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朱玉寧兩兄妹已經吃過午餐了的。而這個時候,火車上其實是不售賣盒飯了的。
但是朱玉寧他們所在的車廂,有人是剛睡醒了,中午人家推著小車賣盒飯的時候他沒有聽到來著。
「不是說火車上有盒飯賣的嗎?你們中午肯定是有沒賣完的吧。隨便給我拿一盒熱一下就好了。」那人拉住了推著小車的乘務員說話嗓門很大,語氣也讓人不是那麼的舒服。
乘務員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的,立馬就掛上了標準的微笑:「這位同志,真的很抱歉,在進站之後我們就把沒有售賣完的盒飯給了站台換成新的空飯盒了。現在確實是沒有盒飯的了。不過這位同志你可以去餐車那邊的車廂,餐車還是可以點小炒菜的。」
這位乘務員算是很好的解釋並且給了解決的辦法了,但是那個人還是一臉的不滿。
只見那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抓著人家乘務員小姑娘:「我不管,我這沒能吃上午飯,還不是因為你們沒有叫醒我!小炒那麼貴,誰捨得啊!我不管,反正你們得輔助我的午飯。¸,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乘務員小姐姐一下子就緊張了,這樣子的無賴,還是個成年男性來著,乘務員小姐姐又哪能掙脫得了。
朱大哥本來是上去中鋪了的,朱玉寧是幫忙遞東西給朱大哥了,兩個人也都是在看事情是個什麼情況。
在那個中年男子拽著人家乘務員的時候,朱大哥就從中鋪跳了下來,上去是直接把人給拉開了,打了中年男子一個猝不及防。
「你誰啊?敢管我的事情!」那中年男子被朱家棟給抓著了手掙脫不開,就只能嘴上表達不滿了,「行不行我讓你不好過啊!我家裡可是有政府工作的!」
周圍看戲的人也覺著好笑了,這般耍無賴還要找家裡人撐腰的,只能說是沒有腦子,這種事情人家鐵道局可不會好說話的。人家是占了理的。
朱家棟那是直接不理會這個人,先問了乘務員:「這位同志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沒有,謝謝這位男同志了。」乘務員鬆了一口氣,向朱大哥感謝道。
「沒事。這種人在車上就是安全隱患,說不準下一個受傷的就可能是我或者是我認識的人呢。」朱大哥沒有多在意,而是轉頭看向了朱玉寧,「玉寧,你去找乘務長過來處理這個事情。」
朱家棟沒想著要把人給往人家值班室挪過去,到時候只會引起更多人來圍觀,反而還不如找乘務長過來處理事情的快。
「行。大哥你注意安全。」朱玉寧看了一眼那個一臉不滿但是被扭了一下手之後疼的不得不閉嘴的中年男子,轉頭叮囑了自家大哥,然後才去找的乘務長。
朱玉寧也忘了問人家乘務員了,下意識的就往餐車去了,那邊有位置,還有跟車的大廚,問那邊的工作人員也是能找到乘務長的。
在朱玉寧去找乘務長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也想來一招轉移注意力。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的東西都在這裡,火車也沒有到站,他跑了還能跑到哪裡去呢?
「別跑,現在知道怕了,那也沒有用。火車上是有乘警的,你的東西可都在這裡呢。」朱大哥看出來了這個人還在想著逃跑,就很無語了。
前面一副那麼囂張的樣子,結果在他們要找乘務長的時候一下子就氣餒了。所以大概率這個人不是這個車廂的,而且也還沒有所謂的很厲害的親戚。
乘務長來了之後,第一件事是問了周圍車廂的乘客,中午的時候推車有沒有經過這個車廂,有沒有停下來一個一個車廂的詢問。
「有的,我記得咧,是十一點三十五的時候來了一趟。當時俺家剛好在餵孩子。時間肯定是不會出錯的。」有個大嬸就開口了,然後她的懷裡確實是抱著一個半歲大的孩子。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子,手腕上帶著手錶,神情冷淡:「時間是我告訴這位大嬸的,我和她是一個車廂的。我們車廂一共是要了三個盒飯。」
乘務長翻了一下記錄,確實是這個車廂要了三個盒飯,一個肉的和兩個純素的。
「謝謝幾位的配合,很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乘務長很誠懇的說道。
「沒事沒事。」
然後乘務長又走訪了剩下的幾個車廂,得到準確的時間是有兩個車廂能給出來的。
等乘務長拿著記錄本看向那個中年男子的時候,中年男子就直接給跪了下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實在是工程隊一直沒有發錢下來,家裡實在是沒錢開飯了,有老有小的,實在是扛不住了。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那中年男子就是張口就來了。
乘務長皺了皺眉,然後開口了:「這些事情我們也是需要核實的,所以現在我們需要請你到值班室去坐一下,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都是賤人,我都這樣子了,你們為什麼不信我?這個人還打了我,我受傷了,得賠錢!我這幹不了活,得賠雙倍!」那中年男子一下子就演起來了。
然後乘務長退後了一步,乘警就衝上去把人給按住了。
乘務長看向了朱玉寧和朱家棟,「不好意思我現在的哦回去處理一下這個事情,一會方便過來打擾二位嗎?我們需要做一個記錄。」
「可以的。我們是到京市才下車。」朱大哥開口了。
「一會見。我就先回去忙了,謝謝兩位了。」乘務長說完話轉頭就走了。
然後乘務長就走在前面,中年男子被壓在中間,他的前面後面是各有一個乘警在緊緊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前面那個乘警就比較麻煩,得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這個人被抓起來後嘴巴也還是不乾不淨的罵個不停,然後也不知道是誰,給塞了一個發散著酸臭味的襪子,押著中年男子的兩個乘警臉都綠了。
在他們走出去這個車廂之後,就有人喊了一句:「我特麼一個月沒洗的襪子,怎麼也有人給偷了啊?」
然後有人偷笑,有人不說話,還有人已經洗了三次手了,第四次洗手的時候,他忍不住拿出來自己的那包洗髮水,一毛錢一包的,然後擠了黃豆粒大小的洗髮水用來洗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