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林斐心痛不已,宛兒如此,定是被那歹人給嚇壞了。猶豫再三,還是顧不得其他的,將她拉到自己懷裡。
安撫道:「不怕了,我在這兒,是我,是我啊」
「阿斐,是阿斐!」
「不怕,不怕,壞人趕走了。」
他一邊輕聲安撫著,一邊伸出手掌拍打著宛兒的腦袋,這是小時候娘親慣用的手法。
一聲又一聲的輕哄,如同幼兒時聽到的童謠,有種緩和人心的作用。
很快,宛兒激動的情緒慢慢沉寂下來。
她垂著眼睛,一言不發,身體抖如篩糠,臉上的汗珠子混雜著淚珠子,一同打濕著林斐的衣裳。
林斐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猶豫地問道:「還好麼?我……我送你……去休息吧!」
等了一會,宛兒才默默地點點頭,卻不主動起身,依然保持著掛在林斐身上的姿勢。
他只好提醒:「我,我扶你起來。」
沒有回應,林斐很無奈,究竟該當如何。
「嫂子……」
「嫂……」
「地上涼,我送你回屋……」
她輕聲道回應著:「許是受傷了,也說不準。」
男人的心臟像漏了一拍,有一瞬間的慌張,「受……受傷,哪裡?」
宛兒低頭不語,緊咬著嘴唇。
林斐隨便一掃,看到她的額頭全是汗水,眉頭深深皺著,想是傷在內處不好與他說,只能咬牙堅持。
剛剛本就事出突然,逾越本分了。現下再這般,只怕是不合時宜。
「腿……好疼……」
「骨折了」
「什麼?」
他愣怔著,再次低下頭查看。
這才發現,女人的小腿呈現一種扭曲的姿勢,彎在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於是,擔心地看向她。
「我,我去給你找大夫。」
宛兒強顏微笑,「這樣子,實在走不了。」
林斐知道情況緊急,不再猶豫,果斷將人抱起身,穿過磨坊,快步走向內院。
微喘的呼吸聲從頭頂傳到耳畔,攜著一股強烈的熱浪,本能地讓自己也跟著心跳加快。
本想再依存一會,誰知,林斐把她安置到床上以後,馬不停蹄地出門尋醫,叫剛起波瀾的心思,冷不丁下去幾分。
躺在床上的人兒,雖然面色虛弱,內心卻安定許多。
宛兒思忖著,此次的事件,雖然兇險,倒能看出些真情真意來。
只不過,呆子會明白麼?
林斐小跑著穿過兩條巷子尋人,到了家門口,卻被告知大夫外出就診了,不在家。
尋遍四周的醫館,均是有人在內,不得空閒。
他只好就著別人給的地址,跑到了大夫就診的地方等候。
只見到人出來,還不等歇口氣,便被他攔截住。
很快,大夫便被連拖帶拽地請進家門。
查看傷勢以後,老者擦了擦額間的汗,開出一頁藥單,交到林斐手上。
「外敷,三天更換一次藥,需要十五天左右。內服,每天服用兩次,七天便可停藥。」
「好在,林娘子未傷到要害,只需休養月余,便可恢復。期間,儘量不碰水。」
醫士與林斐本是老相識,倒是頭一遭這麼緊急地趕過來,原是為著進門不久的宛兒。
他們關係看起來還比較和睦,林夫子素日平和守禮,今天卻一反常態,臉上掛著明顯的躁意,連拖帶拽地催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