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想這是巧合,還是外公故意的?
不過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因為這個含義,李米不可能把劍送人了。
晚上林家家宴,慶祝林承教高升。
高升這種事情,自家人慶祝一下,朝堂上別人道個喜就行了,那些人可不是真的希望別人高升,尤其是林承教。
吃過飯,林承教把林子楚叫到書房了。
「你拿大理寺的令牌插手京兆尹的事情了?」林承教問到。
「是。」
林承教知道林子楚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米兒要管?」
「是我……」
「行了。」林承教也不問了「你娘剛把長公主拒之門外,我又升任吏部尚書,子簡和子栩都要安排,我們林家一時間風頭太盛,有些事情還是低調一點。」
「是。」林子楚行禮。
「皇上問我,你是去京兆尹還是去大理寺?」
「京兆尹。」林子楚直接說。
林承教點頭:「你姑父在大理寺,你去了的確不合適。」
「爹知道不知道十年前晏城知府陳謂卷官銀出逃案?」林子楚突然問。
「十年前的事……」林承教想了一下「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
「今天去翻看周進南的卷宗,無意之間看到的,覺得記錄太簡單。」林子楚編了一個理由。
倒不是他不相信他爹。
只是這件事還沒確定的時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承教認真的想了想:「陳謂我倒是知道,本應該留在京城的,結果他太耿直,得罪了不少人,還自請去地方。」
「老倔頭。」林承教對陳謂不是很了解。
「爹知道哪裡還有他的卷宗?」
「如果有就是在大理寺了,不過回頭我去文淵閣看看,陳謂在那裡修過書。」林承教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爹,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林承教這才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怎麼了?」
「暫時和爹說不清楚。」
林承教也不問了,他兒子做事有分寸:「行。」
林子楚剛從他爹書房出去,青陽來稟報說陶大山來了。
他們回京城的路上,陶大山中途去嶧城了,想幫聞九川看一下聞家人,今天剛回來。
「陶先生。」林子楚見陶大山拱手。
陶大山一臉緊張壓低聲音:「聞家人全死了。」
林子楚一愣。
「我打聽了,說是走水,兩個月前就死了。」陶大山知道聞九川的死不是那麼簡單,所以不相信聞家人的死是一個意外。
「陶先生去打聽的時候,可有人注意?」林子楚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喪心病狂。
「好,這件事的陶先生不要過問了,也不要繼續找了。」
陶大山慌忙點頭,此番出行,兒子差點兒丟了,讓他變的謹慎起來。
送走陶大山,林子楚慢慢的回碣園。
到了碣園門口,他沒有進去,在門口來回走。
如今建城的銀礦已經被朝廷接管,之前的銀子也追回了一部分。
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徹底解決。
聞九川說的那個大人物是誰?
三七樓大火是不是真和銀礦有關係?
聞家人是知道什麼,還是僅僅為了不讓聞家人找聞九川,引起別人的懷疑。
……
這些疑問一個一個迭加,卻找不到下面的基石,懸在那裡越來越重。
「大哥?」林子簡過來找他大哥,剛好看到他大哥在碣園門口轉悠。
他看了碣園一眼,難道他大哥和大嫂吵架了?
「沒有。」林子楚看林子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什麼事?」林子楚看著林子簡。
「陳家兄妹的事……」林子簡直接說。
「去你那裡,我和你說說這件事。」林子楚直接說。
兩個人到林子簡的院子。
沒有女主人的院子,就是感覺冷清很多。
林子楚把自己了解的情況說了一下,林子簡聽的震驚。
「大哥是懷疑有人假傳聖旨?」林子簡也猜到了。
林子楚點頭。
「那……」林子簡覺得這件事嚴重了。
「憑他們的一面之詞,而且他們當年還是孩子,沒有說服力。」林子楚知道林子簡想為陳家翻案。
林子簡低頭。
「他們現在住在林園,你明天給他們送點東西,另外看看他們還需要什麼。」林子楚提醒。
「好。」
和林子簡說了這件事,林子楚想事情都要慢慢來,人也輕鬆了點。
「相公。」李米扶著林子楚坐下。
林子楚奇怪的看著李米:「怎麼了?」
「我想到一個問題。」李米認真的看著林子楚。
「恩?」
「當年把陳家滅門的人,為什麼要假傳聖旨?」李米問到。
林子楚眼眸低轉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想,那些人既然是想把陳家滅門,直接動手不更簡單,結果先假傳聖旨。」李米繼續說。
林子楚點頭。
「所以他們假傳聖旨是有目的的。」李米很確定的說。
「什麼目的。」
「我沒想明白。」李米直接趴在桌子上「陳醉心心念念的報仇,不但弄錯了仇家,還什麼都不知道,愁人。」
林子楚撫著李米的頭:「最起碼我們知道這件事有問題。」
林子簡一大早就去林園。
除了帶了一些日常的吃用,還給沈清帶了衣服首飾、胭脂水粉。
很醉靠在門框上看著獻殷勤的林子簡:「行了,東西送來就走吧。」
林子簡抱歉頷首,起身離開。
沈清沒有從房間裡出來,等聽到外面的馬蹄聲才出來。
「喜歡他?」陳醉站在沈清一邊。
「沒有。」沈清轉身回來。
「喜歡就喜歡,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大仇未報。」沈清直接說。
陳醉立馬安靜了。
大仇未報,談什麼兒女私情,最後不過空餘恨。
「那林家真幫我們把仇報了呢?」陳醉問到。
沈清沒有回答。
她這樣的女子,能進林家的大門嗎?
就算她真的進了,別人會不會覺得她令所有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