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五年前,我跟沈以硯的婚禮上,你跟他說了什麼?

  「fine。」

  盛婷婷唇角帶笑的上前,與齊寧側身時,她忽地回頭對齊寧說:「因為你根本不值得我送好東西給你。」

  齊寧回頭就看到了盛婷婷那輕蔑的注視。

  齊寧臉色沉了下來,如果不是有這麼多賓客在,不能失了禮節,她是真想往盛婷婷臉上潑一杯酒。

  盛婷婷走後,齊寧翻了個白眼:「得意什麼,不就是背靠朝家嗎,要是單輪你自己,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神經病!」

  齊寧生氣的去一旁取杯酒給自己灌下,她不知道宴會的另一邊,齊安正琢磨著,怎麼把她賣掉。

  齊安端著酒杯單手插兜和站在身旁的張家棟打量著她。

  齊安:「張少爺,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張家棟只有一米五,可體重達到了一百五,身上穿的西裝也都是特製的,就算這樣,西裝的四面八方也都被他撐的圓鼓鼓的。

  張家棟此刻一看到那抹苗條纖細的身影,綠豆眼直接打結,「美,實在是美!」

  齊安聞言,覺得這事兒便穩妥了。

  張家在石油這塊是老大,背景自是不用說,若他將來能靠著張家,那還有什麼可愁的。

  齊安又用餘光掃了眼張家棟,挑起唇角,不削一顧。

  把齊寧嫁給張家棟,正好也可以給自己出口惡氣。

  想到這裡,齊安便開心的笑了,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空杯放在旁邊桌子上,承諾張家棟道:「那等一下的開場舞就由張公子和舍妹跳了。」

  「這,這有點不太好吧?」張家棟面露難色。

  一般開場舞都是由父親或者是兄長起頭跳第一支,而且張家棟的身高問題,他只有一米五,齊寧看起來有一米六七。

  張家棟緊張的搓手,他怕夠不上。

  齊安似乎也瞧出了張家棟的顧及,但他現在急需拉攏張家棟這塊大肥肉,於是便開口:「張公子不用擔心,齊寧之前就跟我說過,她心悅你,等跳舞的時候,我讓她提前換上一雙平底鞋就好了。」

  「是嗎,齊寧早就跟你說心悅與我?」張家棟頭回聽說,有女孩子喜歡他,高興不已。

  齊安點點頭:「女孩子家臉皮薄,所以才拜託我來說的。」

  齊寧心不在焉的朝門口張望。

  她給沈以硯寫了請柬,怎麼還不來?

  是他自己不想來,還是朝盛歌不讓他來?

  正胡思亂想著,齊寧不甘心的再次抬眼,朝門口看去,這次沈以硯終於出現。

  齊寧臉上掛上了笑,快步朝沈以硯走過去。

  「以硯,你來了!」齊寧挽住了沈以硯的胳膊。

  宴會廳有不少人都看到這一幕。

  第一是因為齊家二公子長得出色,這些年更是以雷霆手段迅速躋身商界,與兄長沈以觀一起為沈家開疆擴土,可謂年少得志。

  其二,則是前段時間他和齊寧剛剛解釋了兩人並不是戀人關係,而沒過多久之後,他又偏偏出現在齊寧的生日宴上,兩人看起來舉止親昵,這就不得不讓人想猜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他們倆不是前段時間剛澄清,不是戀人關係嗎,現在這又唱的哪出啊?」

  「瞧你說的,就算不是戀人關係,還是朋友啊,沒人規定,不能來參加朋友的生日宴。」

  齊家這滿堂賓客之中,沒幾個有分量的人。

  所以當那些二代們看到沈以觀的時候,都想湊上去,拉關係,找合作。

  沈以觀被一群人圍著,這時也聽到了門口的騷動。

  他扭過頭去,目光落在齊寧帶笑的側臉上,被她深情望著的是他的親弟弟。

  沈以觀扯扯唇角,笑容自嘲。

  她的心始終都在沈以硯身上,不管自己做多少努力。

  「齊少,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妹妹心悅於我嗎?那她怎麼看著別的男人笑?」說話的是張家棟,他也看到了。

  他又不是傻子,看到這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不明擺著就是齊安在騙他嗎?

  齊安對齊寧咬牙切齒,臭丫頭,敢壞她好事,看他不好好教訓她!

  齊安邁開步子,正準備往齊寧這邊走來。

  忽的,門口又傳來一道女聲:「齊寧。」

  齊寧聞聲,扭頭朝門口看去,結果臉色如龜裂一般難看。

  「朝盛歌,你怎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朝盛歌便揚起下巴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朝齊寧走過去,張開手臂擁抱她:「生日快樂,我沒來晚吧。」

  齊寧像是渾身長滿了刺一樣,奮力的想要掙開她。

  「朝盛歌你怎麼敢來的!」齊寧呼吸急促的質問。

  朝盛歌不以為意:「你敢給我男人請柬,我怎麼就不敢來?怎麼,你怕了?」

  「哼,我怕你什麼?」齊寧強撐著不讓自己失了顏面。

  朝盛歌勾起唇角,附在她耳邊道:「別怕,我沒興趣參加你的生日宴,我是來拿回我的祖母綠翡翠項鍊的。」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你先去後院等我。」齊寧道。

  朝盛歌爽快答應:「好,我等你,快點來哦。」

  朝盛歌鬆開了齊寧,齊寧轉身上樓去拿項鍊。

  朝盛歌也轉身要去後院,面前突然多出一隻手臂。

  沈以硯焦急的看向她:「你要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去。」

  朝盛歌按住他的手開口道:「人家好心請你來參加宴會,你就留在這裡吧,免得浪費一番好意。」

  朝盛歌卻執拗的不讓她走,「你生氣了是不是?」

  朝盛歌搖頭:「不是生氣,是我有事。聽話。」

  話落,朝盛歌推開沈以硯往外走。

  沈以硯想追出去,沈以觀卻早一步追上來,抓住沈以硯的手腕。

  沈以硯回頭:「大哥?」

  沈以觀點頭:「既然來了,就過來跟我認識幾個商場上的朋友吧。」沈以觀把沈以硯拉走了。

  齊寧回房間找到那條祖母綠翡翠項鍊,準備還給朝盛歌。

  但是她不相信,今天這樣的場合,朝盛歌真的只是為了項鍊而來。齊寧審視的目光盯在首飾盒上好久,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

  這條項鍊說什麼都要還的。

  齊寧拿著項鍊剛走出門,齊安已經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了,質問她「你要去哪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讓開!」齊寧語氣不善。

  齊安握住齊寧的手腕,目光落在她另一隻手上的盒子上,這盒子他熟,頓時冷笑道:「行啊,齊寧你可真有本事,我送出去的東西,你都有辦法把拿回來。」

  齊安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樓下看到的沈以觀,篤定開口:「是沈以觀幫的忙是不是?我說他今天晚上怎麼會來?你是瞧著老二沒希望了,又把主意打到老大身上了。」

  齊寧不耐煩的甩開齊安的手,指著他警告:「我沒你那麼卑鄙齷齪,我的事也輪不到你管!」

  齊寧轉身,

  齊安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衝著她的背影開口:「張家棟在樓下,等會你的開場舞去邀請他跟你一起跳。」

  齊寧被氣笑了,剛轉身瞪著他。

  齊安便勾起唇角道:「這是爸媽的意思,」他走過來,抬起手拍了拍齊寧的肩膀,「你應該知道自己對這個家的價值是什麼吧?安分一點,沒準我還能在這個家給你留一間房。」

  齊寧掙開他嘲諷:「人是你請的,自然是你跟他跳,哥哥,放心我會把第一支舞留給你們!」

  「齊寧,你!」齊安大概沒想到齊寧會是這樣的反應,頓時惱羞成怒,想要對齊寧動手。

  齊寧已經忍他好久,眯起眼,趁著這次機會一把抓住齊安的手,反剪到身後,把他推到欄杆那裡,上半身懸空。

  底下是衣香鬢影的客人,齊安額頭青筋凸暴,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皮膚,半張臉也憋得通紅。

  威脅齊寧道:「齊寧,你敢!」

  齊寧無所畏懼的冷笑:「哼,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從這裡掉下去,正好可以給你鋸腿,這樣你就可以跟張家棟一般的身高了,哥哥你的後半輩子也不用擔心,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成全你怎麼樣?」

  「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放開哥哥吧。」齊安感覺齊寧是真的想殺了他,頓時沒了剛才那囂張的氣焰,舔著臉,求齊寧饒他一命。

  「齊安,不要算計到我頭上,否則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齊寧鬆開手,朝另一個放下走下樓去

  後院游泳池旁

  傭人剛好路過給朝盛歌添了茶,齊寧走過去,坐下。

  將手中的黑色首飾盒放在桌上,朝朝盛歌推過去。

  開口問:「這是你要的項鍊,錄像呢,是不是也該給我?」

  朝盛歌放下茶杯,目光掠過首飾盒,看向齊寧,唇角上揚:「齊寧,實話實說,這條項鍊你想要嗎?」

  齊寧眉心微蹙,拿捏不准,朝盛歌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要這條項鍊,你把監控視頻給我。」齊寧斬釘截鐵道。

  朝盛歌笑了一下。

  外面,比客廳里安靜,也比客廳里空氣更新鮮,新鮮的有些冷。

  「我改變主意了,監控錄像我不會把它交給警察,你也不會被抓,這項鍊如果你喜歡,也可以送給你。」

  一條項鍊對朝盛歌來講,真的沒那麼重要。

  朝盛歌輕飄飄的一句話對齊寧來說,卻是刻進骨子裡的羞辱。

  她想到的是,為了這條項鍊,她是如何卑躬屈膝的求人的。

  齊寧放在桌上的手指摳緊,指尖泛白。

  「朝盛歌,你耍我!」

  朝盛歌莞爾:「是嗎?大概,那只是你以為吧,我並沒有這樣想。」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五年前在我和沈以硯的婚禮上,你對沈以硯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