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回到市裡的家,初二還要去外婆家。
只不過朱玉寧就沒有去了,宋思睿自然也沒有去的了。
不過是大家都不太想碰到那兩家不做正事的親戚。畢竟大家也是要顧及長輩的感受的,所以還不如不見的好。
反正也不差這一天,等人家走親戚的時候,再聚餐也是可以的。
所以,大年初二的時候,陳家的客廳里是坐滿了人。往年的話,可是沒有這麼多人的。
朱母看著不停往門口看的兄弟,嘴角的笑意都帶了些譏諷。
離家近,工作的同事都是家附近的,也就是這麼點子的好處了。
她閨女帶對象回來,大包小包的,閨女特地準備給她外公外婆的禮物,讓某些人的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朱玉寧他們大年初一當天回到家,簡單的擦了臉,泡了一下腳,炕熱乎就休息去了
但是朱母可沒有,而是在出了門,去了隔壁搭了棚子的梁家嗑瓜子嘮嗑去了。朱母可不就聽到了一點子什麼嘛。
她的好外甥和外甥女,現在倒是對他們家有不少意見,明明是他們從小就躲著,走親戚的時候,她十次能八次見不著人,關係又能有多好。
還被外人聽了去,都傳到巷子裡來了。到底是年輕不懂事,這些閒話對他們朱家可沒有影響,反而是他們小輩對長輩有意見,還是明眼人能看得出對錯的,以後在這附近那是難找親家了。
朱母還因為這個事情被問到了。
「誒,朱嬸,你這親戚走的也不怎麼樣啊!那些東西都白給了吧?」
「嗨,東西是給爹娘的。」
「那也是。老人嘛,都心疼孫輩。就可惜了,這莫名其妙就養出來了幾個白眼狼。」
「沒事,我家孩子多,也不指望別人家的娃能對我有多好。反正我該做的都做了。」
「也是這麼個道理。」
旁邊一嬸子本來一直沒說話,突然插了一句。
「街尾那家,到現在還在鬧呢。自家孩子那麼好,偏不好好養,現在之前幫著養的侄子都沒影了,只能找親生的鬧。都鬧到人家工作單位去了,那場面,嘖嘖嘖。」
「不是吧?他們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啊?這工作也不好找,還真鬧到孩子單位去,娃沒工作了,對他們有啥好處?」
「他們咋想的我不知道,反正他們那親生的兒子女兒,一個申請去了大西北,另一個隨軍去了。」
「人都跑了,他們這能不鬧?」
那知情的嬸子,嘴角勾起,笑容燦爛的繼續說:「人家兄妹兩早在家裡區別對待的時候,就找上了婦聯和學校,人家這麼多年不回家,就是早就斷絕關係了。只不過街尾那兩傻子不當回事,當是在開開心心的培養好侄子呢!」
「哎喲,這人是傻得真的沒譜了!」
「誰說不是呢……」
——
傻得沒譜的人也不是只有這兩個,還有陳家的大舅二舅兩家人。
「都要吃飯了,大姐你家幾個孩子咋還沒來?難不成還要我們大傢伙等他們不成?」先開口的是陳大舅。
陳二舅也是緊隨其後,「那可不成,孩子大了該管著的還是要管的,說不聽那可是得打的。人家都說棍棒之下出孝子嘛。」
朱母也只能在心底里罵上兩句了,都什麼玩意,她家幾個孩子,都沒讓他們幫過忙,當年的糧也是她爹娘心疼她這個閨女的,也沒見他們有多心疼爹娘。
家裡能這麼爽快的分家,那也是老人不想看到家裡面鬧起來的場景罷了。
「哦,這不是玉寧對象來過年嘛。這城裡的娃就是坐不慣牛車,大巴車的,坐車的時候,吐的那叫厲害的。所以我讓孩子們都在家休息了。畢竟也不好讓人家客人自己在家不是。」朱母的說辭是早就想好了的。
然後在家的朱玉寧和宋思睿也是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的,家裡還有肉菜,也不需要出門去買。
回頭人家問起來了,就說是暈車了難受休息了一天,那也是沒有錯的。
「是該好好休息,不過這身子骨真不行。你們做父母的可得好好考慮。這結婚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學校老師,就是暈車而已。以後都在京市生活,沒大礙。」朱母笑眯眯的回道。
「那兩外甥呢。得老高了吧。」陳二舅話題一轉,「我這也一年沒見著兩大外甥了。」
朱母更淡定了,「這也不好留閨女和人家小伙兩人在家,街坊鄰居可都看著呢。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不能做出來那些子沒臉的事情呢。」
「這話說的。都是大人了,自然是懂事了的嘛。」
「大姐,你也是看著小燕長大的不是……」
「還真不是,我想想,去年過年沒見著,前年過年我也沒見著,這看著長大的水分有些子多了。」朱母一臉認真的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是,你這……」
「砰~」陳外公給桌子來了一巴掌。
「吃飯。」
被打斷了的陳二舅媽一臉的不高興看向了陳二舅,陳二舅搖了搖頭。
結果大家坐在飯桌前,陳外公來了這麼一句話。
「自個孩子自個出力。自己沒本事,要求人,也要拿出來個求人的態度。吃完飯就各回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