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陽失魂落魄的來到外聯部。
一坐到桌位上,陳陽就展現出小女人的一面,伏案痛哭。
其他人都以懷疑的目光看向祁同偉。
「看我幹嘛,最近一天我可都沒見過她。」
羅倩上前,「你們都出去,我來問問吧。」
有些話,只能女人之間說。
安慰了好一陣,陳陽依舊哭哭啼啼,始終不肯說出原因。
家醜不可外揚,陳陽那內心裡極度好面子的性格怎麼會跟自己的情敵講。
良久,陳陽抬起了頭,「倩倩,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叫同偉進來。」
羅倩只能不情願的點頭,心中不免懷疑,這女人不會又想整什麼把戲吧。
門外,幾人抽著煙,七嘴八舌的議論。
「她這是怎麼了?」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過去了就好了。」羅建國經驗豐富。
「哪幾天?」馬小軍傻傻的問道。
「我覺得不是,要是那幾天,也犯不著這樣,以前可沒見過,會不會有人欺負她啊?」李榮華的欺負意味深長。
「怎麼可能,不想活了,他父親可是高級幹部。」
「行了,你們倆別在這含沙射影。」祁同偉給了兩人一個白眼。
「我覺得可能是她家裡人出了什麼事了吧。」
祁同偉瞥了一眼馬小軍,我替陳岩石謝謝你。
「行了,別瞎猜,晚點你們就知道了。」
「怎麼聽你這話?你知道?」幾人聽出來了。
「知道一點點,事情不是很嚴重。」
正當大家準備刨根問底,大門打開,羅倩走了出來。
「同偉哥,陳陽讓你進去。」
「好。」祁同偉掐滅手中香菸,走進房間。
「怎麼樣?是不是我猜的那樣?」祁同偉坐回自己的位置。
「嗯,同偉,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麼辦法,要我看,你得趕緊告訴梁老師。」
也不知道他們倆有沒有那啥,到時候有了,梁璐就得黑化了,不過這一次自己倒不怕。
就算阻止不了,自己有金手指,總不能坑到自己。
陳陽有些慌亂,這就算放在普通人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何況兩個高幹家庭。
「我勸你早點去,如果是真的,起碼事情還沒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昨天我聽梁老師說,她要準備結婚了,我猜測你哥在用這個理由在她身上騙錢。
錢倒無所謂,這個事情要是鬧得人盡皆知,你哥再憑空消失,梁老師處於何地?」
恐怕都已經搞得人盡皆知了,梁璐那滿臉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陳陽陷入兩難,一邊是親哥,一邊是一個無辜的女人。
把自己哥哥打成騙子?人渣?
陳陽猶豫,祁同偉可不會猶豫。
第二天趁著去辦公室找高育良請教的空隙,偷偷在經過梁璐辦公桌時候塞了一封信。
效果很顯著,當天下午就聽隔壁班的學生說,梁璐突然請假了。
祁同偉猜測應該是梁璐去調查了。
移民這事畢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光申請審批就需要走流程。
只是令祁同偉沒想到是,事情搞得這麼大。
第二天就聽到陳山被抓了起來,理由是**罪。
**罪是一個沒有界限的罪名。
比如在路邊尿尿,都有可能被判刑,而且還很重。
全校震驚!
大家都不敢相信,那個風度翩翩儒雅的外語教授,會因為這個罪名抓了進去。
…
京州,陳老家。
陳陽哭哭啼啼的講述事情的緣由。
陳岩石大怒,「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陳岩石堂堂正正一輩子,竟然生了個這樣的兒子,是我對不起梁家,既然陳山對不起人家,罪名成立,那該抓就抓,該殺殺!」
「爸,您一定要救救大哥啊!他只不過一時糊塗,而且他只是騙了梁璐姐的錢,並沒有做好其他對不起梁璐姐的事啊。」
陳岩石敏銳的察覺到陳陽話里的信息,「你怎麼知道那個畜牲沒幹別的!」
「我…我…。」
陳海忙插話道,「爸,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咱們得趕緊救大哥。」
王馥真冷靜的多,發表不同意見,「老陳,有句話一直存在我心中很久了,陳山有錯在先沒錯,但是梁家也不是良配,你看看這些年梁璐送給陳山的錢,車,哪來的。」
「說那些幹什麼!咱們現在聊的是陳山的錯誤,而不是人家的問題,難道就因為人家貪腐,我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占著人家的錢?」
「那老陳,你什麼意思?真想看著自家的兒子被槍斃!」
陳岩石一屁股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舍不捨得,又有什麼辦法,為今之計,只能舍著我這張老臉,過去認打認罰了。」
陳岩石現在最擔心的不是梁群峰的發難,梁群峰跟陳岩石老交情了,這次肯定就是逼自己表態。
他最擔心而是趙立春會不會從中作梗。
陳岩石猜的沒錯,時任京州市二把手的趙立春正是這樣想的。
一個如笑面佛一般,長相富態的中年胖子走進了梁群峰的辦公室。
「趙市長,你可是稀客啊。」
兩人級別相同,私底下還有點私交,雖派系不同,不過兩派還算和諧。
趙立春年紀要比梁群峰年輕幾歲,資歷卻比梁璐峰要老。
趙立春今年剛滿40歲,已經在京州市市長的位置坐了三年多了。
京州市屬於省會城市,市委書記一般由常委兼任,而市長同樣屬於副省級。
趙立春年紀輕輕的,能爬上這個位置,一個得益於背景的強大,還有就是自身的能力,學歷過硬。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得益於正趕上正提倡年輕化的好機會。
不過馬上就不一樣了,已經傳言今年年底梁就要接任即將退休政法書記的班,到時候入常,就會先趙一步。
沒辦法,誰讓梁被新下來的大書記看重。
「這不,人家送了我一點茶葉,知道你老梁也是好茶之人,特地給你送點。」
「哎喲,感謝感謝。」梁群峰一副受寵若驚模樣,接過茶葉,同時猜測趙立春的目的。
「老梁,我聽說一些消息,你可要…。」趙立春指了指天花板。
梁群峰臉色一變,「哎,繆傳,不可信,不可信。」
這種沒蓋棺定論的事怎麼能亂說呢,兩人關係還沒熟到這種地步,還是太年輕了,梁群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