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沒想到是熟人,或者說是曾經的仇人。
「許昌國,你沒事吧!」
「祁…祁主席,沒事。」許昌國緊張的結巴,冷汗直流。
祁同偉看了看瘦弱男子一眼,又對比許昌國的強壯的體型,不禁露出鄙夷的神情。
真是一個慫包。
當初那股子囂張勁呢?
「你是什麼人!找許昌國什麼事?」
老六淡定的一把勾住許昌國,笑嘻嘻道:「我跟他好兄弟,過來找他聊聊天,對吧!」
「對對對,祁主席,真沒事。」
祁同偉哪裡不明白,這一定是被人威脅了。
現在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既然他不說,自己也懶的管。
「昌國,有事你就知會一聲,我們漢東大學不是普通大學,專門對付的就是地痞流氓,不法分子,遇到事情可千萬不要怕。」祁同偉提點了一句。
「是是是,謝謝祁主席,不過這真是我的朋友。」許昌國作感激狀。
祁同偉深深看了一眼兩人,擺了擺手:「那行,既然沒什麼事,那我走了。」
「祁主席再見。」
「再見。」
待祁同偉離去,老六得意的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晃了晃,「拿錢吧。」
他早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會妥協,這麼多年他們已經把許昌國摸的透透的。
加錢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是根據條件而來,打在七寸之上。
雖說敲詐被抓起來肯定會吃槍子,但許昌國也一定會被大學除名。
指使罪,他們又不是不懂,少不得進去幾年。
但是這人啊,只要不把他逼到絕境,他一定不會魚死網破的,瓷器怎麼會跟瓦罐同歸於盡呢。
許昌國震開老六勾搭的手,伸向口袋,拿出錢包,點出十張藍鈔票。
老六伸手去拿,許昌國又縮了回去,讓老六撲了個空。
「什麼意思?玩花樣?」
「不是,六哥,我有筆大買賣,不知道你們毛哥有沒有興趣。」許昌國陰沉道。
「什麼大買賣?」
許昌國靠近老六的耳朵耳語了幾句,後者眼睛瞪的老大。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我無意之中撞見的,跟你說,他雖然只是個窮小子,但是他搞錢的本領你是沒見過,不然也不會是學生會主席了。」
「娘的,貴校可真亂。」
許昌國尷尬的笑了笑,將錢遞了過去,「怎麼樣,你們從他身上搞錢可比我要容易的多。」
老六接過錢,「這事我得去問問我們老大,當然,如果有用,你的好處肯定不會少。」
許昌國苦笑道:「六哥,好處就算了,希望咱們以後山水不相逢就行了。」
「放心,有大戶誰還吃小老*姓。」
拿了錢,老六在小巷七拐八繞,確定沒人跟蹤,才打了個摩托車直奔鄉下。
許昌國的日子不好過,他們這群老鼠也不好過。
自從那年砸了祁同偉的店,他們就躲了起來。
直到收到消息,說搜他們的是道上的肥龍,他們更加害怕了,乾脆離開了京州,回到呂州老家。
但是這麼一大群人總不能坐吃山空,所以乾脆吃起了許昌國。
每月從許昌國那裡搞五百塊,生活也還算滋潤。
可毛瓜是個清醒的人,知道現在這樣敲詐許昌國肯定不是個事。
到時候爬上去了肯定就會來尋仇,搞不好找個理由就讓他們蹲進去,就出不來了。
所以毛瓜想了個辦法,多要點錢,到時候臨近畢業敲詐一筆,直接把許昌國點了。
反正他們也沒什麼道義,到時候帶著錢直接去南方,換個身份從頭開始唄。
晚上,月頭正盛。
老六說起來今天得到的消息,聽得毛瓜直咋舌。
「這個叫祁同偉的怎麼玩的這麼花,老師都能追到手,厲害啊。」
「大哥,那要不要我去接觸那個祁同偉。」
毛瓜思考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接觸肯定是要接觸的,但不是敲詐。」
老六疑惑道:「那咱們去幹嘛?」
「笨呀,當然是去投靠他。」
「投靠?咱們砸了人家的店,都結仇了,還怎麼投靠?」
「所以我說,咱們雖然是流氓,那也得動腦子,不動腦子的不是吃槍子,就是蹲苦窯,或者橫死街頭。
你之前不是打聽過嗎?這個祁同偉跟肥龍關係鐵的很,連大學城附近的老肖都替我們挨了一頓揍,去敲詐?我就怕你回不來。」
老六突然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怎麼把這茬忘記了。
「對對對,那您的意思?」
毛瓜長嘆一口氣,望向遠方的月光,「咱們就像這月光下的老鼠,也該重見天日了。
這樣,你去跟祁同偉談,我們可以賠償他的損失,並且把這個重要消息交給他,但是條件就是讓華偉集團給我們一份事做。」
這些年,雖然他們過著地下老鼠的生活,但是對道上的消息可沒少收集。
肥龍一躍成為漢東一等一的大人物,電視都沒少上,簡直是道上人的偶像。
一個流氓出身,能一步步做成漢東商界的風雲人物,這得多大的手腕啊。
雖然不知道祁同偉跟他什麼關係,但是當年人家能出手,現在未必不會再出手,去敲詐,恐怕到時候他們能不能逃出漢東都是個未知數。
況且,毛瓜也很羨慕有朝一日,能像肥龍一樣,走到人前,現在的機會不就來了。
至於說危險,他不是沒考慮,不過他相信肥龍不會要自己的命。
砸個店,傷了人,現在用一個要人命的信息償還,這筆買賣划得來。
老六大驚,「老大,萬一他滅口怎麼辦。」
毛瓜沉吟片刻,「我想大概是不會,咱們不可能不留後手,而且我們的要求並不高,對大家都有好處,他犯不著為了我們一群流氓,搭上自己的命。」
見老六畏畏縮縮,一副怕死的模樣,毛瓜無奈。
「這樣吧,我親自去會會他,你去傳個信。」
唯一一次賭前途的機會,毛瓜也不放心交給其他人,決定自己親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