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寶珠郡主這件事,不管孰是孰非,林子楚只想不再有關係。
李米也是這樣想的。
她真沒見過那麼難纏的人,好像只有死亡才能阻止她繼續那樣做。
「什麼條件?」李米懵懵的看著皇上。
「寶珠郡主說了,誰能覆滅你們林家,她就把閔王府託付給誰。」皇上說著隱隱的有點幸災樂禍。
「你樂個啥?」李米看著皇上的樣子突然就生氣了「我相公為了你的朝廷,結果還要被你為難。」
林子楚沒想到李米會突然火氣這麼大,下意識的想替李米給皇上道歉。
李米一拉林子楚,不讓林子楚行禮:「你就說說這些事情和我們林家有什麼關係吧。」
「不就是個京兆尹嗎?不幹了。」
「我明天就拖家帶口的滾到我的封地去,我人窮志短,我管好自己就行。」
李米一口氣說完,停都不停一下,把皇上給說愣了。
不等皇上反應過來,李米拉著林子楚就往外走:「回去寫辭職信。」
林子楚也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米拉著走。
泥人還有三分人性,這寶珠郡主沒完了?
皇上還拿這件事幸災樂禍,還真當他們林家人好欺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欺負。
「你們這是做什麼?」皇上慌忙起身追了過去,攔著他們的路「怎麼還真生氣了?」
「生氣這種事情,還分真假。」李米氣鼓鼓的說。
她一手拉著林子楚,把林子楚往自己身後擋了一點,一副護著林子楚的樣子。
林子楚心裡苦笑,他竟然有被自家娘子護著的一天。
皇上不知道李米怎麼突然來的這麼大的脾氣:「你有身孕,生氣對身體不好。」
「是,是,是。」皇上點頭「這件事我來處理。」
李米並不在意:「本來就是你的家事,你處理很正常,不要說的幫了我多大的忙一樣。」
「對,對,對,我的家事,你先不要生氣了。」皇上哄著說。
「我要去我的封地,和我生氣不生氣沒關係。」李米一臉嚴肅的說「我這個人又笨又懶,不適合京城這人才濟濟的地方。」
「這還是在生氣。」皇上笑著看著李米的樣子「我知道寶珠郡主的事你受了委屈,說吧,想要什麼?」
「查蔣敬科。」李米直接說。
皇上聽到李米這樣說,表情有些為難:「其實我已經讓左之言查過了,蔣敬科沒問題。」
「那他去十里酒館的事情呢?」李米問到。
「蔣夫人生前很喜歡十里酒館的花酒,他去睹物思人。」
李米當然不相信:「去睹物思人怎麼會做的那麼嚴謹?」
皇上也知道這裡有問題:「你的令牌,如朕親臨,只要你能相信的力量,你都可以用。」
李米和林子楚對視了一下,皇上這是要放權給他們。
「你說的。」李米顯然答應了這個條件。
兩個離開皇宮,皇上站著台階上看著。
李米和林子楚回到林家,看到諾塔皇子的馬車在門口。
如今林夫人不在京城,林家的人也不敢把諾塔皇子怎麼樣,只能把他攔在林家外面。
「林大人,瑾萱公主。」諾塔皇子行禮。
林子楚擋了一下李米:「諾塔皇子有何貴幹?」
「聽聞令尊噩耗,特意來……」諾塔皇子說著笑吟吟的。
李米脫了鞋直接砸到諾塔皇子臉上。
所有人都沒意識到李米會做這個舉動,尤其是諾塔皇子,於是被李米砸了一個正著,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他堂堂一個皇子,竟然被一個女人拎著鞋砸了?
林子楚扭頭,李米正在脫另外一隻:「地上涼,脫我的。」林子楚立馬把自己鞋脫了給李米。
被忽略的諾塔皇子聽到林子楚這樣說,差點兒原地四分五裂。
「林子楚,你不要欺人……」
李米拎著林子楚的靴子就砸了過去。
這次諾塔皇子多少有些準備,還是被蹭到了臉。
「你,你,你……」諾塔皇子指著李米的手顫抖,看著林子楚又拖鞋給李米「好男不和女斗。」他說著轉身就跑。
「大哥,大嫂,你們可回來了。」苗淼藏在門後面「我以為那個諾塔皇子很厲害。」
之前她還在想這件事怎麼辦,沒想到直接被她大嫂拿鞋給砸走了。
她大嫂就是厲害。
「你不要出門。」李米叮囑苗淼。
「我知道。」苗淼沒有跟著回去,在門口看諾塔皇子的馬車,這牛夠她吹半輩子了。
阿巧拿了鞋子,林子楚給李米穿上。
「為了那樣的人生氣不至於。」林子楚握了一下李米的腳,確定不涼才給李米穿上了鞋。
「誰說我生氣了,我就是想砸他。」李米任性的說。
林子楚給李米穿好鞋看著她。
「紅姑姑的事肯定和他有關,他現在還在我面前晃悠,我先收點利息。」李米有些氣悶的說。
林子楚知道李米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你明知道諾塔皇子不斷的激怒你,可能是有目的的,為何還要這樣。」
「沒忍住。」李米倒是很坦誠。
林子楚笑了起來。
「那我是不是惹禍了?」李米看著林子楚。
林子楚不知道怎麼回答李米這個問題。
如果之前在皇宮都不算惹禍的話,砸了諾塔皇子不算惹禍吧?
「沒事。」林子楚安撫。
諾塔皇子最近學會了告狀,只要在大堯被欺負了,就跑到皇上那裡告狀。
皇上聽了諾塔皇子的說辭,一臉擔心:「真砸了?」
「是。」諾塔皇子覺得自己這次來大堯是受盡了羞辱。
「瑾萱公主用自己鞋?」皇上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是。」諾塔皇子很確定。
皇上瞬間就生氣了:「那林子楚是怎麼回事,現在天還這麼涼,竟然讓瑾萱公主脫自己的鞋,回頭一定要好好訓訓他。」
諾塔皇子聽到大堯皇帝這樣說,整個人都凌亂了。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說好了大堯是禮儀之邦,最重規矩。
瑾萱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大堯皇帝竟然只擔心瑾萱公主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