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此時被茨姆莉這麼一提醒……

  聯想起自己看到的絕望與恐懼，兩千多年的累積。

  這尼瑪，別說是人類，就算是機器人也頂不住吧？

  「現在我把你送回去還來得及嗎？」

  常磐莊吾心裡哇涼的沉聲問道。

  茨姆莉搖頭，神色上有些失落，「不行了！」

  「我之前與他的融合是他主動的。」

  「現在分離了……」

  茨姆莉語氣苦澀，悲傷的望著那道失去了「霸氣」，正在瘋狂中掙扎著的巨人。

  「除非他還有神志的主動接納，不然我根本沒有辦法再與之前一樣達成一心同體的來幫助他分擔壓力。」

  不可否認，在剛一心同體被壓制了神志的她從黎暮的精神同步中知道了黎暮的真正目的時是憤怒的……

  但當之後她看到了黎暮的過去。

  看到了黎暮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掙扎。

  看到了他首次見到異生獸的仿徨與恐懼。

  看到了巨人立於大地上奈克斯特的震撼。

  看到了黎暮初次見到水原沙羅的驚艷……

  看到了黎暮被清除記憶的幾年……

  看到了黎暮恢復記憶得到光的為正義而戰。

  看到了黎暮逐漸疲憊，被人類追逐……

  看到了重傷，被仰慕之人抓捕，以「為了人類」來進行「探究光的意義」的研究。

  看到了黎暮的絕望、瀕死，意識空間中被令人心悸的黑暗存在詢問「值得嗎」？

  看到……光拋棄了他，最終失落。

  看到再次被抓捕，即將面臨吞噬的燃燒生命。

  看到……

  一切的一切，全部湧入了茨姆莉頭腦。

  甚至是情緒、感官也一同被茨姆莉同步。

  在這種情況下，茨姆莉內心的憤怒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情緒共鳴與悲傷。

  至於這一切……

  借用黎暮記憶中某個電影中的一句話。

  「他只想活著，他有什麼錯？」

  沒人可以否定一個生命想要活下去的決心。

  雖然是創造的，沒有情緒與人類的心，但同步了黎暮的一切……茨姆莉就仿佛01的機器人達到了奇點。

  她看著黎暮，眸子溫柔如水的輕咬嘴唇。

  「魔王陛下，我能求您個事兒嗎？」

  茨姆莉轉身虔誠的看向渾身環繞著金光的逢魔。

  逢魔一愣，錯愕的看著掌中白髮女神。

  「什麼事？」

  茨姆莉碧藍色的眼睛望了一下黎暮，而後充滿了可憐的說道：「能幫幫他嗎？」

  「這……」

  逢魔時王猶豫。

  茨姆莉張口，準備道出真相，「其實……」

  可這時……

  「呃啊～」

  一聲充滿了瘋狂的咆哮打斷話語。

  常磐莊吾與茨姆莉下意識扭頭。

  只見黎暮的氣息已經衝破了天際，對比起之前更是完全兩個極端的樣子……

  他雙目通紅，捂著自己的頭腦。

  「黎暮～」

  擔憂之色在眼中浮現，茨姆莉抓緊雙手閉上眼睛的祈禱，一縷銀光從身軀浮現跨越空間融入了黎暮胸膛。

  「茨姆莉～」

  即將被黑暗吞噬的黎暮恢復一點神志。

  他看了一眼逢魔掌上的茨姆莉，內心觸動。

  但……

  來不及了，「瘋狂」在眼中涌動。

  自己的一生如走馬觀花般浮現在眼前。

  最終，他的精神還是回歸了當初……

  「我雖然渴望力量，但絕不會成為力量的傀儡。」

  黎暮攥緊拳頭，感受著體內涌動的力量，深知自己被支配之後將會發生什麼。

  那極有可能是真的毀滅全騎士世界。

  這不是黎暮想要的。

  而且他也不想成為那樣的傀儡。

  因此，黎暮聚起了自己最後的一絲理智……

  「我的目的雖然沒有完美達成。」

  「但已經留下來了歷史與痕跡。」

  「接下來，」他看著常磐莊吾的聲音嘶啞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下個周目再見吧，常磐莊吾！！！」

  話音落下的瞬間，理智再度被瘋狂侵蝕。

  黎暮眼中閃過狠色。

  他目光望向某處，下一刻便拉來一個少女。

  「你……」

  少女坐在掌心，惶恐的看著黎暮。

  其正是那個追尋不幸的未來人貝洛芭。

  黎暮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道明了來意，「我是來遵循我們的約定的。」

  一股奇異力量籠罩了貝洛芭。

  貝洛芭化作一道光輝進入黎暮核心。

  隨之，惶恐的貝洛芭感覺自己的一切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種很奇特，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感覺。

  視野被抬高至二百多米的高度，渾身充斥著無窮無盡，與騎士不同的力量。

  當她隨著黎暮一同抬頭時，看到的是無盡星空，甚至其他世界，時空的畫面。

  這種強大讓貝洛芭的內心暫時失去了恐懼。

  畢竟周遭黑暗中讓她身軀愉悅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不幸嗎？」

  貝洛芭痴迷不已，連自己的世界被毀滅都遺忘了。

  可一心同體是什麼？

  貝洛芭的痴迷沒持續幾秒就感知到了那磅礴湧來的負面能量與黎暮的想法。

  頓時……

  「不要！」

  恐慌與懼怕湧現，更多的是不舍。

  貝洛芭目呲欲裂的想要阻止黎暮的動作。

  可惜，她是被動者，如何能撼動黎暮的思維。

  只見黎暮咬牙，抬頭看向天空的眼裡閃過一縷堅定之後猛地一拳砸在了胸口。

  「咔嚓～」

  一道紋路自赤紅色的核心上蔓延。

  「這……」

  常磐莊吾一愣，完全沒想到黎暮會這麼做。

  而茨姆莉……

  「黎暮～」

  恐怖的黑暗從赤紅色核心中噴灑，溢上高空。

  壓力減輕，但隨之而來的是海量黑暗爆發的增撐，黎暮全身都裂開了紋路……

  這種痛苦，即便是黎暮也面容扭曲。

  他看了眼茨姆莉，「希望我們還會再見吧！」

  言語輕柔，茨姆莉眼角滴下一滴淚珠。

  不等她說話，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光芒與能量從黎暮的身上迸發，以其為中心，迅速的擴張到了整個世界。

  多元、平行、主騎世界也無一倖免。

  甚至部分弱小的時空都開始崩壞。

  而大多強大的主騎士世界也沒討得好處。

  更不用說常磐莊吾所在的未來……

  他站在虛空中，看著已經化為了齏粉的星球，神色陷入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