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楚笑吟吟的看著李米。
「什麼貴重的東西?」裴中厚湊了過來。
李米壓低聲音:「金制的鎮宅貔貅,這麼大一個呢。」她比劃了一尺多高「之前我們還以為是鐵的,誰知道是表面特意做的鐵鏽的樣子,眼睛是金晶虎眼……」
裴中厚吸了一口冷氣:「那得多少銀子?」
「不知道,估計是祖上怕後輩敗家,特意給後輩留的。」李米深以為然的說。
她也是看過很多影視節目的人,胡謅起來,簡直不過腦子。
「這個我知道,有些大戶人家都有這樣的手段。」裴中厚點頭。
「現在咋辦?」李米有些為難。
兩個人正說著,在和雞說話的杜啟生突然暈倒在地上了。
「杜秀才,杜秀才……」錢郎中緊張的叫了起來。
李米眼底全是得意。
失憶?
頭部受到撞擊導致失憶的概率實在太低,再說他是失憶了,又不是變傻了,怎麼會有傻子做派。
不過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失憶的人,但是見到傻子。
「裴叔父,趕緊給他看看。」李米裝得慌忙。
錢郎中把杜啟生給扶了回去,裴中厚給杜啟生把脈。
「脈象正常。」裴中厚扭頭看向李米,想說這人一點問題都沒有,結果看到李米在那裡擠眉弄眼「不過撞到頭部這事說不準,得等他醒來再仔細檢查。」
「那就勞煩裴叔父了。」李米打量著躺在床上的杜啟生「衙門懷疑杜家的滅門案是仇殺,已經去查杜家的原籍了,杜家就剩這麼一個獨苗……」
「這都是命啊。」裴中厚好像察覺到了什麼,賣力的表演起來。
他們沒有的錢郎中家停留時間長,很快就回鎮子上了。
「大人,少夫人,歌姬蘇玉帶到。」徐威行禮。
李米扭頭,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以為是什麼人間絕色,讓杜啟生不惜一切的要給贖身買宅院,結果是一個徐老半娘風韻不存的婦人。
那一身劣質的衣服和擦都擦不均勻的胭脂,全部都在闡述著一個字:俗!
那杜啟生到底是什麼眼力?
還真下的了嘴?
「大人。」蘇玉嗲聲行禮。
李米覺得她應該給寶珠郡主道個歉,不應該說寶珠郡主嗲聲嗲氣的。
林子楚看李米那一臉沒眼看的樣子有點想笑:「你就是和杜啟生交好的歌姬,蘇玉。」
「正是奴家。」蘇玉扭了一個很吃力的腰身。
「杜啟生是怎麼看上你的?」李米把林子楚的輪椅一橫,不讓林子楚看這個女人了。
她覺得這個女人會下蠱,不然杜啟生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女人。
「奴家生的貌美,啟生當然會看上我。」蘇玉自憐的說。
「說人話。」李米有點忍不下去。
這樣李米就能理解了:「他真要為你贖身,給你買宅院?」
「他對別人是這樣說的,其實他哪兒有銀子。」蘇玉不在意。
她到了這個年紀,基本上就是要死在樓子裡了,能轉一個錢是一個錢,也不在意。
「只是他在同窗面前誇下海口,自己沒法子圓了而已。」蘇玉不屑的說。
「他真的在籌錢,為你贖身買宅院。」李米看著蘇玉。
蘇玉一臉不屑:「然後呢?我在樓子裡紙醉金迷習慣了,他砸鍋賣鐵的籌了錢,還指望我跟著他吃苦?」
李米覺得這件事很諷刺。
閔王和寶珠郡主雖然沒有進來,也聽到他們的對話。
「杜啟生牽扯到一件滅門慘案里,你先在這裡等著,配合官府查案。」李米想蘇玉也不知道什麼,或者說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大人,他牽扯到案子了,可和我沒關係。」蘇玉立馬把自己撇清。
「帶她下去。」李米不再和她說話。
蘇玉退下,阿巧過來了。
「少爺,少夫人,要擺飯嗎?」阿巧行禮。
「和王爺一起吃。」林子楚直接說。
但是一碼歸一碼,閔王是長輩,他們既然在一起,要給閔王一點面子。
閔王有台階就下,表示自己很大度,不和這些後輩計較,詢問了一下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
林子楚詳細給說了一下。
「如此說來是本王不對了,一天時間太短。」閔王有些抱歉的說。
「是她說一天的。」寶珠郡主看了李米一眼。
「寶珠,這是人命大案,不可兒戲。」閔王提醒。
「我不管,反正是她說的。」寶珠郡主毫不在意。
李米根本不搭理她:「王爺,晚上還請你移步,共同審理此案。」
「審理?」閔王意外「兇手已經抓到了?」
「算是。」李米點頭。
寶珠郡主給了李米一個大白眼:「故弄玄虛,你要是抓到兇手了,還有心情在這裡坐著。」
「有。」李米點頭。
吃了午飯,林子楚和李米還休息了一會兒,等醒來的時候,聽青陽說杜啟生已經醒了。
「人在哪兒?」李米想杜啟生倒是挺能醒的。
「在杜家,哭的死去活來。」青陽搖頭。
「行,我們來準備一下計劃。」李米說著起身準備。
杜啟生哭了一陣,莊頭送來了一些東西,讓他吃了,官府肯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他吃了之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堂屋裡擺著飯菜,一家四口坐在屋子裡吃飯。
他看到這個情形,深吸了一口冷氣,轉身就跑,結果看到幾個衙差站在那裡。
「大,大人……」杜啟生有些結巴的叫了一聲。
「杜啟生,跑什麼?」李米往前走了一步。
「我,我……」杜啟生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沒跑。」
李米看著杜啟生:「是不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這場景是如此的熟悉?」
杜啟生眼底的驚恐被夜色掩蓋,他努力的咽了一下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可是目睹家人被殺的整個過程。」李米看著杜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