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閨女的通知電話後,朱母嗓門老大了。
「什麼?你借你師傅的錢,買了個四合院?現在都要住進去了,才跟家裡說!」
於是不出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廠里都知道老朱家的閨女在京市上學,借了點自個師傅的錢買房了。現在要入住了都。
這個事傳著傳著就成了,朱玉寧當上了小師傅,靠自己的能力賺到錢,已經買了京市的大房子了。
話里話外,唯一不變的是最近要入住的關鍵信息。
朱母立馬去請了假,人家也很爽快的給批了三天了。然後是朱父在知道這個事情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請假,而是讓朱母去看就好了。
他就等明年的過年假,用上他今年還剩的假期跟著閨女去看看。現在廠裡面很忙,他請假人家也不好意思不給批准,朱父責任心重,沒辦法狠心請這個假。
朱母也都和老伴相處了三十多年了,也是清楚朱父的性格了。自然是不意外他這麼做的了,轉頭就去收拾行李了。
而事實上,朱玉寧電話里說的是,我京市開的這兩家店賺到了一些錢,然後她就拿來買四合院了。
最近房子修好了,也散了味道了,準備搬進去了。到時候離上班單位更近一點,以後家裡人來京市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朱母哪能不知道自家閨女是想拐著彎的不想讓家裡擔心這個錢的事情,也才說出來了被人家傳出去的那些話。錢是借的師傅的,這師傅幫徒弟置辦房產還真是沒少有的。
所以才沒有那麼多人懷疑這哪的,主要是後面改了的版本,有心人假意是隨口一提,但結果是被人家給反駁了。
想看人家過不好,想使壞,都沒成,還要被反過來說教一番,那可叫一個懊惱的。
朱玉寧每天準時準點的上下班,一直在忙著把手頭上的事情給清乾淨一些,就等著老母親來京市了,她能好好的陪一陪老母親。
在老母親請的是入住前一天開始的假期,入住前一天,入住當天,以及入住的第二天,一共三天假期。
而在老母親到來前,剛好是一個放假的周末。
朱玉寧周六沒休息,依舊是要正常去上班的。而宋思睿周六上午忙完,中午就開始放假休息了。
想到自己還要上下午的班,才能迎來一個休息的周末。朱玉寧就沒忍住嘆了一口氣,而且還有電話是昨天打的,老母親說是周一來,因為她周二入住。
菜單,邀請的人員,租用的桌椅,食材,等各項準備工作,朱玉寧都已經完成了。這個周末真的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小朱同志再加把勁,撐過今天就能休息一下了。」姚姐抱著資料回到科室,看到的就是垂頭喪氣的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明明臉上已經很僵硬了,但還在認真的看著桌子上攤開的一大堆資料。
姚姐看了一眼,就知道小姑娘在看什麼了,是最近新出的早報的財經部分,其實她覺得現在的報刊內容沒有什麼很重要的內容價值。但是上面有任務,需要每個人都交一份個人的信息總結匯報上去。
截止日期就是今天下午,到時候是統一上交。
朱玉寧苦惱的就是這個匯總報告,她撿了三遍,但是感覺得到的內容並不是很切合現在的實際情況。
「姚姐,能不能給點建議?」朱玉寧愁眉苦臉的問道。她眼巴巴的看著姚姐,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往下耷拉。
姚姐想笑還想捏一下人家小姑娘的臉蛋,啊呸,是小同志,朱同志長的確實是乖巧的很,那杏眼盯著人看得時候,那叫一個可愛的。
但是姚姐都忍住了,這要是傳到她爸那裡,她又要挨罵了。
「報紙上不是就寫著嘛。」姚姐自個的匯總也是這麼來的,反正這個東西領導都不一定會記得看的。
「誒,謝謝姚姐。」朱玉寧琢磨了一下這句話,覺得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一些,有時候返璞歸真一點也是挺好的。
這種這麼高深機密的事情,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猜得到呢。
於是乎朱玉寧自認為很圓滿的完成了領導臨時派發的任務,下午大家交匯總筆記準備下班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朱玉寧把寫好名字的筆記給交了上去,其實也就是單位發下來專用的草稿紙被他們用來寫這個匯總筆記了。
「喲,小朱同志的匯總怎麼只有薄薄的兩頁紙啊?不會是寫不出來匯總吧?你這業務能力可不太行啊!」那女同志不屑的瞅著朱玉寧交上去的紙張,陰陽怪氣道。
還是很意外,很突然的,科室的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噢,那我帶要看看你這位小同志寫的匯總都是些什麼好內容了。」
「領導好!」
然後副局就直接是現場看起來了兩個人的匯總筆記。
「拖拽,囉嗦,表達不清楚,小同志這就是你瞧不起別人的本事?」
「她就寫了不到兩頁紙,能寫出來什麼內容?我是文科的專業,怎麼這麼大個單位就能這麼欺負人了?」
再然後,那女同志直接是哭著出去了。她比朱玉寧晚入職半個月,是家裡面幫忙安排過來的,本來她的專業是師範專業,但是去小學上課才一天就鬧著不要去了。
家裡面也是窮著,罵了兩句就找人幫忙安排到現在的工作單位了。
那女同志哭著出去的時候,還想著她這麼一鬧,上面肯定是沒有招的。回頭也就是罵兩句,她照樣能回來上班。
可是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能夠用上那句話的時候了,就是今時不同往日。
她這麼一鬧,直接把自己鬧成了典型了。
她的所作所為和匯總筆記直接就是被上報上去了,家裡的人脈關係是正局沒錯,但也因為這個還得罪了人家。
好心幫你安排工作,結果是這麼個工作法子。自己差勁不服氣,還要這般倒打一耙胡攪蠻纏的,那不就成了典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