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案子遇到了瓶頸,也只有這樣才能再有新的線索。
竇夫人聽了林子楚的提議當即拒絕。
「我到衙門報案,是不想讓我家老爺死不瞑目,你們這樣不是讓我家老爺死無全屍嗎?」竇夫人哭了起來。
其實竇主簿和竇夫人的感情非常好,也是這一兩年才出了問題。
「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新的線索。」林子楚沒想到竇夫人的反應會這麼大。
「我們不查了,我們要把老爺給下葬。」竇夫人賭氣說。
林子楚查到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引起了他的重視,這個時候不查了,他不甘心:「竇夫人,你真想讓竇主簿不得安息?」
「那也比死無全屍的好。」
林子楚不擅長勸說,轉即看了閻青平一眼。
閻青平會意走了過去:「竇夫人,怎麼能叫死無全屍呢?到時候我們保證竇主簿的胳膊腿都是齊全的。」
「那也不行。」竇夫人想人都死了,還要受這樣的罪。
「我們發現,竇主簿的銀子沒花在棲雲雅堂。」閻青平直接說。
竇夫人意外的看著閻青平。
「棲雲雅堂的帳簿可以作證。」
竇夫人更加狐疑。
「我們懷疑竇主簿可能在外面養了人。」閻青平小聲說「竇夫人想想,竇主簿這一年這麼大的變化,人都瘦成這樣……」
竇夫人低眸認真的想了起來。
她不是沒懷疑過,後來看竇主簿真沒那個心思就相信了。
如今再想,好像真有關係。
「那麼多銀子,我們現在就是想給找回來。」閻青平趁熱打鐵的說。
林子楚聽的震驚。
這樣就答應了?
之前說好的伉儷情深,不能死無全屍呢?
李米聽林子楚這樣給她說差點兒笑了出來。
她知道這樣很不道德,但是就是很想笑。
女人的心思怎麼就這麼單純呢?
這個男人愛我:可以為他奔而為妾,上刀山下火海,受盡所有的委屈。
這個男人不愛我:去死。
「竇主簿的屍體放的時間有點長,有些變化宋叔沒你了解,我想讓你看一下。」林子楚有些為難。
若不是這件事實在棘手,他才不會讓李米去。
「好啊。」李米激動。
「不用激動,到時候以屏風遮擋,宋叔有不解的地方,你給解釋一下。」林子楚看著李米那激動的樣子。
「好。」李米就知道。
好歹自己能參與這件事了。
從目前的所有證據來看,主觀上更像是他殺,而客觀上可能是自殺。
可惜她不能去現場,林子楚說的再詳盡,也沒有到現場的既視感。
林夫人知道林子楚要帶李米去衙門,直接反對。
「那是你們衙門的事,和米兒沒關係,不許去。」林夫人有些生氣。
平時就算了,現在李米有身孕,還剛出事沒多長時間,還去那種地方,這不是讓人擔心嗎。
「娘,我想去。」李米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娘。
這個時候靠林子楚沒用,還會讓人覺得林子楚不疼老婆,這個時候還讓老婆忙。
「你現在有身孕。」
「恩,就是我現在有身孕,我才要去。」李米很認真的解釋「有身孕的時候要保持心情愉悅,讓我去了,我才會愉悅,不然我心情不好。」
林夫人知道李米在家心情不好,但是……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
「衙門是正氣凜然的地方,任何邪祟都無法靠近,我去那裡肯定沒問題。」李米保證。
林夫人拿李米一點辦法都沒有:「等一下。月姨,把準備的東西都拿過來。」
李米和林子楚對視了一下。
所以,她娘本就知道攔不住她,還是要攔攔。
硃砂手串,八卦鏡,桃木劍……
不管是李米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只要傳說能辟邪的,幾乎都在這裡。
她也算是長見識了。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幾聲犬吠,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林子楚慌忙護著她。
「這才是重點。」林夫人接過月姨牽上來的狗「這是五黑犬。」
「五黑犬?」李米看那隻呆頭呆腦的黑色幼犬,還挺可愛。
「對,黑狗辟邪,這五黑犬是黑狗中的極品,還有黑狗血……」林夫人很凝重的給李米介紹。
「行,行,行,這狗我帶著,別的就算了。」李米表示無法接受黑狗血。
她娘這是讓她帶著移動的黑狗血?
簡簡單單的一條狗不好嗎?為什麼要看到狗就想到黑狗血。
「這硃砂是開過光的。」林夫人拿過要給李米戴上。
「這個真不能戴。」李米直接拒絕。
要給一個擔心自己遇到邪祟的老母親介紹一下硫化汞嗎?
要不要從元素周期表開始介紹?
「我倒是把這個給忘了,趕緊拿走。」林夫人自責起來「那這個桃木劍,你一定要帶著,上面還有辟邪符。」
……
最後,李米牽著一隻狗出門了。
「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李米看著這小狗還挺可愛。
「娘子想給它起什麼名字?」
「小五?小黑?」李米覺得自己起的名字不好。
林子楚覺得給孩子起名字這事還是自己來吧,不要指望李米了。
最後這隻五黑犬叫老黑,因為真的老黑老黑了。
衙門了宋仵作已經準備好,把竇主簿的屍體放到一個單獨的房間裡,中間還放了屏風。
現在天冷,屍體放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出現腐爛的跡象。
「我看一眼屍體。」李米看他們準備的樣子,這是不打算讓她看一眼屍體。
「少夫人,你現在……」阿巧勸說。
李米抱著老黑:「沒事,我有老黑。」
「好。」林子楚想竇主簿的死相也不難看,應該沒事。
李米繞過屏風,看到一個躺在木板上,瘦到脫相的人,表情瞬間變的凝重。
「怎麼了?」林子楚看李米那凝重的表情。
李米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