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梁天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祁同偉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一番追問,梁天德說起有人想見一見自己。
祁同偉立馬想到了已經堆到4點(又加了一點)好友度的肖建華。
這個人是該去見一見。
再過一年多就畢業了,祁同偉並不想像祁廳長繼續考研。
研究生學歷確實更吃香,但那是在沒後台的前提下。
自己又不是做研究,目前本科學歷完全夠用,另外從政期間也能繼續深造,兩不耽誤。
作為學生會主席,祁同偉分配的地方肯定不差,大概率會在省市機關,但是他還是想回到岩台縣去。
村裡的改造計劃還在進行,祁同偉必須保證自己的計劃得以延續。
正好,這位肖縣長可以成為自己的靠山。
祁同偉還不知道此時的肖建華已經接任為縣委書記。
…
寒意漸濃。
放假前一天,高育良又邀請祁同偉小酌幾杯。
酒足飯飽後,兩人說說笑笑來到陽台。
清冷的月色灑下,祁同偉看見陽台上擺著各種各樣的花盆,還有一袋泥土。
雜亂的讓人難以下腳。
「有點亂,我收拾一下。」
一絲醉意上頭,高育良蹲下身,將花盆歸置好,又拿起小鏟子,將泥土一一裝進小盆中。
「老師這是打算種花?」
「是,陳老說,這人吶,總得有個愛好,用來修身養性,陶冶情操。
尤其在遇事不決的時候,可以平復情緒,慢慢在心裡復盤自己的得失,我覺得很有道理,就準備弄點花花草草,明年開春種下去。」
「至於為什麼選花,那是因為你師母愛花。」
祁同偉靈光乍現,想起劇中,吳慧芬總說高育良沒有送過花給她。
但是她卻沒注意到高育良已經種了滿院子的花。
也許…那些花帶著愧疚,不似學生們那般純粹。
「來,老師,我來幫你。」祁同偉擼起袖子。
給高育良種花草,好過給陳岩石挖地,趙立春哭墳。
高育良也沒阻止,兩人的關係早就超越了一般的師生,在高育良心裡早已將祁同偉當做了自己半個兒子。
看著認真鏟土的祁同偉,高育良問:「同偉,你以前跟亮平認識嗎?」
祁同偉一愣,「不認識。」
高育良深深地看了一眼祁同偉,笑了笑,月光的清輝的笑容意味深長。
「你覺得亮平的為人如何。」
「挺…挺好的。」祁同偉總覺得高育良察覺出什麼。
「我也覺得他不錯,人聰明,性格耿直,你們多交流,官場關係複雜,若是沒幾個幫手,會很難走。」高育良似有所指。
祁同偉心中不以為然。
侯亮平受陳岩石薰陶,外表吊兒郎當,實際有著自己的底線,不磨搓一番,能不能成為漢大幫的成員都不一定。
對於高育良說出這番話,祁同偉並不意外。
若不是系統的加持,侯亮平才更適合高育良,原劇中,他就差點成為高育良的女婿。
因為侯亮平會有自己的底線,祁廳長卻沒有。
當然,有沒有底線是看你身處什麼環境。
要不是梁群峰走的早,高育良前進無門,或許這位高老師也會很正直吧。
「老師,您放心,我會跟這位學弟多溝通。」
「好,我對你一向都很放心。」高育良微笑道。
這一夜,祁同偉和高育良聊了很多。
不過大多數是高育良在說,或者說是教誨。
煩惱皆因妒心起。
這段時間,侯亮平給高育良的印象越來越好,未來肯定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雖然不明白兩人有什麼恩怨,如果能化解當然最好。
他不希望自己兩個看好的學生就此互相仇視。
…
翌日,
回到岩台縣,梁天德在家裡擺上家宴,由梁夢下廚。
祁同偉又見到了那位嚴厲的肖縣長,自己金手指之一。
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為肖書記,早在進門之前梁天德就為祁同偉普及了岩台縣的變化。
祁同偉這才反應過來,還是被這個梁天德算計了。
算計就算計吧,你別給我簽到你女兒。
不過,梁天德既然爬上了縣常委,那對祁同偉自然也是有好處的。
反正這老小子已經被簽到,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肖建華見到祁同偉非常的熱情。
「同偉啊,想見你可真不容易啊,當年一別,你的氣度令我記憶猶新,特別想與你一會。」
這得感謝系統,不然你早忘了。
「肖書記勞您掛記,我就是一個小人物,能被父母官記住,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謙虛了,你可是漢東高材生,還是政法系這種緊缺人才,以後前途光明,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花花轎子人人抬。
一番客套的互相吹捧,三人開始推杯換盞。
酒是關係的潤滑劑,幾杯下肚,臉上均浮現一絲醉意的酡紅。
有了共同點,人的感情就有了微妙的變化,接下的話就很好聊了。
一場酒桌文化,兩人感情進步很快。
接連幾天,祁同偉在肖建華的邀請下,參加了各種酒局。
本來想拒絕,當聽說介紹的都是縣裡的一些頭頭腦腦,祁同偉同意了。
這些都是肖建華得親信,提前認識一下也是有好處的。
作為主角,祁同偉被人輪番上陣,每日祁同偉都是暈乎乎的。
前世他也喝酒,不過那時的他是低聲下氣的敬人家,甚至都不帶被人正眼相瞧。
現在看著一群大大小小什麼這個長那個長,對自己恭恭敬敬,祁同偉心情豪邁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而每當祁同偉喝的暈乎乎,梁夢就在一旁做起了專職服務員。
也不知道這個老登打著個什麼主意。
「梁夢,這裡交給你了,你去打點熱水,給他擦擦臉,那邊肖書記還沒走,我過去再陪陪。」將祁同偉扶進招待所,梁天德囑咐道。
「嗯。」梁夢乖巧的點頭。
熟能生巧,這幾天天天如此,她已經習慣了。
從以前的抗拒,到現在的習慣。
在她心裡,祁同偉能來,肯定是為了照顧自己。
每次喝的醉醺醺還不是為了自己那個滿心權力欲望的父親。
一想到這,梁夢心中滿是愧疚。
待梁父走後,梁夢打來熱水,仔細的給祁同偉擦拭著臉龐。
祁同偉濃厚的眉宇,英氣十足,讓梁夢臉上一紅,忍不住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