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庭壹號出來,齊寧已經決定去耀陽找沈以觀幫忙。
她心裡明白,想要沈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想要沈以硯同意娶她,就只能去求沈以觀。
自從五年前她幫自己設計朝盛歌,不讓她跟沈以硯在一起後,她便親眼目睹了男人做局時的狠辣與絕情,從那之後她便不想再與沈以觀有任何交集,否則她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可現在,她慌了。
沈以硯不要她,她還想要嫁進沈家就必須再去求沈以觀的幫忙,這個男人多的是法子幫她對付朝盛歌。
耀陽集團總裁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沈以觀面前有一堆文件要簽署根本沒工夫抬頭,手中的筆在文件上面嫻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秘書進來後,匯報導:「沈總,齊寧小姐來了。」
男人正在簽字的手一頓,琥珀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疑惑,繼而瞭然,勾起唇角繼續有條不紊的將名字寫好,合上文件,抬手交給秘書:「把這個給設計部送過去。」
「是。」秘書上前拿走文件,忽而想到自己剛才來的任務,停下來回頭問沈以觀:「那齊小姐......」
「她現在在哪兒?」沈以觀問。
秘書:「就在門外。」
沈以硯斂眸繼續處理文件,疏離命令的聲音想起:「你告訴她,我還有事,叫她等等。」
「是。」
秘書關上門出去後,齊寧走過來問:「怎麼樣了,沈以觀他叫我進去了嗎?」
秘書為難:「我們沈總還有些重要的事情沒處理完,這一時半會恐怕還輪不到齊小姐,沈總說讓你等他一下,要不我先帶你去會客廳吧。」
又是等,又是等!
齊寧真的受不了了,她憋著一肚子火兒開口:「讓我看看沈總到底有多忙!」
齊寧繞開秘書強行衝進沈以觀辦公室。
「齊小姐你不可以這樣!」秘書上去攔,但沒攔住,反而被齊寧大力推到一邊險些推倒。
齊寧進來之後發現辦公室里根本沒別人就沈以觀一個。
看到她闖進來,沈以觀眉心微蹙,眼底湧起不耐煩的情緒。
齊寧敢挑釁他?
秘書趕緊跑進來解釋:「沈總,我說了,但我實在攔不住齊小姐。」
沈以觀朝秘書揮了揮手,聲音冷沉:「你先出去吧。」
「是,」
秘書一臉痛苦的關上門,剛才她不設防被齊寧推了一下,好像崴到腳了。
當人秘書真難!
齊寧在面對沈以觀時滿眼譏諷:「沈總不是在忙嗎?」
沈以觀靠在椅背上勾起唇角壓了壓怒火,起身饒過辦公桌走到齊寧面前,修長的手指掐住齊寧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與自己對視。
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疏離冷漠,透著絲絲縷縷的危險:「齊寧,告訴我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錯覺,可以隨便闖進我的辦公室,對我大呼小叫,嗯?」
「我沒有對你大呼小叫!」齊寧害怕他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每當這個時候她就覺得沈以觀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著她想要她的命!
她奮力的想要掙脫沈以觀,卻發現他的手像鐵鉗子一樣禁錮著自己,齊寧只能將眼睛看向別處,眨著眼睫,委屈的掉下眼淚。
那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到沈以觀手上。
沈以觀收回手看著食指指腹上的眼淚,眉心皺起。走到茶几邊上抽了張紙巾擦乾淨,然後把廢紙丟進垃圾桶,不悅道:「誰欺負了你,就找誰去,別跑到我面前委屈。」
「我去找沈以硯,他把我攆出去讓我頂著大太陽站在外面等,我來找你,你也讓我等。你們兄弟倆竟然是一副德行,我欠了你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齊寧沒有想像中的歇斯底里,她只是用了兩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講述自己這一天的遭遇,可誰都能聽懂她聲音里的單薄和委屈。
沈以觀自然也明白她來找自己的目的,他邁開長腿走到齊寧面前冷著臉看著她。
男人眼裡沒有什麼情緒,但越是這樣越讓人發毛。
因為普通人是不能把自己的情緒完全藏匿的。
齊寧正是因為猜不透沈以觀的情緒,所以才找不到拿捏他的辦法。
只能求自己的演技好一點別叫他看穿。
「齊寧,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嫁給沈以硯嗎?」沈以觀不疾不徐的給她判了死刑,「我記得那天晚上就跟你說過,你覺得我危險猜不透,可沈以硯呢?他既然能在短短的五年之內就與我並肩,你覺得他會簡單?你覺得我心狠手辣,沈以硯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齊寧,看在你跟我睡過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遠離沈以硯。」
「不行,」齊寧往後退,孤注一擲的眼神下面藏匿著她不敢窺探天光的陰暗歹毒,「我需要沈家二少奶奶的位置。」
「沈以觀。」齊寧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領,與他對視,「既然你五年前能幫我拆散沈以硯和朝盛歌,那麼請你再幫我一次。我只是需要這個身份幫我從大哥手裡奪回繼承權,我發誓我不會動你們沈家任何一分財產。」
「呵,」沈以觀看到她這般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背慢慢的撫摸著齊寧的臉,看到她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實在潔癖的他乾脆用指腹給她抹乾淨,「朝盛歌不過就是回來了而已,瞧把你都嚇哭了。她有那麼厲害嗎?」
齊寧垂眸回答:「朝盛歌不厲害,可沈以硯卻可以為了她與全世界為敵,我曾看到過他為了朝盛歌偏執的樣子,你若不出手幫我,我恐怕必輸無疑。我不想拿我的人生給齊安鋪路,他不配。」
沈以觀耐心聽完她說的話,神情溫潤。
這個男人有一副優越的皮相,但就這麼看著人的時候,會讓人產生一種深情的錯覺。
但齊寧知道他不是,他只是想看自己在她面前孤獨無助的樣子,這更像是上位者玩弄人心的真實表情。
他幫齊寧把額前的碎發拂開,冷靜開口:「齊寧,你到現在都不肯承認你是嫉妒朝盛歌所以非要搶走沈以硯報復她。」
他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前背對著齊寧,撐開胳膊雙手摁在辦公桌上,舌頭抵著口腔,玩味開口:「你又不傻若是想從你大哥手中奪走齊家繼承權,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剛說完,齊寧就貼了上來,雙手環住了沈以觀的腰。
沈以觀脊背一僵,隨即笑的玩味手放在腰上,準備推開她道:「你這是把我當傻子了?」
齊寧搖頭聲音哽咽:「不,他們做了。我站在外面一下午,透過窗戶就看他們做了一下午。我們之前做過不是嗎?」
沈以觀明白她來找他為了什麼了。
她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卻想通過同樣的方式來威脅他出手幫她。
他該說齊寧這個女人什麼呢?
有心機,有算計,只不過他倒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沈以觀掰開她的手轉身將齊寧壓在辦公桌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似乎下一秒就能把齊寧的骨頭捏碎,男人居高臨下,笑容玩味,出口卻是極其羞辱人的話。
「齊小姐,若想要紓解會所裡面有的是排隊等你的男人,至於我嘛,齊小姐覺得你配?沈以硯都不要的女人你覺得我會稀罕嗎?齊小姐,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對,尤其是你這樣的家庭。」
他的話跟刀子似的,齊寧被氣哭了。
縱使她有意,沈以觀都不能這麼對她,她一怒之下抬起另一隻手準備扇沈以觀巴掌,但卻被沈以觀精準的握住,不讓她動彈。
「你知道為什麼五年的時間,你都比不了朝盛歌嗎?」
本來還在掙扎的齊寧愣住了,他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沈以觀,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跟朝盛歌比到底差在了哪裡。
沈以觀告訴了她答案
「因為朝盛歌有讓人想上.她的欲.望,而你卻沒有!」
聞言,齊寧小臉煞白。
沈以觀不欲與她糾纏,鬆開了手,起身按下秘書內線,「進來送齊小姐離開。」
「嗯好。」秘書接完電話,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起身一跛一跛的走到辦公室前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齊小姐......」
秘書震驚,天哪她看到了什麼,齊小姐正在這裡衣服,眼圈還紅紅的,她跟總裁做了什麼?、
她前幾天不還是二少的女朋友嗎,怎麼這麼快就跟總裁....
我的那個老天爺啊,真是活久見。
豪門裡面的男女關係可真亂。
今天跟弟弟,明天跟哥哥。
齊寧不等秘書把話說完就領著包兒大步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又把秘書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
秘書疼的眯起了眼,她也是倒了血霉了盡碰上這事兒。
齊寧走後,沈以觀重新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領帶。
腦海里想起齊寧剛才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不由的嗤笑,原先他還以為齊寧是個有腦子的,現在看來只是一個控制不住情緒的蠢貨,他沒必要在這種蠢貨身上浪費時間。
沈以硯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朝盛歌肯定是趁著他洗澡的時候跑回自己房間躲著了。
沈以硯穿著浴袍去她房間。
推開門,果然就看到朝盛歌躺在床上睡著了,
沈以硯走過去眯起眼睛站在床頭看了熟睡中的小女人許久,準備對她下毒手讓她了解人間險惡。
沈以硯掀開被子,剛握住朝盛歌腳踝。
朝盛歌迷迷瞪瞪就醒了,看到他笑嘻嘻的摟住他的脖子,還帶著幾分睡意,聲音嬌嬌軟軟的,「你洗完了沈以硯,冷水澡一定很冷吧,我幫你暖暖。」
就這樣正要行兇的沈以硯被朝盛歌摟著和她一起躺在床上,還當了朝盛歌的人形抱枕。
沈以硯喉結滾動,好看的臉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他這就被拿捏了?
|「我操,朝盛歌你犯規!」
朝盛歌躲在沈以硯懷裡唇角悄悄上揚。
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