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寧回到家,時間確實是來到了三點四十二分了。完了人家來幹活的大娘都揣著手在李大娘家門口聊著天,等著朱玉寧。
「不好意思啊幾位大娘,我這半路上才想起來家裡沒菜了,就去買了點菜,花了點時間。」
「哪裡的話。這天大地大吃飯最重要咧。」面生的大娘先開口說了。
「那可不,這點時間我們幾個聊個天的功夫就過去了。」
「行,李大娘應該和兩位大娘都說清楚了吧?」朱玉寧開了門,推著自行車先進了門。
「誒,都說清楚了。」
「我們肯定給掃的乾乾淨淨的。」
「那好,工具都在這個屋裡,大娘自己看著拿來用,到時候幫我放回去就好了。」
朱玉寧讓大娘們自個安排好,她就進去客廳里忙活自己的了。當然煤爐子也點了,把燒水壺給放上去了。
這邊也沒有坐下多久,朱玉寧就聽到了外面李大娘喊她了。
是送白菜的來了,人家只負責送,這搬東西的人朱玉寧也給安排好了。
人家是兩輛三輪車四個人給送過來的一百斤的大白菜。
「朱同志,你這白菜看著真水靈呢。哪裡買的呀?」
「之前去菜市場碰著,定的。」
「噢,好的。」
朱玉寧是等人搬好白菜了,然後給人家結了錢。按著市場的價格來的,她還讓人家自個挑了顆白菜帶回去。
而大娘這邊掃了一半的屋頂,那架勢可是生龍活虎的,等掃了屋頂的,還有院裡的也要。
這個下午,大娘們過的可開心了,這本來就是在家帶孫子孫女了,糊火柴盒也得天亮堂的時候才好糊,這掃雪明顯是賺的更多的。
下午六點。
朱玉寧給大娘們都結了辛苦費,在幹活的時候也給每人喝了杯熱紅糖水。
現在的票據還沒有完全消除,有些物資還是必須得拿票才能買得到。只不過現在有錢了,能直接去外面的商鋪直接買,價格貴一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事情好像都安排妥當了,朱玉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去廚房煮了個面,切了一小碟子的滷牛肉。
祝師傅回來的時候也剛好是面剛出鍋的時候。
休息的第一天,就這麼不太簡單的度過了。
休息的第二天,朱玉寧早上是真的休息下來了,只是下午的時候,收到了願意合作的廠子發過來的電報。
然後她還得去一趟郵局,給人家一個明確的回覆。
「朱同志,休假舒服吧。」
「還好。家裡也很多事。」朱玉寧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把包放在了腳邊的柜子里。
「那也是。這說是休息在家了,那麻煩事可一點也不少。」
「小朱不是自己和師傅住嗎?這兩個人也能有很多事嗎?」
「這兩個人也有兩個人的事啊。不會因為人少了,就有的事真的不用做。」另一個同事就很不開心的說了。
「不說了,這越說越煩了。」有人結束了話題。
朱玉寧是沒有被安排工作,就只能等到了上班的點,去問一下主任了。
「朱同志啊,這個休假有沒有好好休息呀?」主任笑眯眯的看著朱玉寧,還給朱玉寧倒了一杯茶,體貼的問道。
朱玉寧擺出認真的態度:「已經休息好了,這是我休息的時候,出去玩順路碰到的茶葉鋪子買的。」
「小朱同志你這……」主任是想拿的,但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
「人家小姑娘急著要錢給爺爺看病,所以弄了打折,我就買了些,也是幫助一下小姑娘了。」
客套話一人一輪,說了三輪半,還是回到了工作上了。
主任琢磨了一圈,然後給朱玉寧安排了平時只給老員工的任務,比較休閒但挺重要的資料。
就是平時不急用,急用的時候上面能直接跑來科室催。
工作安排好了,朱玉寧就回到了科室去了。
而蔣芳嵐這個人,科室的大家就好像把她給忘了一樣。
人事部就九個人,現在兩個人因為朱玉寧而受到了處罰,至少在某些人眼裡就是這個樣子的。
被迫休假的余平玟在家裡心情也低沉得很,家裡人也真怕人再干出來什麼更瘋狂的事情,所以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的。
朱玉寧吃飯的時候都能聽到這些閒話,她不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這些話說得不痛不癢的。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被迫休假的余平玟也在周六的時候回來上班了。
這眼看著就要到周日了,只是這休假和被迫休假也還是不一樣的。
朱玉寧可沒空想這些,周日休息了她就好好的休息……
「出門去哪?」朱玉寧癱坐在沙發上,穿著冬日的棉服家居服,煤爐子的炭火把屋子燒的很暖和。
「帶你去看看我的四合院。」宋思睿辛辛苦苦大半年,終於是也擁有了一套合心意的四合院。
朱玉寧一下子就坐起來了,她是真的忘了,想起來了很多次的事情,就是一直沒有去做!
於是,她給自己腦袋來了一下。
宋思睿看得很懵。
「玉寧,你為什麼敲自己?」
「我都忘了我要買房子,明明都提醒了自己很多次。但就是忘了去跟人家小姑娘說一聲了。」
「一會我陪你去一趟房管所。」
「嗯,我不騎車。」
「都行。」
這宋思睿買下的四合院離朱玉寧這就一條街的距離,是平反了回來的教授,年紀大了,也不打算繼續教書了,就要把房子給賣了,拿著錢回老家養老去了。
房子剛到手的時候,也是破破爛爛的一個狀態。
而宋思睿也沒有從老教授眼裡看出來什麼不舍,他還壓了一成的價格,老教授要了現金加金條,當天就買車票走了。
而給他翻修房子的人,也是之前朱玉寧找的那個師傅。他還添了錢加急的,房子半個月就給修好了,就是什麼都加急,費了不少的錢。
買房子砍了價,結果也都給花回去了。
朱玉寧看著老式的大門,露出了羨慕,然後一想到得經常翻修,就沒有再羨慕了。
她只是一個什麼都想要,又什麼麻煩都不想沾上的貪心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