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凌將還在喃喃的黎紫晏拉到身邊,拍下隔板的按鈕。
伴隨隔板的升起,梁天凌有些亟不可待地抬起她的下巴,照著那張靜不下來的嘴就要親下去。
「嘔……」
黎紫晏卻在這時突然鼓起腮幫,緊閉的眼睛也睜了開來。
梁天凌暗忖大事不妙,放開她警告道:「黎紫晏,你敢吐我就……」
「嘔!」
沒等梁天凌說完黎紫晏一個前傾,憑藉一己之力剎那間將高檔奢貴的轎車內部塗鴉得污穢不堪。
她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重重倒回座椅,發著哭腔,「唔,難受啊……」
前面的兩個手下見剛升起來沒多久的隔板又緩緩降下。
驚得兩人瞪大雙眼彼此對看一眼,暗自腹誹道:這未免也太快了吧,以前少說一個小時起步的凌爺這是忍太久,忍出毛病了嗎?
「停車!」
梁天凌一聲令下,車子立馬靠邊停了下來。
梁天凌將黎紫晏抱起開門下車,大步走到後面那輛車前,用腳踹了踹車門。
「凌爺?」
「你們下車把前面的車擦乾淨,坐那輛車走。」
「是。」
梁天凌抱著黎紫晏坐上這輛車。
儘管他身上經過擦拭還是有些酸臭,這讓潔癖的他興致全無。
她黎紫晏倒好,現在正倒在車座上像個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
梁天凌無奈的雙眼睨著她,是又氣又好笑。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們回到梁宅的時候,四周該熄的燈都已經熄得差不多了。
梁天凌抱著黎紫晏走進大廳。
「管家?管家!」
他大喊兩聲,急得管家還穿著睡衣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總裁。」
「安排兩個女傭來伺候小姐。」吩咐完,梁天凌又一路抱著黎紫晏去到她的臥室。
他先是用濕毛巾替黎紫晏擦拭著,等到兩個傭人趕過來,他才有些依依不捨地退出房間。
「這麼晚才回來,你去哪了?」
梁天凌訝異地看著一身性感睡裙站在他房門口責問他的葉楚楚。
「你怎麼在我房裡?」
「我是你老婆,在你房裡不是天經地義的嗎?」葉楚楚硬氣道。
梁天凌冷笑,「那行,你既然這麼喜歡這裡,我就讓給你。」
他白眼一挑,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葉楚楚氣急敗壞地大吼道:「梁天凌!你再敢走一步,那些照片我現在就發給媒體!」
梁天凌腳步一停,轉過身來,拖腔拖調道:「哎呀,我好怕呀。」
隨後他掛起一臉戲謔,緩緩來到葉楚楚跟前。
葉楚楚渴望他許久,看他走近,縱橫情場的她此刻像個懷春的少女,有些期待,有些羞澀。
可是他下一句話,須臾間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儘管去,但是你先能找到那些底片再說。」
聽到這裡,葉楚楚眼露惶恐,「你說什麼?!」
梁天凌囂張地嘆了聲。
「你啊,還是少了點謀略,底牌亮的太早,精神又大條。那些底片照片,甚至攝影師,我全部……都處理得乾乾淨淨了。」
葉楚楚心臟猛的一顫,抓起自己的手機,發現就連手機里的備份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刪的一乾二淨。
梁天凌攤開手撇了撇嘴,「so。」
「梁天凌,你這個混蛋!」葉楚楚豎起冷眸咒罵道。
「哈哈哈哈是啊,我就是混蛋,所以你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黑暗下,梁天凌陰惻惻的雙眸透露危險的信號,像個可怕的惡鬼讓人在他面前變得無能為力,只能放任他放肆玩弄。
葉楚楚在身後看著他得意洋洋離開的背影,如蛇蠍般的美眸不甘示弱地放射著陰毒的光。
「梁天凌,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別怪我對黎紫晏下手,這是你逼我的……」
翌日。
還在床上夢魘的黎紫晏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同時還伴隨女人尖銳的罵聲。
她立刻從床上騰起,下床開門。
門一打開,余玲一個巴掌就呼了過來。
黎紫晏被生生打偏了頭,白皙的臉頰上隨即顯出一個紅腫的掌印。
余玲豎起帶著玉石戒指的食指指著黎紫晏奚落道:「你說你成何體統啊?昨晚喝得爛醉如泥後半夜才回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真當自己是梁家小姐了?」
黎紫晏捂著臉頰,眼淚像是珍珠大顆大顆地掉下。
「趕快換身衣服給我滾下來!」
黎紫晏抽噎道:「好……我知道了玲姨。」
余玲沖她一個白眼,轉身離開。
黎紫晏不敢怠慢,擦了擦眼淚,快速洗漱換上一身家居服來到一樓大廳。
余玲雙手叉腰,刻薄的臉上滿是乖張的氣焰,對著黎紫晏吩咐道:「今天家裡傭人人手不夠,你去問看看有什麼活幫著做。」
黎紫晏抿了抿嘴,低下頭默默側身準備按她的話去做。
終究耐不住心中困惑,回頭問道:「玲姨,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您要這麼對我?」
黎紫晏後半句說得輕聲細語,還是鑽進了余玲的耳朵。
余玲抱起雙臂,輕蔑道:「因為你只是一個司機的女兒,而且也已經不是我的媳婦兒,不是傭人是什麼?」
余玲的話讓黎紫晏驚愕不已,這些話她醒來後,從來沒人告訴她。
家裡子謙哥哥寵她,大哥護她,雖然她知道她不是梁家的孩子,她也一直以為自己以前一定過得很幸福。
「玲姨,那您可以告訴我,我被綁架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黎紫晏一直不敢問這句話,她希望自己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可以活得乾乾淨淨。
然而余玲不屑一聲嗤笑,「子謙那小子果然沒跟你說。你啊,被那綁匪糟蹋了。」
余玲想了想還是沒說孩子的事,畢竟董事會再三強調不得外傳,她還不至於自己引火燒身。
光是這些,就夠她受打擊的了。
果然,黎紫晏在聽到這個,仿佛遭了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了……
紅紅的眼睛盈滿了淚水。
「行了行了,別哭哭啼啼了。梁家不還是照樣收留你嘛。快去幹活!」
話語中余玲還刻意強調了「收留」二字。
黎紫晏苦笑,深呼吸了口氣,卑微道:「是……」
余玲離開後,拖地的傭人將拖布遞了過來,「喏,把大廳的地拖了。」
黎紫晏順從地接過拖布,「好……」
這一上午,黎紫晏幾乎是承包了整個大廳的活。
任誰都趁機來使喚她,發泄著對於不平等的怨氣。
梁子謙今日因為工作少,早早地回了家。
看見黎紫晏一個人邊擦汗邊在擦拭樓梯,眉頭一蹙上前道:「紫晏,誰讓你幹活的。」
黎紫晏還沒開口,余玲走過來說道:「是我。」
「媽?」
「子謙你不許護著她,都把她慣壞了,昨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回來還要人伺候她,你都不知道呢。」余玲說著又對黎紫晏拋了一記白眼。
梁子謙冷哼一聲,也不跟她說理,轉身奪過黎紫晏手裡的抹布,幫她擦拭起來。
黎紫晏慌了神,「子謙哥哥!」
余玲見狀氣憤道:「梁子謙!你又來小時候那一套!成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子謙哥哥你別跟玲姨置氣了,我來吧。」
「紫晏你別管。」梁子謙抬手攔開黎紫晏,另一隻手一刻不停。
「黎紫晏,你給我過來!」余玲降不住自己的兒子,又把矛頭指向黎紫晏。
「不要過去。」梁子謙抓住就要起身的黎紫晏。
余玲氣得臉憋的通紅,邁開大步朝兩人走近。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