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冷不丁的言語,讓宛兒詫異的轉過頭看向發言的人,差點忘了男主還在身邊呢。對於她略帶譴責的眼神,林浩清絲毫不慌,他繼續說:
「無法感知到的東西,還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不僅要忍受在世折磨,也根本沒有希望可以重聚。自欺欺人罷了。」
「我只信,看得到的,摸得著的。」意在何人,已經非常明顯了。
清冷的聲音,就像劃破天際的白線一樣扎眼,帶來的絲絲涼意叫人不寒而慄。即便,他就站在身邊,伸手就能擁住他精瘦的窄腰,周身蘊起的冷冽氣息卻讓宛兒覺得如同千里之外一樣遙遠。
相對無言,林浩清的眼神里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只是,投向宛兒的卻帶著萬般的柔情和旖旎,他確信,抓住眼前人,抓住可以看得到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他已深陷其中,不能放手。
面對這樣狂熱而毫不掩飾的愛慕,她再想裝作看不到,才是愚蠢至極。
好了,好了,知道愛意如潮水般向她猛烈地砸來,收到了,收到了。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啊,大哥。
宛兒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表示,「既然事情解決了,我也該回家了。母親大人該是想念我得緊。」
估計想她想得要把人吊起來打的程度,只留下一句話就跑出來這麼多天,不用她猜,都知道,銀花女士一定是氣的臉色鐵青,準備好皮鞭隨時賞她「辣椒炒肉」吃了。
百花也不留人,爽快地交代夕鳳送他們出谷。
怎麼說呢,這幾天過得,宛兒覺得自己像是個移動送血包,血抽夠了,她的作用也沒了。
踏出桃林的一瞬間,路徑又變成了剛開始的那個陰暗的密林。
順著原路返回,他們又遇到了初次馭水的溫泉。像是有某種吸引力,宛兒不由自主的想再次邁進去洗個痛快,卻被林浩清無情地攔住。
「幹嘛呀,放開我。上次泡的可舒服了。」小女子不滿地衝著強行攔住她腰身的男人嬌呵著,甚至眨巴著自己寶藍色的眼睛,想要裝可愛迷惑他。
誰知,大鵝呆頭愣腦,絕不搭腔。半抱半摟著把她強行攬到自己背上,輕鬆地背起人,從掌心化出法寶。
瞬時,一道鋒利的劍意順風而出,踏在腳下,由著林浩清御劍而行。
男人的青絲拂過她的眼睛,她在他背上舒服地放鬆自己的身體,臉頰被髮絲撓出癢意,於是難耐地薅住一縷,玩弄般地輕扯著。
「怎麼?你害羞了?」
這與最初她羞怯的心態幾乎是兩個極端,不外乎是,出力的是他,受益的是她。等於雙贏的局面,他卻拒絕了。說明,仙君大人真真是害羞得緊。
「別鬧!此處尚不安全。」是一本正經的腔調。
「你現在精血不足,泉水並不能起多大作用,還會引來些不明物體。等你恢復如初,我陪你。」
他寵溺又嚴肅的糾正她的說法,溫泉水雖然對妖的身體有益,也不能多泡。再者,還記得那個山參精說過的,她太香了。
是的,泉水直通地下,宛兒情動時身上會溢出驚人的香氣,那是一種極為蠱惑的誘香,能引來八方的妖獸想和她玩耍,不是毒藥勝似毒藥。
可愛的小蛤蟆哪裡知道,那一晚,他是如何忍住了不把她搓圓揉扁而只是輕柔以待的,又是分神去對付那些慕香而來的精怪。
現下,她居然還想著引他,簡直是在火苗上赤腳跳舞,欠收拾得很。
「那……你……」耳邊被溫軟的氣息完全包裹住,就像隨時拂在他心尖上的羽毛一樣,撥弄本就快要繃不住的心弦。
小蛤蟆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飛在天上,呆頭大鵝就奈何不得她。索性不裝了,徹徹底底把人的豆腐吃得個乾淨
玩累了,她便呼呼睡去,絲毫不知道引火燒身會是怎樣的結果。
林浩清屏著一口氣,故作鎮定的神情讓人絲毫覺察不出他將要如何。
銳利的鷹眼卻迅速在雲層下找尋合適的地方落腳,破雲、下落一氣呵成。沒等宛兒反應過來,便將她抱進一處樹洞裡,封了結界,將一室旖旎徹底關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