進門時,有些詫異。
她已經好久沒看到盛歌小姐了。
沈以硯眉頭微蹙,聲音中隱約有些不耐煩的朝周姨看過來道:「周姨,去準備醒酒湯。」
說罷,他強行拉著朝盛歌上樓。
「是,我馬上去準備。」
回到房間,沈以硯立馬甩開朝盛歌鎖上了門。
朝盛歌見狀想走,卻被沈以硯從身後擁住,男人氣息不勻:「你在跟我鬧什麼,就是因為我打了陸子恆一拳,你就討厭我?」「沈以硯,你放我出去!」朝盛歌開口道。
「不行,我不放!」
朝盛歌只感覺腰上的臂力收緊了。
下一秒她難過的哭出來,一滴眼淚就那麼毫無徵兆的砸在了沈以硯的手臂上燙的驚人。
朝盛歌閉上眼睛開口:「沈以硯,我們分手了!」
「你再說一句!」沈以硯的口氣變得森寒,沒有之前那麼好說話了。
他鬆開纏在朝盛歌腰上的手,走到朝盛歌面前,掐住她的下巴,冷聲道:「朝盛歌,睜開眼睛,再說一句你要跟我分手。」
朝盛歌把眼睛睜開看著他,一字一句:「我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以硯拽到跟前狠狠吻住,蠻橫而無理,像是在控制什麼。
朝盛歌痛苦的皺起眉,用力推開他。
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扇在沈以硯臉上,怒罵道:「沈以硯,你沒有自尊嗎,我都說了,跟你分手了,我跟我男朋友在喝酒,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拉我來這裡幹什麼!」
沈以硯舌頭抵了抵被打的側臉,不捨得打她,慍怒道:「我看你是酒沒醒,有必要先去洗個澡醒酒!」
說罷,他拉起朝盛歌踢開浴室的門,往浴缸里放水。
朝盛歌十分排斥浴缸,看到它就想逃:「我不要,我不要!」
「由不得你!」沈以硯將人拽了回來。
忽然之間,朝盛歌趴在浴缸邊大聲哭了起來。
沈以硯愣住了,他所有的怒火,在聽到朝盛歌哭的那一瞬,全部煙消雲散,關了水龍頭,蹲下來陪在她身邊,抱著她低聲安慰:「不洗了,不洗了。你別哭行嗎?」
「那天,你流了多少血?周姨說,他們找到你的時候,整個浴室的地板上都是紅的。」朝盛歌低低的說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可還是被沈以硯聽見了,他從朝盛歌頸窩處抬起頭,內心大為震撼,「那天你來過醫院是不是?」
朝盛歌扭頭看向他,眼裡噙著淚,整個嘴唇都在顫抖。
沈以硯抬起雙手捧起她的臉,墨色的眼底藏著死灰復燃的雀躍,激動的把朝盛歌臉上的淚都給擦了。
「你來過,對不對?」
朝盛歌垂眸看向沈以硯的手腕,那裡還留著深深地疤。
朝盛歌握住他的手腕,嗓音艱澀:「對不起,我說過要照著你的,卻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如果我當初沒有那麼狂妄,或許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朝盛歌俯身吻到那道疤上,用她最虔誠的心意和歉意。
朝盛歌抬起頭看向沈以硯,滿心滿眼的愧疚:「那天晚上,我去找齊寧,只想給你報仇,我想把她的生日變成她的忌日。她把好好的一個你,硬生生折磨成神經病,五年啊,沈以硯,這五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不敢想....」
朝盛歌的心好痛,眼淚像決了堤似的,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樣做反而刺激了你,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他們都說你瘋了,但是我知道你沒有。所以,我想要權利,只有我成為了話事人,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沈以硯在不知不覺中紅了眼,落了淚,「可是朝盛歌,你的男人就這麼弱嗎,需要躲在你身後,把這所有的風雨都讓你一個人扛?」
看著沈以硯仿佛生氣了的臉,朝盛歌嘴巴一撇,摟著他的脖子哭的更凶了,「可是他們都欺負你,欺負我就算了,還敢把手伸到你這裡,我要弄死他們!」
沈以硯強忍著淚,拍著朝盛歌的背溫聲哄著:「好,乖乖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你想要的我都幫你得到。你別找陸子恆,他不行。」
朝盛歌搖頭:「陸子恆他有女朋友,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合作,等時間一到我們就分開了。」
沈以硯眼前一亮,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真的?」他問。、
朝盛歌點頭:「真的,我有喜歡的人,才不要選他那個花花公子。」
「那你喜歡誰?」沈以硯想哄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朝盛歌很上道,扭過頭,在他側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笑的很甜:「當然是沈以硯,沈以硯是我的全世界,全世界最好的沈以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