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可以確定,兇手行兇之後,划船順著荷塘的水路離開的。
這對李米來說是最糟糕的情況。
兇手一旦離開了蔣家,可能就是海闊任魚遊了。
「來人,立馬封鎖城門。」林子楚也想到了這一點。
只是已經過去了半天,如果兇手真的想逃走,可能已經逃走了。
他們正這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李米和林子楚同時看向徐威。
「屬下去看看。」徐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外面的聲音越吵越大,很快徐威就跑著回來了。
「是沈家人來了,要要回沈清的嫁妝。」徐威搖頭。
昨夜沈清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到官府,沈家人都沒出面,今天聽說蔣成才的死和沈清沒關係,就開始來要嫁妝了。
「這沈家是不是有點不要臉?」李米想蔣成才不管是怎麼死的,也不能這個時候來鬧。
「還有更不要臉的。」青陽跑著過來,剛好聽到少夫人這樣說,表情那叫一言難盡。
「怎麼?」李米瞬間八卦起來。
「要嫁給蔣成才的應該是沈家小姐沈知意,結果沈知意不願意嫁給蔣成才,沈家就讓沈清替嫁。」青陽說著就有些生氣。
「替嫁?」李米目瞪口呆。
她還以為這種事情是傳說,沒想到竟然有真的。
「怪不得沈清不找沈家人。」李米看向林子楚。
林子楚點頭:「也是一個可憐人。」
「我們過去看看。」李米想去看熱鬧。
「那我們更應該過去看看。」李米推著林子楚就走「說不定能發現證據。」
林子楚只好配合李米的謊言:「走。」
沈家也是高門大戶,兩家人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你們家女兒已經和我兒拜過天地,那就是我蔣家的人。」蔣老爺中氣十足。
「蔣黃苟你要點臉,還沒洞房呢,算什麼你們蔣家的人。」沈夫人破口大罵「你兒子還是被相好的殺的,誰敢嫁到你們蔣家。」
「噗……」李米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蔣、黃、狗?
怎麼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
「是苟同的苟。」林子楚看李米的樣子,就知道她笑什麼。
「哦。」李米想自己才疏學淺了。
「不過你那樣認為也對。」林子楚看李米有些失望,隨即打趣。
李米看著林子楚。
「蔣家的孩子不好養活,要起賤名,好養活。」林子楚解釋。
「那蔣成才呢?」李米想名字雖然很一般,也不是賤名。
李米狐疑的看著林子楚:「你怎麼知道?」
林子楚不看李米:「聽他們吵什麼?」
李米狐疑的看著林子楚:「你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已經查了?」
「看了一下戶籍。」林子楚真查了。
「不許走路。」李米看林子楚那不在意的樣子。
「好的,娘子。」林子楚拉著李米的手。
林子簡不擅長吵架,面對兩家人唇槍舌劍、唾沫橫飛,他有些束手無策。
「沈清,你說,你願意在蔣家還是回家。」沈夫人盯著沈清,帶著幾分威脅。
「我不願在蔣家。」沈清字正腔圓的說。
「蔣黃苟你……」沈夫人得意。
「也不願意回沈家。」沈清打斷了沈夫人的話。
「你說什麼?」沈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清。
「夫人答應過我,只要我替小姐出嫁,就還我自由。」沈清看著沈夫人。
「什麼?」這次輪到蔣黃苟跳腳了「她是替嫁的?」
「你們沈家欺人太甚……」
李米沒想到,沈清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件事。
不過她也只有這樣一個機會。
蔣家和沈家鬧成這樣,她不管留在誰家,都不會好過,不如徹底離開。
兩家人繼續吵,李米卻不想看熱鬧了。
最大的劇情轉折已經出現了,她只要知道結果就行了。
「走,破案去。」李米說著就走。
「破案?」林子楚奇怪「你是說……脂粉味?」
李米點頭。
蔣成才身上的脂粉味雖然很淡,但是比較特殊,李米要去胭脂鋪子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就這樣的現場,如果有專業的儀器,找兇手很容易,可是現在只能慢慢找。
建城胭脂鋪子並不是很多,李米沒有去最好的金粉閣而是去粉黛巷。
大部分的胭脂鋪子都在這裡,還有一些擺攤賣的,所以短短的一條巷子,就被人叫粉黛巷。
李米一行人比較多,而且穿著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攤主很熱情的他們打招呼。
按照她的猜測,抱著頭顱大小的石頭砸人,一個人划船離開,不應該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用的胭脂平價居多。
可是這一條街聞下來,味道都差不多,她鼻子都開始不舒服了。
「算了,我們還是先找船。」林子楚看李米不死心的樣子。
李米扭頭看著金粉閣,來都來了,就進去看看。
金粉閣的夥計把他們引了進去,剛從香粉的貨架邊經過,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李米慌忙過去,很快就挑選出來一盒香粉:「把買過這個香粉的客人都給我看。」
「客觀,我們這是……」夥計有些生氣。
「衙門辦案。」青陽直接出示自己的腰牌。
夥計被嚇了一跳:「官爺稍等,小的這就請掌柜的下來。」
李米扭頭看著青陽,青陽也這麼霸氣的。
「不知道是官爺來了,實在抱歉。」花粉兒慢慢的從樓上下來。
這嬌滴滴的聲音,就是女人聽了,都忍不住看過去。
她拿一把團扇,穿的清涼。
團扇輕搖,帶起一陣香風,沖著林子楚他們笑。
林子楚一拉李米,捂著她的眼睛。
花粉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拿著團扇半掩嬌顏:「大人可真有趣。」
李米尷尬了。
別人出門都是防著自己老公看美女,到了她這裡,怎麼是老公防著她看美女。
不對!
她就是看一眼美女,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