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寧是一手兩個籃子的,拿著放在門外面的木棍,慢悠悠的走回去知青所了。ღ(¯`◕‿◕´¯) ♫ ♪ ♫ 6❾𝓈ĤỮⓍ.c𝕠𝓜 ♫ ♪ ♫ (¯`◕‿◕´¯)ღ
剛剛處理的冰渣子,現在堆在一起都有點成冰的感覺了,要化沒化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樣子的天氣還要多久。
朱玉寧踢了一腳路邊冰渣子堆起來的小山包,踢完發現鞋面都沾上了冰渣子,不玩了回去烤鞋子了。
這樣子的天氣維持到了七六年的三月底,按往年的這個時候大隊上都已經育好菜苗了。但現在連安排都還沒有,實在是冰雪還沒有化開,這菜苗種到地里也還是會被凍壞了的。
於是隊裡就有人急了,這晚一天開工,他們就少賺一天的工分。這哪怕是四五個人一戶的,家裡按大人八個工分,小孩兩個工分,這兩個大人三個小孩的,也是二十二個工分了。
再加上村里人是有一丁點人口糧,這賺一天的工分,能換到一家人吃上三天七分飽的糧食。
這叫隊裡人不要著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朱玉寧出門閒逛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了曬穀場烏泱泱的一群人。然後她就很好奇的走了過去,看熱鬧。
「知青姐姐!」
朱玉寧回過頭,是剩子,說實話她確實今年沒有見到剩子兄妹上知青所來要糖果。✌👣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剩子今年過年可沒有來找知青姐姐玩呢,是不是剩子找到新的小夥伴,就把知青姐姐給忘了呢?」朱玉寧悲傷的沒有掏出來她從空間裡挪出來的香瓜子。
剩子一下子就慌了,連忙解釋:「知青姐姐,我是去外婆家了,舅舅放長假,我媽媽就給我去外婆家住了。」
剩子慌張起來說的話,都有些不合邏輯了。但也是能夠從他的話里聽出來大概的情況,他貓冬去了外婆家,因為舅舅回來了,家裡老母親才同意的。
「誒,那剩子是今天剛回來的嗎?」
剩子想都沒想就回了朱玉寧:「不是啊,我回來三天了。天天都在家裡寫作業,知青姐姐你說為什麼會有作業這種東西啊!上學的時候要寫,放學了也要寫。現在放長假了還要寫,而且還比之前多了那麼多。誒~」
小小的少年,也有大大的煩惱。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回答又掉進知青姐姐的坑裡了。
只見朱玉寧在剩子的疑惑中,又嘆了一口氣:「誒,知青姐姐就知道,剩子嘴上說的要和知青姐姐做好朋友是假的。👺✊ ➅❾ŞHᑌ᙭.ᑕό𝓜 🎀👌去玩也沒跟知青姐姐說,回來那麼多天也還是沒有跟知青姐姐說。是姐姐不夠好 。」
「知青姐姐!」剩子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可是他確實是沒有想起來知青姐姐,老師說過的,好孩子是不能撒謊的。
就在周邊嬸子都好奇的看過來的時候,剩子他媽,六嫂子笑著走了過來。
「朱知青,你可別逗我家傻兒子了,這小腦袋瓜子在家寫作業都寫沒了一半了。現在再被你一逗,我怕他都趕不及在開學前寫完作業了。」
朱玉寧也是樂呵呵的擺了擺手:「六嫂子,我這可都是說的實話,是你家剩子不好意思回不上來而已。你說我這可是沒少請他吃糖的,這上工了,可不得給我割上一背簍的豬草補償一下?」
「我可以給知青姐姐割兩筐。」剩子氣鼓鼓的仰頭看朱玉寧。
六嫂子這下子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家傻兒子,這說老實吧,也不見得有多老實,說他不老實吧,也沒見的有多機靈的樣子。
但吃飯是真的沒少吃,因為這個性格,家裡人都對他挺無奈的,平時大家能吃個八分包的飯就已經再好不過的了。但這小子去黏家裡人一下,人家都笑著分他一點菜或者半個窩窩頭什麼的。
這樣子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朱玉寧看了看剩子,慢悠悠的把手伸進了口袋裡。
「我可不會占好朋友的便宜。今天出門沒有帶糖,我這有點香瓜子,分你一點吧。」
朱玉寧抓了一把瓜子,看著剩子伸出來兩隻手捧著那些瓜子,因為他的小手一個手抓不完。
結果六嫂子走近,從她兒子的手上抓走了一半的瓜子。
眼瞅著剩子的臉都垮了一半了,六嫂子這回只剩下氣 :「回頭老娘還得給你交學費呢,吃點你的瓜子怎麼了?」
剩子癟著一張嘴,語氣悶悶的:「謝謝知青姐姐。」
說完話的剩子就跑路了。
朱玉寧倒也不在意的掏出來把瓜子,一邊磕一邊看曬穀場中央被人包圍著的大隊長和村長。
這兩位是剛從村委會辦公室過來的,因為大隊上有事情通知都是在這裡的。但大隊長村長是剛過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隊員給擠住了。
「大隊長,都要四月份了還沒有育苗,到時候雪化了我們還能不能趕得上插秧啊!一年就種兩次白菜,這少了一次可不夠吃的啊!」
「對啊,大隊長,還有村長,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啊?去年這個時候,都準備移苗了,今年連菜種子都沒個影子呢!」
「可不是,大隊長村長,你們可得為我們著想的啊!而且我可聽說了,五月份種稻子的時候又要來新知青的。這春苗不種下去,到時候知青來了,我們分到的菜可就更少了啊!」
「咚!」
手快的就已經捂住了耳朵了,手不夠快的那確實是躲不掉了。
敲鑼的人是陳叔。
陳叔手裡還拿著裹著紅布的棒子,臉是一沉:「都鬧什麼呢,人過來就是要說解決辦法和安排的,你們一個個的,一人一句,大隊長和村長就兩個人,哪裡能說的過你們兩個!」
陳叔的話讓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人沉不住氣。
「陳爺爺,大家也是一時心急了點。這不是不能開新地,也還沒有育苗,大家實在是沒辦法不心急。」一個臉色蠟黃的小伙為自己開解道。因為剛剛說話他也參與了,回頭說完事了,那些個嬸子肯定要拿他說嘴的。
陳叔皺著眉不贊同的看向了小伙:「話不能這麼說的,上面都沒有下來通知,你們怎麼就能確定自己聽到的信息是真實的?你們自己看看大隊長和村長,臉色蠟黃還有老大兩個黑眼圈。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們兩個沒有心急在家躲懶睡覺了?」
一時間目光都移向了大隊長和村長,兩個人的臉色確實不是很好,那眼裡的血絲和眼袋的黑色,隊員們沉默了,心裡也是很內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