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話有時候一點也不錯。
這個小小的姑娘,看著這麼無辜又天真,誰也不可能覺得她有什麼壞心思。
「尉遲大人。」李米叫了一聲。
尉遲況慌忙過來:「公主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拿一些金銀珠寶,珠釵首飾來。」李米吩咐。
「這……」尉遲況奇怪「我這就去辦。」
沒過多長時間,尉遲況就抱了一個箱子過來。
李米打開箱子,裡面的珠寶首飾熠熠生輝。
「夠嗎?」尉遲況這是在一邊的銀樓臨時徵用的。
「這都是什麼成色,給苗淼的下人用都不行。」李米晃了晃手裡的珠釵直接丟了。
那邊的牡丹眼睛亮了:「大姐姐不喜歡就給我吧。」
「我不喜歡,為什麼要給你?」李米翻騰著箱子裡的東西,一臉嫌棄。
牡丹的注意力被箱子裡的東西吸引:「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沒興趣。」
牡丹看著那些珠寶首飾,絞盡腦汁的想:「大姐姐不是喜歡大哥哥嗎,我有辦法不讓他被人抓走。」
「什麼辦法?」
「那你把這些給我。」
「你先說。」
「其實大哥哥沒有殺我爺爺。」牡丹說著就要去拿那些首飾。
李米看著牡丹的手:「你也不是常景榮的孫女吧?」
牡丹被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李米鬆開她的手,畢竟年紀小,心性不成熟,看到喜歡的東西這麼容易被吸引。
「尉遲大人,去找幾個街坊來,看看她是不是常景榮的孫女。」李米吩咐。
很快幾個街坊就來了。
常景榮的確有個孫女,但是不是這個女孩。
「你是怎麼發現的?」林子楚看著李米。
「哭和悲傷是兩碼事,她的爺爺死了,她還那麼清楚,肯定不正常。」李米看著蹲在一邊的牡丹「而且她迫不及待的想跟著我。」李米說著拿下自己的珠釵「她想要這個。」
誰能想到一個那么小的女孩,竟然會這麼歹毒。
現在只要一說她,她就不停的哭,眼底還露出怨毒。
不過院子裡沒發現地龍。
李米不死心:「這院子周圍都是什麼人家?」
「去查。」尉遲況慌忙說。
「大人,這裡有個空院子,有花房。」下面的人叫了起來。
這裡應該就是常景榮種極樂草的地方了。
至於常景榮說的幾分真,幾分假,要抓到崔輔堂才知道。
崔輔堂是刑部典獄長。
他們到刑部的時候,崔輔堂在牢房裡,身後吊著程貴,他正一頁一頁的把手裡的東西燒掉。
「崔輔堂,你束手就擒吧。」林子楚看著崔輔堂。
崔輔堂嗤笑了一下,把最後一冊名單丟到火里:「這樣都能被你們找到,我服輸,常景榮那個老東西還是把我出賣了。」
「崔輔堂,你是朝廷官吏,為何要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林子楚看著一臉淡漠的崔輔堂。
「當然是為了錢。」崔輔堂看著牢房裡那些人「你問問他們,他們為了銀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我本就在牢房裡,做一點又怎麼了。」
「你是何時開始籌劃這件事的?」
崔輔堂左右走了走,然後指著程貴:「都是因為他。」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我忠心耿耿的為你做事。」程貴叫著。
怪不得他們一直找不到程貴,原來是被崔輔堂關到監獄裡了。
「幾年前他偷棲雲雅堂的東西被抓,為了脫罪,他給我說了極樂草,當時我就想,如果真有讓一染上就戒不掉的東西,那我不是發大財了。」崔輔堂張開雙臂。
「當時我種不出來,那種子太小,發芽之後長不大,於是我就找到了常景榮,他給種出來了。」
「我當時就意識到,如果被人知道有這樣的東西,肯定會被禁掉。」
「於是我偷偷的找買家,竇豐年就是其中的一個。」
「我們找的人,要有點錢,要愛惜自己的羽毛,這樣他們才會乖乖的聽話,保守這個秘密。」
「所以你找上了肖波。」林子楚恍然。
「我這官職,大官肯定看不上。」崔輔堂一臉無所謂的說「所以我就找到了同樣讓人看不上的肖波。」
「這個呆子不喜歡別的,就喜歡書,我就給他買書,只要他給我我想要的消息,我就給他買書。」
「一開始他還小心翼翼的,後來為了要更貴的書,就不斷的給我消息。」
「他以為我是想攀附權貴,一直到你們查到西歡香料鋪子有極樂草,他才意識到是極樂草。」
「你們也真厲害,這麼短時間就徹底禁止極樂草。」崔輔堂看著林子楚「其實你們查了西歡就算了,偏偏咬著竇豐年的死不放。」
「竇豐年吃極樂草時間太長,身體已經徹底空了,我本以為你們會以為他是病死的,你們是怎麼認出是極樂草的。」崔輔堂不解。
林子楚看了李米一眼,是李米認出來的。
「後來我發現你們盯上棲雲雅堂了。」崔輔堂看了一下程貴「是他說棲雲雅堂人來人往沒人在意,最適合和人交接,不容易被察覺。」
「現在想想,他就是想讓那裡的老闆娘看他過的多好。」崔輔堂說著拿著烙鐵烙程貴。
「啊——」程貴慘叫了起來。
「住手!」林子楚喝止。
「若是我不知道極樂草,說不定我現在還是一個典獄長,看著那些曾經的權貴在我面前要唯唯諾諾,自己還得意一下。」崔輔堂悠悠的說。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爹下手。」林子楚盯著崔輔堂。
「當然是因為你了。」崔輔堂不在意的說「你咬著這件事不放,我就讓你們林家也染上極樂草,那你們林家就只能避嫌。」
「而且你們林家風頭這麼盛,又娶了公主,只要你們林家一出事,就是牆倒眾人推,肯定有很多人盼著你們林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