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楚一臉凝重,如果是那樣,還真有可能。
「又圓又滑的食物……湯圓?」李米看著林子楚。
「有可能。」
「給我確定一下所有死者發病的時間。」李米激動了。
如果是相同的案件,找到更多的共性,就更容易找到兇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病發的時間,很有可能和周老爺差不多,都是在黎明或者早上。」李米很確定的說。
林子楚不知道李米是怎麼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的,但是她沒有反駁。
跑腿的永遠都是林子栩,他跑了一天,拿回來了五個鉛丸,而且確定了一件事:死者病發時間都是黎明或者上午。
李米被請到衙門了,幾個人很驚訝的圍著李米。
「你是怎麼確定死者的病發時間的?」林子楚這次是真的覺得奇了。
「我之前說過,食物到腸道的時間,我是按照這個時間推算的。」李米很自信的說。
「即便是有這個時間,為什麼是黎明和早上?」林承教知道李米說的時間。
「這一切的前提是,死者在晚上吃了鉛丸。」李米知道自己推算的對了。
「可是宋氏不是在這個時間發病的。」林子栩狐疑。
李米看著紙上寫的宋氏的發病時間。
一模一樣的鉛丸,一模一樣的發病時間,她判定兇手是同一個人。
「重點查王家,先確認一下,宋氏死的那天上午,有沒有小商販在他們家胡同里賣東西,賣的是什麼。」李米凝重的說。
眾人看李米這麼凝重,覺得這次破案的關鍵是在王家。
「不對!」李米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我們去一趟王家。」
幾個人對視了一下,默許了這件事。
「青陽,你去把萬家看門的人叫過來。」李米看了許久吩咐。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王家?」林子楚奇怪。
李米想到王家那一群人就頭大:「我問的問題比較簡單。」
林子楚示意了一下,青陽才去叫了。
王家看門的人沒有悲哀,只是一臉苦相,好像認出了李米,一臉怏怏的。
「我問你,前天上午,你們家夫人可出過家門?」李米直接問。
「沒有。」看門的人很確定的說。
「這麼確定?」李米不相信的問。
「我們家夫人精打細算的很,每天門開了幾次都要數著,若是我數錯了,就要扣我的工錢。」門房說起這件事就是一肚子的牢騷。
李米雖然知道宋氏非常摳門,聽到門房這樣說,依然刷新了她對摳門的認知。
這樣的人是怎麼活著的?
「不信你們可以問夫人的丫鬟。」門房看李米發愣,以為她不相信。
「那你去把夫人的丫鬟叫來。」李米直接說。
沒過多長時間,夫人的丫鬟燈芯就過來了。
「林少夫人,你救救我吧。」燈芯認出了李米,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怎麼了?」李米看著燈芯,她對這個丫鬟完全沒印象。
「老爺為了省錢,要讓我做夫人。」燈芯說到這裡哭的更凶了。
李米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這都是什麼事啊?
宋氏屍體還在縣衙,兇手是誰都不知道,王家一邊弄個空靈堂,想讓人來弔唁好收錢,一邊就盤算著抬了夫人的丫鬟做夫人,這樣省錢。
「現在宋氏死了,你可以離開王家。」林子楚提議。
燈芯搖頭:「我自小在王家,是死契。」
林子楚恍然。
「你自小在王家?」李米的眼睛亮了一下「可知道宋氏和誰有仇怨?」
燈芯抽噎著想了想:「夫人摳門的很,和夫人來往的人少,也沒什麼仇怨,就是租地的那些佃戶,夫人總是想方設法的多收租子,容易起衝突。」
李米不滿意這樣的答案:「那你們家夫人前天上午有沒有出去過。」
燈芯搖頭:「沒有。」
「你確定?」
燈芯很確定的點頭:「小姐惹了夫人不高興,夫人盤算著把小姐嫁給城東的吳鰥夫,為此小姐還鬧著要上吊呢。」
宋氏把王若玉都逼成那樣了,王若玉都要自殺了,怎麼還那麼傷心?
難道真的是死者為大?
「什麼時候上吊的?」李米想王若玉當時的情況不像剛尋死過的人。
「就是林少夫人來那天的晚上。」
李米想了想:「沒死?」
「恩,我們聽到小姐呼救,進去把小姐救了。」
「呼救?」李米難以置信的看著燈芯「上吊的人還能呼救?」
「恩。」燈芯認真的都忘了傷心了「當時小姐抓著繩子,下人進去拿凳子墊了一下,小姐自己下來了。」
燈芯狐疑:「說來也奇怪,小姐上吊沒死之後,竟然聽夫人的話了。」
「以前不聽?」
「恩,夫人給小姐找婆家,只看對方出多少彩禮,像那吳鰥夫,人都快五十了,前面死了五六個夫人,就因為出的彩禮多,夫人就要把小姐嫁給他。」
「這還是人嗎?」李米都生氣了。
「小姐命苦,說是小姐,從小過的還不如別家的丫鬟,辛辛苦苦做點繡活,賺的錢都被夫人收了,平時只能戴小木匠給她做的首飾。」燈芯說著渾然忘記自己的痛苦了。
「小木匠?」李米知道王若玉應該和一個小木匠關係不錯「哪個小木匠,叫什麼?」
「就是前面胡同的小木匠,叫劉樞。」燈芯說著還指了一下「夫人總是剋扣工錢,也就那個小木匠傻,願意來做工。」
李米想這是一個註定悲慘的愛情故事:「你們家夫人出事之後,那個劉樞可來過?」
「來了,現在還在家裡呢。」燈芯點頭。
「他來做什麼?」
「老爺覺得買棺材太貴,讓劉樞來做一口棺材。」
李米無言以對,真是摳門專業戶啊。
從燈芯嘴裡還真問出不少事來,不過最重要的是宋氏病發之前沒有離開過王家。
至於幫燈芯的事,李米暫時也應不了。
「王若玉有問題。」李米很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