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覺得每件事都很重要,一定要慎重的處理好,最好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現在想想,自己真想多了。
就這樣,顧存元和接大臣跪在御書房,瀚文閣的學士跪在藏書樓。
一群看著皇上批奏摺,一批看著瑾萱公主看卷宗。
紫璃姑姑守在她公主身邊,一副誰要敢動公主一下,就和他們拼命的樣子。
李米看時候不早了,於是把卷宗放好,一身輕鬆的離開。
一群大學士懵了,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起來。
最後陸曉先起來了,這個瑾萱公主仗著皇上的寵愛,竟然無法無天成這樣。
「陸大人,這……」一邊的學士為難的看著陸曉。
陸曉本以為顧大人會從皇上那裡討來口諭,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
李米在回德元殿的路上遇到了長興公主。
她覺得不是遇到的,而是長興公主在找她。
「大侄女。」李米揮手。
長興公主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內心都犯嘔,她覺得李是故意的:「皇姑姑好愜意,卻讓顧大學士跪在御書房給父皇添煩惱。」
李米沒想到那群人還去找皇上了,頓時有點心虛,想皇上一生氣,把她的令牌收回去怎麼辦?
「朝臣不是為天子分憂的嗎?怎麼能給皇上添麻煩,一看就不是好大臣。」李米想糊弄過去。
「朝中之事,怎麼可能像林夫人那般任性,關乎國體。」長興公主一本正經的說「我看皇姑姑還是趕緊去父皇那裡賠罪。」
「不至於吧。」李米看了看御書房的方向。
「那就別怪我沒提醒皇姑姑了。」長興公主說著就走。
「公主,此事還是和皇上說一聲為好。」紫璃姑姑也有些擔心。
今天公主的決定,連她都沒反應過來。
現在想想的確有些過了。
「那行吧。」李米一臉為難的說。
她到御書房的時候,顧存元還在那裡跪著。
「皇兄,你怎麼能讓一個老人家跪在這裡呢?」李米進了御書房誇張的問。
皇上看了李米一眼,想她還有臉問:「他想跪著。」
「哦。」李米恍然「他的想法真奇怪,人家想跪又不犯法,跪吧。」她坐在一邊的台階上。
顧存元聽到李米這樣說,氣都忘記和皇上講道理了。
「今天去瀚文閣看了什麼?」皇上也不批奏摺了。
「一些官員的生平。」李米托著下巴說「有個官員比較神奇。」
「哪個?」
「匡生。」
「此人朕知道,是早先是一個官吏,幼時家貧,酷愛讀書,就鑿穿了牆壁,借著鄰家的燈光讀書,後來及第,這件事就傳為美談,激勵天下學子。」
皇上聽李米這樣說感慨的點頭。
「其實想想,此人一開始鑿別人家的牆就不對,本就自私狹隘。」李米嘲笑。
「有道理。」
顧存元就這樣被忽視了,想要說點什麼都插不上話。
「父皇。」長興公主進來行禮。
看著御書房的情況,長興公主怎麼覺得父皇並沒有責罰李米。
「你怎麼又來了?」皇上看著長興公主。
「兒臣聽說顧大人一直在這裡,就過來看看。」長興公主看向顧存元。
顧存元這才有了那麼一點存在感:「皇上三思。」
「我知道,顧大人是為了不讓我去瀚文閣的藏書樓,所以跪的這裡的吧。」李米站了起來。
「女子去瀚文閣藏書樓本就不對。」長興公主直接說。
「長興公主所言極是。」顧存元一臉感激。
李米有點想笑:「敢問顧大人,瀚文閣是藏書樓可是你家的。」
「不是……」顧存元慌忙行禮。
「微臣……」顧存元輩分高,什麼時候被一個小丫頭這樣懟過「是為了皇上好。」
「朕現在很不好。」皇上看著顧存元「別的事情就算了,瑾萱公主手持朕的令牌,你們還百般刁難,你們是不是覺得朕看個卷宗也要聽你的。」
「微臣不敢!」顧存元行禮。
「不敢就好,回去吧,跪的膝蓋用不了了,顧大人就只能告老還鄉了。」皇上沒好氣的說。
如今林承教已經回京,他重新有了臂膀,才不在意這些天天找事的人。
「是。」顧存元叩頭。
瑾萱公主去瀚文閣藏書樓這件事本來是一件小事,但是被他們這樣一鬧,好像不是小事了。
這是皇上的態度。
長興公主在一邊愣愕,父皇還真是沒底線的包容李米。
這個李米到底有什麼好的。
「你來看顧大人,顧大人已經離開了,你去看吧。」李米看著長興公主。
一個當女兒的,不向著自己的親爹,還想趁機讓自己親爹難堪,這小棉襖也太漏風了。
「父皇……」長興公主知道她這樣會讓父皇不悅。
「好了。」皇上打斷長興公主的話「回去好好待著,以後沒有傳召,不得進御書房。」
「是。」長興公主行禮。
李米看著長興公主離開就開心了:「我還以為皇兄會生氣。」
「你還怕朕生氣。」
「怕,當然怕,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在你這裡又吃又喝、連住帶拿,我還是有點自覺的。」李米賠笑。
「沒看出來。」皇上被李米逗笑。
「我這不是特意和你說說。」李米一臉認真。
雖然她會恃寵而驕,卻不會囂張跋扈,只要別人不惹她,這日子還會過。
晚上林子楚回來的時候,李米拉著他說了今天的事情。
「那顧大人號稱文人之首,竟然會妥協。」林子楚意外。
「我就是想看一下卷宗而已,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非要大做文章。」李米不屑。
「行,早點睡,今天舅舅來話了,大表哥過兩天就回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林子楚攬著李米。
兩個人睡到半夜,李米突然一動抓著林子楚,而此時的林子楚已經坐在床邊了。
「怎麼了?」李米看著林子楚。
「瀚文閣方向起火了,我去看看。」林子楚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