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怎麼可以仗著我不忍傷你,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朝盛歌掀開被子下床,腳尖剛碰到地板,便宛如踩在刀尖上,痛的她趕緊又坐下。

  該死的沈以硯,只顧自己爽,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但沒辦法,朝盛歌吐了口氣,扶著腰抓住床尾的柱子支撐自己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挪進浴室。

  關上浴室門,朝盛歌將身上的睡袍脫下,打開花灑,站在溫熱的水流/下面,緩緩閉上眼睛,讓熱水打濕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洗去了這一整夜的疲累。

  關掉淋浴頭,朝盛歌才想起這裡是沈以硯的房間,她只好套上他的浴袍回到自己房間才換了身新衣服。

  樓下,周姨看到她開口道:「朝小姐醒了,餓不餓?」

  朝盛歌搖頭:「早上吃了點粥,不餓。周姨,以後不要再叫我朝小姐了,叫我盛歌就好。」

  「好的,盛歌小姐。」周姨應道。

  朝盛歌張嘴想解釋什麼,想想還是算了,盛歌小姐,就盛歌小姐吧。

  朝盛歌移開眸看到靠在牆邊的行李,走過去道:「張秘書把我的行李拿回來了?」

  周姨開口:「嗯,昨晚上就拿回來了。」

  朝盛歌蹲在地上打開行李還跟周姨聊天:「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能讓那群保鏢放行,真厲害。」

  想她進去的時候還要給盛女士打電話才行。

  自己混的可真不如沈以硯。

  「盛歌小姐,那我先去廚房做飯了,二少爺馬上就快回來了。」周姨看沒她什麼事,就開口說道。

  「好,你去忙吧,我一個人能行。」

  朝盛歌打開行李箱看到裡面的衣服,想著待會兒把行李提回房間,在把這些衣服整理出來,她去夾層裡面取錢包,揭開黏貼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朝盛歌一下子慌了:「我的錢包呢?」

  她趕緊在其他地方翻找,衣服下面也翻了一遍、

  「我的錢包去哪兒了?」她的語氣變得很急。

  「周姨。」她喊周海華的名字。

  「哎。」周海華趕緊跑出來問:「怎麼了盛歌小姐?」

  朝盛歌指著行李箱問:「昨天張秘書拿回來的時候沒說什麼嗎?」

  周姨搖頭:「沒有。」她走過去問:「怎麼了,是什麼東西丟了嗎?」

  「我的錢包丟了。」朝盛歌抓住周海華的手腕,一副快哭的樣子。

  周海華安慰:「別急別急,我這就去給張秘書打電話問問他情況。」

  話音剛落,沈以硯帶著張渡從外面走進來。

  沈以硯手裡拿著朝盛歌的錢包,聲音冷沉:「你在找這個嗎?」

  朝盛歌轉過身看到沈以硯手裡的錢包,眸里露出歡喜,走過去:「我的錢包。」

  朝盛歌伸手去拿,可沈以硯卻把錢包舉的高高的,不打算給她。

  「你幹什麼,把我的錢包給我。」

  朝盛歌蹙眉不知道這人又怎麼了。

  她踮起腳尖去夠,但她越是這樣,沈以硯就把手裡的錢包舉得越高。

  朝盛歌腳上穿的拖鞋不是很得勁兒。沒站穩突然撲進沈以硯懷裡。

  沈以硯及時伸手摟住她的腰,冷著臉望著她,聲音裡帶著怒意:「這個錢包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你想要它做什麼?哪天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離開再拋棄我一次?」

  「沈以硯,我沒有那樣想,你先把我的錢包給我好嗎?」朝盛歌知道他又誤會了,好商好量的跟他說話。

  換來的卻是沈以硯的冷嘲熱諷:「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嗎?渣女!」

  朝盛歌不管他現在說什麼執拗的一定要拿回自己的錢包,沈以硯看到她如此模樣,確定她就是想要離開他。

  狠下心換了只手,背對著朝盛歌將錢包里的卡和現金都拿了出來。

  強壓怒火對朝盛歌說:「來,看看你這裡面都有什麼?綠卡,美國的身份證,美國的銀行卡,現金。朝盛歌,你從未想過留下,你讓我怎麼信你?這些東西你想也別想!」

  朝盛歌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沈以硯將他們全都折斷,撕毀。

  現金紙幣如同雪花一樣從她面前散開飄落。

  朝盛歌的肩膀塌了下來,眼神麻木而空洞。

  她像是前一秒剛逃出牢籠的奴隸,明明前一秒剛看到希望,靠著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但結果關押她的牢籠被封死了,她再也出不去了。

  那一刻,所有積壓的委屈,在她孱弱的身體裡全部被釋放了出來,朝盛歌猛地推開沈以硯,跪在地上把被他折斷的卡一個一個撿起來。

  這些卡就像是她的命,她把這些卡護在胸前,大滴大滴的眼淚就像是沒有知覺似的往下掉。

  在所有人驚慌失措的眼神中,朝盛歌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

  「啊!」朝盛歌終是沒忍住,抱著那些卡仰起頭大聲哭了出來。

  沈以硯走到她身後,筆直的長腿跪下來,從身後環抱住她,雙臂一點點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好像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了。

  沈以硯眼角微微泛紅,下巴抵在朝盛歌頭頂,嗓音沙啞卻不容置喙:「留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許去!」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連自己的一張身份證都不配擁有?」朝盛歌哭的渾身發抖,她用手努力攀住沈以硯橫在身前的胳膊,指尖泛白,明明身後的這個男人給她的傷害才是最深的。

  朝盛歌的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撕成了碎片,痛意刺穿她四肢百骸:「沈以硯,你憑什麼仗著我不肯傷你,你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朝盛歌情緒激動,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她弓起腰,咳得五臟六腑都疼,像是要移位一般。

  「盛歌。」沈以硯慌了。

  「放開我沈以硯,你放開我!你離我遠遠地,我不想再見到你。」朝盛歌想逃出沈以硯的禁錮拼命的往前爬。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昏倒了過去。

  「盛歌!」沈以硯趕緊把朝盛歌抱起來,往樓上走,順帶吩咐周姨:「打電話讓顧寒過來。」

  「哦,好!」

  周姨趕快跑到客廳去給顧寒打電話。

  家裡一團亂的時候,沈以觀進來了,他看到客廳里打開的行李箱裡面放著女人的衣服,看到地上被折斷的身份證,走上前撿起來。

  那身份證上的女人果然是朝盛歌。

  沈以觀聽到周姨在打電話:「喂,顧醫生嗎,請你馬上來一趟洞庭壹號!」

  沈以觀將那半張帶著朝盛歌臉的身份證握在手掌心,胸腔里的怒火再也憋不住,邁開長腿就要上樓。

  此時正好沈以硯從樓上下來了。

  他看到沈以觀,整張臉沉了下來,用胳膊擋住沈以觀,不讓他上去打擾朝盛歌。

  沈以觀被沈以硯攔著上不去,將那半張身份證扔到沈以硯臉上怒道:「這是什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沈以硯,你就那麼賤,放著齊寧不要,非那個女人不可!」

  半張身份證卡鋒利的邊緣劃傷了沈以硯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口子,很快就有血珠溢了出來。

  沈以硯手掌半握,擦了把血珠,抬眸怒視著沈以觀,大聲道:「我說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如果你喜歡齊寧你就娶她,如果你不喜歡,那就別再攙和我的事情。」

  「你有種再說一次。」沈以觀怒極了握緊拳頭狠狠的朝沈以硯砸過去。

  沈以硯又擦了一遍嘴角,握起拳頭打了回去。

  沈以硯攥住沈以觀的衣領,將人抵在牆上,渾身縈繞著濃濃的戾氣,一字一句的警告:「我的事情,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攙和?沈以觀,不要以為你是和我大哥就可以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我喜歡朝盛歌願意被她騙那也是我的事情,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做主的地方!」

  顧寒趕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地狼藉,他們兄弟倆還在打架,他有些擔憂:「怎麼了這是,你們兄弟倆怎麼還動起手了?」

  「你別管!」沈以硯沒回頭看他,只告訴他說:「盛歌在我房間,她剛才暈倒了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顧寒不好再說什麼,背著藥箱先上去了。

  「沈以硯放手!」沈以觀厲聲道。

  他現在可以確定朝盛歌真的回來了,而且沈以硯還是像五年前一樣中了這女人的毒,願意為她赴湯蹈火捨棄一切。

  「滾出我的家我就放手!」沈以硯神情桀驁,在朝沈以觀逼近,仿佛他如果說話不算數,那麼在這裡打死他也是有可能的。

  沈以觀點點頭:「你放手,我不去打擾朝盛歌你們想怎樣就這樣。」

  沈以硯這才鬆開了手。、

  沈以觀理了理衣服,他是個極其注重形象的人,哪怕前一秒剛和自己的親弟弟打了一架,現在他也要是那個風光霽月的耀陽集團總裁。

  沈以觀抬起腳剛準備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停下來看向沈以硯,神情戲謔:「她既然已經回來了,爸媽遲早都會知道她的存在,媽是全家最討厭朝盛歌的人,她不會允許你跟她在一起,你想好對策了嗎,弟弟。」

  沈以硯看著沈以觀離開的背影,眼神諱莫如深,直到沈以觀把車開走,他才回神,轉身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