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青,郵局有你的信和包裹,下雪了一直不夠人手送,朱知青急的話得自己去領。😲🏆 ☝🐨」村長邊走邊喊道。
朱玉寧正在帶領著學習的村民,在看那個已經臭味淡了不少的農家肥。她這算是自己黏上農家肥了,下鄉四年,兩年都湊在了這個農家肥上。
她也才是二十出頭的妙齡美少女啊,怎麼就天天和這些散發著臭味,卻又能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天天待一起呢?
「知道了,謝謝村長叔了。我下午就騎車去一趟。」反正下午不用上工,現在看完這肥的變化,就直接去把豬草給割了。
到時候還能藉口在縣城吃過晚飯了,回來就不用再自己開火弄吃的了。朱玉寧安排好了今天的事情後,小嘴叭叭的就把今天的農家肥的水分,熱度,測試辦法,都給說了三遍。
然後她的筆記本直接給了這些人裡面的組長,到時候他們去文盲班的時候,就有知青邊教邊抄寫了。
因為速度加快了一些,朱玉寧背著背簍來到最近新換的割豬草的地方的時候,地上的豬草都空了一大半了。
朱玉寧再一看,原來是村裡的孩子過來的多了,那些個要在家新衣服煮飯的嬸子,也跑過來這裡賺那兩個工分了。
行吧,換個位置好了。
「朱姐姐,我還知道有個地方,豬草特別的多。」栓子眼睛亮亮的看向了朱玉寧,今天是周日,不用上學來著,所以在家的他得出來幹活的。
而且再過一年,栓子就不能再割豬草了。得去三組或者四組了,像栓子這麼大個男孩子,在村里別的人家早就被安排去第四組幹活的了。也就是栓子家疼孩子,不想讓孩子累壞了根本。
所以九歲半的栓子,上小學二年級的年紀,在同齡人里要高上半個腦袋。人家還有人問了栓子娘,給栓子吃的什麼,補的那好長的那麼高。
栓子娘也沒打哈哈,開口就是,我家栓子和大家吃的都一樣,就是乾的是割豬草的活。沒辦法家裡老人疼孫子,我們也是父母的。
這話讓問的人假笑中結束了話題,這不幹活不行啊。不幹活哪裡來的工分,他們家可比不過啊。
「行,按規定是給你一顆水果糖對吧。姐姐今天沒有帶,下午要進一趟縣城,沒空拿給你。栓子要什麼味道的,明天姐姐拿過來給你。」朱玉寧也不是經常用空間往口袋放水果糖的,更何況今天她還是去了一趟肥料池的。
「朱姐姐,我還要再想想,你先跟我來。」栓子是邊帶路邊在想他這回要吃什麼味道的糖好,托朱姐姐的福,他時不時的就能換上一顆水果糖吃。偶爾他還給自家母親塞上一顆,這水果糖是真的好吃。
「行,你好好想想。」朱玉寧笑著應下來了。
割豬草的嬸子們,可都豎著耳朵好奇的聽著。聽到只是一個地方,人家朱知青就捨得給出去一顆水果糖,互相對視的眼神中都是對這個水果糖給出去的不值當。
但是朱知青的威名,還有最近一年來得到的獎勵什麼的,這些嬸子是眼神交流加加密通話。
在朱玉寧離開之後,嬸子們終於是忍不住了。
「……就是啊,花錢那麼大手大腳的誰家要的起啊……對啊都下鄉這麼久也沒見能回去,這幹了這麼多也沒有得到個工作,又有什麼用……」
「你們這是說的誰啊?」
「就是那個啊。」
「哪個?」
「幹了這麼多事,有錢有獎的,還能是哪個啊?」
「噢~原來我這個人讓嬸子們這麼好奇啊?幾位嬸子,我可好奇了,你們家是住在海邊還是河邊呀?」說話的是朱玉寧,她可是練過的,這聽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還以為嬸子們是真的安分下來了,看來還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沒有啊,這村里哪來的海,朱知青你聽錯了。我們可什麼都沒有說的。」那個臉盤子厚實得有雙下巴的嬸子眯著眼說道。
朱玉寧看著那個眯起來的眼睛,還有那個很囂張的否認,直覺就是不舒服。
「原來不是住在海邊的啊,可是怎麼也管的那麼寬呢?嬸子,這裡的孩子可多了。你說呢?」
「哼,你們有沒有聽到我們剛剛說了什麼。」
那些割豬草停下來的孩子愣了愣,到是朱玉寧很久沒有打過交道的冬花先開了口:「是大花嬸你在說朱知青姐姐太浪費錢,一點也不勤儉持家。我知道的!村裡有獎狀有獎金的只有朱姐姐!」
在朱玉寧肯定的眼神中,冬花是越說越大聲。
「你們!你們都是看在糖的份上幫她的,都不算!」花嬸瞪大了她的眼睛,但旁人看起來還是很小的。
而花嬸身旁的嬸子們明顯是緊張的很,還有人伸手拉了一下花嬸。
「大花要不算了,我們不和這些娃子計較了。這豬草還要割呢,完了回去還有別的活要干呢。」
其他的嬸子和花嬸是不一樣的,人家是真的需要這個工分。也是因為家裡孩子老人多,又窮的不能給兒子娶媳婦,什麼事都壓在了她們身上。
(各個地區的習慣,我的外婆家,幼時我就能看到外婆她自己去河邊的石板上敲衣服。而我爺爺家分下來的叔伯們倒是自己家洗自己的。兩家的距離差著八十幾個公里,當年我爺去我外公家時還走的是一整天,才走到了外婆家臨近的鎮上。)
(為什麼是走的,去幹嘛的,我也不知道了。已經沒辦法問了。)
「嬸子們,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啊。這些個小的你們說人家不懂事,行,但是大的呢?」
「不都一樣是群孩子嗎?能有什麼區別,我不跟你說了,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那花嬸明顯是不服氣。
朱玉寧是真的很不理解,她和村里人打交道,兜兜轉轉都還是那幾個人。而且現在她還是給他們帶來了收益的,這些個人怎麼就看不得她靠自己過的好?
「行吧,栓子你去請大隊長來。」朱玉寧是真的不想再聽到這些話,說的人多了,她不出來敲打一下,真的會有人當真的。
她可不想到時候有機會去上大學了,莫名其妙來個人嫉妒她給舉報。回頭給她按上個人品不行的稱號,她可是不服氣的。
「我認輸了,你別叫了人大隊長來了。」花嬸一下子就急了。
朱玉寧皺著眉:「我本來要說的是,大孩子們但是上過學的,老師也是教過不會說謊的吧。這把孩子們給分開來問,指定能還原事實真相不是嗎?」
花嬸這下子是真的氣急了。
「我到要看看你要幹什麼,回頭大隊長可保不住你!」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
朱玉寧搖了搖頭。
「大隊長來了!」栓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