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子楚有些生人勿近,但是對人還算禮貌,對司馬盛就真的不想搭理。
「他原本是建城的一個士紳,和知府勾結,積累了無數家財。之後是他提供了很多證據,前任知府才那麼快被處斬,雖然現在看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名下還有幾間賭坊和見不得光的錢莊。」林子楚是討厭司馬盛。
「他看著像一個讀書人。」李米覺得這樣的人真的挺討厭的。
「恩,他原本是一個讀書人,耗盡家財也沒有高中,之後就從商。」
李米恍然。
兩個人慢慢走著,都在想秀娥這個案子,突然林子楚推著李米轉向,把輪椅交給阿巧推著。
「哎?」李米被嚇了一跳,扭頭看林子楚。
林子楚擋了一下李米的頭,不讓她扭頭:「我有點事,阿巧先推著你去前面的茶樓里等著我。」
「什麼事?」李米看林子楚一臉嚴肅。
「你先去。」林子楚不解釋。
陳醉大步走他過來,眼看就要走到李米麵前了,被林子楚擋住了。
「你想做什麼?」林子楚看著陳醉。
「好歹是我救的人,我看看怎麼了。」陳醉看林子楚那麼緊張的樣子。
「不行。」
「為什麼?」
「你是男的。」
陳醉瞬間無言以對:「你們讀書人是不是都這么小心眼?」
「你說我就可以了。」
陳醉不知道怎麼說林子楚。
「不要靠近我娘子,如果你一定要靠近……」林子楚沒有繼續說。
「我會打斷你的腿,然後找人照顧你一輩子。」
陳醉直接出手,做人不能太過分。
兩個人過了兩招就躍上屋頂,遠離人群。
不過李米剛好看到他們兩個躍上屋頂。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林子楚一腳踢在陳醉的腿上,陳醉一個趔趄跪在地上。
「我說到做到。」林子楚看著倔強的陳醉。
「那你能攔我一輩子?」陳醉還就槓上了,他陳醉想見的人,還沒有見不到的。
林子楚覺得不能:「那我還是把你腿打斷吧。」
「哎……」陳醉轉身就跑「我懶得和你斗。」
林子楚看著陳醉離開的方向,這才是虛偽的楷模。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去找李米了。
李米麵前盤子裡放著一粒一粒的豌豆,不知道在數什麼。
「娘子不吃東西?」林子楚看李米在那裡數豌豆。
「是。」
李米坐直了:「他要幹嘛?」
「之前因為李升文的事,我讓老三打聽一下,就打聽到了他,可能被他知道了,就找上門了。」林子楚慢慢的說。
「這麼囂張。」李米抱臂「那他一而再的找你幹嘛?」
林子楚想了想:「他找的是你。」
「我?」李米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不會是想讓我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這救命之恩肯定要報,但是他的出場方式不太對。
「這個人乖張,我不會讓他靠近你。」
「所以,你剛才是看到了他,攔住他了?」
「恩。」
「那他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
「你怎麼知道。」李米狐疑的看著林子楚,怎麼覺得他和那個人很熟的樣子。
「他武功高強,若是連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找你能怎麼樣。」
一想那個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冤情,一般都是懷疑就殺了,只有他冤枉別人的份兒。
「要不我們給他一些銀子吧?」李米提議「也算報答了。」
「好。」林子楚點頭。
兩個人吃了午飯去衙門,今天衙門沒那麼多人,兩個人一起去後衙。
「大哥,大嫂。」林子簡起身行禮「大哥要的東西已經找到了。」
「你要的什麼東西?」李米歪頭看著林子楚。
「秀娥的戶籍,和所有家人的情況。」林子楚笑了一下。
現在找不到秀娥,案子就這樣停滯了,他們剛好趁這個時間了解一些別的事情,也許對案子有幫助。
「對哦。」李米以為這件事早就做過了。
其實這個找到和沒找到沒什麼區別。
秀娥不是建城人,饑荒年間逃荒到了建城,和妹妹秀香一同被一個繡坊收留。
長大後秀娥繡藝驚人,名聲大噪,別人為了求她一幅繡品一擲千金。
之後因為雲華繡成貢品,秀娥的名聲空前,她也太忙,很少出面見人了。
「繡樓大火……」李米指著一行字「秀香被燒死,怎麼又是大火?」
「繡樓堆放的東西多,很容易走水。」林子楚解釋。
「不——」李米覺得有什麼不對「你不覺得在三七樓被燒死的那個人,各方面和秀娥太像了嗎?」
林子楚想了想,的確很像。
要不是李米指出頸部和手指的差別,他們都認為那就是秀娥。
「秀娥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個和自己體型幾乎一樣的人的?」李米問林子楚「除非這個人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林子楚有些震驚「你是說,秀香沒死?」
「可能不是秀香沒死,而是秀娥沒死。」李米終於找到一點合理性了。
「秀娥沒死?」林子楚都被說的迷糊了。
「你看,這次大火之後,秀娥宣布封針,開辦了雲華繡樓。」李米指著後面的字「一個繡藝登峰造極的人,年紀輕輕就什麼都不做了?」
「你再看這裡,她以前清冷似冰雪,對富家子弟不假顏色,這根本就不是現在的秀娥。」李米分析著說。
「你是說,當年大火里的是秀娥,她沒有被燒死,之後秀香取代了秀娥,拋頭露面開了繡樓。」林子楚好像明白一點了。
「這也能解釋清楚,為什麼三七樓帶回來的那具屍體,面部會有瘤狀的傷疤,因為她幾年前就被燒傷了。」
「就算娘子分析這些都合理,那到底為什麼?」林子楚不解,一個人做一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就算這個願意讓別人覺得不可思議。
「對呀,為什麼?」這也是李米覺得這一切不成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