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李亦寒,說的有理有據的。
溫小可也跟著說:「對呀,我說妹夫,現在都是新社會了,馬大姐整天宣傳,男女平等,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你們兩個是領了結婚證蓋了印,合理合法的夫妻,有什麼事啊,你們兩個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吧,我們這些外人說來說去只能給你們添亂。」
「現在都八點多了,天都黑了,我們還抱著孩子呢,走了。」
常征氣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狠狠的衝著地上吐了兩口說:「呸,什麼東西。管我事的時候說的天花亂墜,現在又把自己推的14625。」
「你們等著瞧吧,我常征也不是好欺負的,想把我當過河的橋,過完就拆了。門兒都沒有。」
李亦寒溫小可一路都沒話,到了場部拐上回家的小路。
李亦寒長長的出了口氣,放慢腳步說:「媳婦,你說我要怎麼對我這個妹妹妹夫?有時候把我覺得我妹夫很可惡,我妹妹很可憐,有時候又覺得我妹夫很可憐,我妹妹很可惡。我現在一想起他們的事就頭疼。」
溫小可說:「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兒吧,小秋跟常征就是咱們俗話說的牛抵麥草垛,兩家都有錯。」
「你妹妹錯就錯在太把自個當事兒了,覺得你們家裡人慣著她,別人就都要慣著她。可是,除了家裡人,誰會毫無底線的慣著一個成年人呢。」
「而且,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傷害到了別人。她不知道跟張鵬的事傷害了趙燕燕,跟常征的事,既傷了常征,又傷了自己。」
「常征的錯,是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他以為在小秋最困難的時候幫著小秋,小秋就要對他感恩戴德,百依百順。
兩個人都沒擺正自己的位置,所以這場婚姻註定是一場災難。」
李亦寒說:「我不知道他們以後要怎麼收場,常征一心想要個孩子,一心想要小秋相夫教子,可小秋的心根本沒在他身上,根本就不想跟他生這個孩子。」
溫小可說:「你們家小秋是沒那個金剛鑽,偏要攬這個瓷器活。自己沒有本事,還非要生個孩子出來。既然生了孩子,為母則剛,為了孩子,也要拼死拼活的拼一場,最起碼要有養活自己和孩子的能力。」
「可是她,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覺得小秋這次去了縣城之後跟以前不一樣,希望不要走岔路。」
李亦寒腳步頓了頓:「有什麼不一樣?我怎麼沒看出來。」
溫小可閃了閃眼睛:「有錢有底氣了唄,我那天聽見她在院子裡說,她每個月會給家裡交五塊錢的生活費,還有她從葵花公社回來,帶了幾塊布料,我那天站在牆這邊,看見她正坐在小屋裡數錢呢,我眼睛好,看得清清楚楚,差不多輸了五六十塊呢。」
「你想想這個錢是從哪裡來的?她在縣城呆了二十多天,又是住招待所,又是看病,就算走的時候偷了大嫂五十塊錢,那麼多天的花費,又吃又住加上看病,一天怎麼都得花一塊多吧,你說她身上還哪來這麼多錢?」
「還有你家那個什麼表弟,我那天出去喝水的時候碰見他了,感覺怪怪的……」
溫小可都看出來了,曾經當過偵察兵的李亦寒自然更是知道了。
只不過他不願意相信,所以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這些天在家裡,比誰都清楚, 妹妹這次從縣城回來,整個人就表現得和以前十分的不一樣,不再像以前那樣又任性又倔強,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而是懂得了一點變通,知道了,察言觀色。。
這當然是好的變化,但是他總覺得裡面包含著陰謀和危險。
溫小可總是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天上不會掉餡餅。
李亦秋在縣城呆了二十多天,住的是招待所,吃的是招待所食堂有時候還要去街上買著吃。
在招待所的那些天,除了吃飯還要吃藥,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小離還要喝奶粉
五十塊錢,全部花完也是精打精的。
可是她回來還了大哥十塊錢,給家裡交了伙食費,溫小可還看見她自個兒在數錢,足足有五六十塊。
錢從哪裡來的?
當然絕對不會是張鵬給的,張鵬要是出手如此大方,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而且林巧兒告訴他,說是張鵬兄弟凶神惡煞般著,逼著李亦秋在不公平的合約上籤個字。
不過他雖然很清楚的知道李亦秋這次出去,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怎麼也聯繫不到林大平的事情上,因為他覺得李亦秋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會有男女方面的問題。
所以有什麼事情能讓李亦秋擁有這麼多錢,他發揮了無窮的想像:什麼交了好運撿了錢,碰到善心人捐了錢,甚至想到了偷線。
溫小可見他沉默沉思,又說:「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可別有心思啊。小秋都20多了,都是當了媽的人,我想她做事應該有分寸的。」
李亦寒有點凝重的抬起頭說:「媳婦,也不是我想的多,如果小秋有你這樣的本事能力和耐心,我是不會想這麼多的。」
溫小可說:「每個人的能力不一樣,機遇也不一樣,不過小秋這件事情,我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
「我想不管小秋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都跟這個林大平有關係,我雖然只跟他照了一面,但是他的那一雙眼睛絕對不安分。」
李亦寒說:「這個人雖然是我表弟,但是我們之間幾乎沒打過交道,我小的時候媽去娘家一般都不會帶著我,只帶著小秋。我記得有一年我探親回家,有親戚來給小秋說媒,說的就是林大平,我當時都沒問爸媽的意見直接給拒絕了,因為我聽我們醫院的大夫說,三代以內的近親是不能結婚的。」
「林大平是我表舅家的兒子,好像在三代以內。」
「後來我聽媽說起過這個表弟,好像娶了他小姨家的女兒,不到二十歲就結婚了,生了兩個孩子都有病。」
溫小可說:「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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