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帶來的消息,給了侯亮平當頭一棒。
「不是,海子,我真是這樣的人?」侯亮平第一次自我懷疑。
陳海想了想,「說實話,我覺得吧應該…可能…有…那麼一點點。」
侯亮平備受打擊,「看來啊,這個班長真不是那麼好當的,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對待女同志,女同學寬容一點,不是應該的嗎?」
陳海很想告訴侯亮平,公平才是最應該的。
「好了,猴子,別糾結這個問題了,咱們去求求高老師吧,祁大哥可是高老師的愛徒,由他出面一定能行。」陳海出了個主意。
「高老師,他會出面嗎?」侯亮平沒有信心。
入學兩個月不到,他對這個高老師只停留在知識淵博,儒雅風趣的印象中,具體一點就不清楚了。
雖然自己是他手裡的班長,但那是看在成績上臨時點的將。關係並不算熟絡。
但不進入學生會,別說其他了,就連這個班長名頭都名存實亡。
無法有效的做好學生會與學生們的橋樑。
「放心吧,包在兄弟身上,這次我可是還了搶你約會的人情了,以後不准再提。」
高育良這些年在陳岩石手下,平常沒少走動,陳海自然早早的認識了這位漢大教授。
在高育良有意的交好下,兩人師生情誼也早已定下。
所以陳海才這麼有信心。
「行行行。」
…
傍晚,踏著斜陽,陳海帶著侯亮平敲響了高育良家的大門。
門打開,一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俏立門內。
侯亮平很意外,沒想到高老師家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千金。
「陳海哥,你怎麼來了?」高芳芳很驚訝。
「怎麼,芳芳,不歡迎啊。」
「當然歡迎,趕緊進來坐。」高芳芳打開門朝內喊了起來,「爸,媽,陳海哥來了。」
侯亮平有些狐疑,靠近悄聲道:「這是高老師家嗎?怎麼看起來你早就認識了?」
「怎麼,檢察長家還能沒幾個親朋好友啊。」陳海給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率先走了進去。
高育良吳慧芬聽到消息出來迎接。
望著兩人,吳慧芬嗔怪道:「陳海啊,你可真是讓人惦念呀!你的高老師已經不止一次地向我提起過,讓你來家裡吃頓便飯,你總說沒時間,沒時間,今天可算來了。」
「老師,師母,實在對不住了,您們知道的,軍訓太累,回去倒頭就睡,最近剛剛進入正軌,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拜訪一下老師和您,趁著今天沒什麼課,我立馬就過來了。
對了,這是我的髮小兼好兄弟侯亮平,也是我們高老師的學生。」
侯亮平順勢遞上禮品:「老師,師母您們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好好好,人來了師母就很高興,帶什麼東西,你們可是學生不興這一套,下次可不准再提。」
侯亮平撓了撓頭,「師母心善,咱們做學生的也不能不懂禮數,不然下次我可不好意思再來。」
高育良掛著淡淡微笑,對於侯亮平這個新班長的拜訪並沒有牴觸。
自己要走仕途,親信不能少,學生的關係僅低於親子,恰到好處,只要願意靠過來,他不介意給一份前程。
「好了,陳海,亮平,別站門口閒聊了,都進去說話,正好我介紹個人給你們認識。」
吳慧芬笑道:「那你們聊,我先去準備晚餐,今晚就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兩人入內,意外的發現祁同偉正斜靠在沙發上,啃著大白梨,無比隨意。
「同偉,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祁同偉起身上前,「老師,不用介紹了,這兩位我認識,一個是陳陽的弟弟陳海,還一個叫侯亮平,老師你的新學生。」
「不錯嘛,同偉,你這個學生會主席沒白當,對新同學很關注嘛,正好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語,可以好好聊聊。」
陳海跟侯亮平那叫一個尷尬。
按理如此熟絡的情況更適合走後門,但當初祁同偉已經明確敲打了兩人,再度當著當事人開口,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兩人只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其他。
既然送上門,祁同偉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打擊侯亮平的機會。
「亮平,我聽說你入會申請沒過,是怎麼回事?」
「額,出了點意外,不礙事的。」
一旁的高育良奇怪的看向侯亮平,開口詢問:「怎麼回事?你不是班裡的班長嗎?入會應該不成問題。」
侯亮平懷疑祁同偉,但是這話肯定不能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自身做的不夠好吧。」
高育良臉色一板,「同偉,你是學生主席,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連學生會都進不去,這個班長基本名存實亡,不是人品有問題,就是得罪了人。
高育良什麼人,只是細想就猜到了一點結果。
因為這時候流行打批語,每一個新生在入學都會有資料傳到學校,什麼品性,一目了然。
作為本屆新生第一,侯亮平早就進入高育良的視線,不然也不會點他的班長。
看著高育良審視的目光,祁同偉心中一驚。
難道被看出來了?
不可能,又不是自己拒的他。
祁同偉穩了穩心神,坦蕩的對上高育良的眼神,「老師,我是真不知道,您可能不知道,今年組織部的部長還是於瀟瀟的擔任,她是個老乾了,有自己的一套判斷守則,其他任何人都干涉不了。」
聽到祁同偉的解釋,高育良恍然,微微點頭,「原來是她,於瀟瀟雖然不好說話,但也不會憑藉感情用事,亮平,你有得罪她嗎?」
「高老師,我哪敢啊,我第一次才見到咱們這位於部長。」
「那就是面試環節出了問題,這樣,你給我們講講,當時你是如何回答問題的。」
「好的,老師。」侯亮平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聽完高育良臉色微變,對眼前這個學生有了一絲微妙變化。
情商高,政治水平卻低。
「亮平,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老師,我不明白。」
「你啊,入學生會是一個很嚴肅的事,他是我黨的一個前站,如果為同學們都不能認真做好服務,又怎麼能為百姓,為黨呢?
你要改改你的性格,不可以吊兒郎當,該稱職務的時候稱職務,這不是把酒言歡,談天論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