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無相點頭,他對姚平的確有些了解,也正想和他們說說。
李米和林子楚到前廳,一家人正在那裡吃飯。
「以為你們不回來,就先開始吃了。」林夫人打了一個招呼。
月姨立馬讓人加了碗筷,又重新上了兩個菜。
林承教也和他們坐在一起,不過一個人喝著一碗粥,還時不時的反胃。
「裴叔父,極樂草不會沾染一次就反應這麼大。」李米問到。
「這要看量。」裴中厚有些擔心的看著林承教「少量可以鎮痛,也有人當做香料使用,但是大量就會引起不適,甚至直接死亡。」
李米一想也是。
「而且極樂草致死的狀況也不一樣。」裴中厚看著李米「它有致幻的作用,若是人死在幻覺里,可能就有不同的表現。」
李米想到三個人的死法,雖然都是因為極樂草死的,但是情況完全不一樣。
林子楚點頭,他今天見識過了。
「吃飯,吃飯,吃完了你們慢慢聊。」林夫人不想說這件事。
「無妨,事情已經發生了,迴避不是辦法。」林承教笑著說。
林夫人沒好氣的看了林承教一眼。
一家人吃過晚飯,林子楚和李米跟著林承教和裴中厚進書房了。
「裴叔父,你看看這個瓶子裡是不是裝過極樂草。」李米把瓶子交給裴中厚。
裴中厚聞了聞點頭:「應該還加了一些別的藥。」他說完把瓶子遞給了李米。
李米接過瓶子:「裴叔父可知道京城有哪些煉藥的人。」
「我幾年不在京城,不了解。」裴中厚有些抱歉的說。
「你們今天出去了一天,可查到了什麼?」林承教看著他們。
林承教點頭:「肖波刻苦,做的事情比較多,做的多了,總有錯的,我訓斥過他兩次,現在想想,吏部那些文案整理,估計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他一個人做的?」林子楚驚訝。
吏部那麼多卷宗要整理,一個人怎麼可能做的過來。
「他記憶力很好,幾乎可以過目不忘,做的非常快。」林承教嘆氣。
他也沒有天關注過自己這些屬下,所以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爹可知道他平時和什麼人來往的比較多?」林子楚問到。
林承教搖頭,他任吏部尚書時間不長,這些事情還真沒關注過。
林子楚有些失望。
「薛家就那麼一個兒子,如今這樣的下場,也是可悲。」林承教說著嘆氣。
「爹和薛禮也認識?」林子楚意外。
「你爹和薛禮的父親是好友,以前他總是跟著你爹跑,那個時候你在藍家,不知道而已。」裴中厚解釋。
「那姚平呢?」林子楚慌忙問。
「姚平進衛尉是我舉薦的。」林承教說到這裡擰眉「所以他三人叫我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想。」
一個是自己的下屬,一個是故人之子,一個是自己舉薦的俊彥,這樣三個人,林承教是完全不設防。
這些事情連他都不知道。
「爹,那我們林家可得罪過什麼人。」林子楚問到。
「你爹以前得罪的人多了。」裴中厚沒好氣的說。
「我是得罪了人,但是我沒什麼錯。」林承教看著裴中厚,覺得他就是來拆台的。
「行,行,你沒錯。」裴中厚不說了。
林承教想了想了:「我今天想了想,我得罪的那些人,現在大部分都不在京城了,不至於這樣陷害我,而且極樂草也是剛發現的。」
林子楚想想也是。
「對了,我又查了一些書,這極樂草不適合在京城生長。」裴中厚突然說。
「啊?」李米意外。
「這極樂草喜歡溫濕的環境,又怕熱怕冷,京城不適合種。」裴中厚很確定。
怪不得西門家的極樂草是種在雲城的,雲城不熱不冷,又有些潮濕,正適合極樂草生長。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林子楚帶著李米回碣園。
「子楚。」藍無相叫了一聲。
「表哥。」林子楚抱拳。
林子楚搖頭:「走,我們去碣園慢慢說。」
回到碣園,李米看到紫璃姑姑在院子裡站著,表情有些不好。
「姑姑,和以前一樣,你不要進碣園。」李米直接說。
紫璃姑姑知道公主生她的氣:「是。」她行禮出去。
藍無相看著紫璃姑姑出去,小聲說李米:「紫璃姑姑是宮裡的老人,皇上都不捨得放她出來,如今跟著你,你不要苛待了。」
「我可以給她置辦個大宅院,找幾個人伺候著,安享晚年,只要不跟著我就行。」李米沒好氣的說。
林子楚是她相公,讓她進宮是為了她好。
紫璃姑姑也不告訴她為什麼進宮,她就很生氣了。
阿巧讓人準備了點心,三個人走在屋子裡說姚平的事情。
「姚平這個人心氣兒高,當初姚家人不讓他進衛尉,不給他引薦,他就找了姑父舉薦,進了衛尉從普通的士兵做到千夫長,如今司監空缺,他說志在必得,沒想到會這樣。」藍無同說著有些惋惜。
「他真這樣說了?」林子楚看著藍無同。
藍無同點頭。
林子楚看了李米一眼。
薛禮也是說自己可以塞過詩仙,這姚平哪兒來這麼大的自信。
「那姚平的能力,真的可以當司監嗎?」李米問到。
「差一點。」藍無相搖頭「他年幼的時候在莊子裡吃了不少苦,身體虧了,衛尉護衛京城,武功肯定要過的去,他已經苦練,還是差一點。」
「那他哪兒來的底氣?」李米不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姚平急於向姚家人證明自己,所以才沾染上了極樂草。」藍無相覺得姚平挺可憐的。
「為什麼?」李米奇怪。
「姚平本是姚家嫡子,卻因父母和離被父親厭惡,娶了繼室之後,繼室容不下姚平,把他丟到莊子上。」
李米恍然。
「程貴找的怎麼樣了?」林子楚突然問。
「還沒找到,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藍無相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