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學一學也沒什麼壞處嘛,就算不能大規模地養,那把現有的養好也不錯啊!」聽了程立坤的話,謝華香有些心虛,又有點不太樂意地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程立坤笑了起來:「對,好學上進總是好的,就算不能大規模地養殖,能幫助生產隊裡把現有的牲畜都養好,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說完兩人已經回到了郵政局,郵局裡面有專門讓人寫信的地方,有提供寫信用的鋼筆,用線繩綁著固定在桌子上,只能用來寫字,卻不能拿走。
還可以問郵局的工作人員買信紙用來寫信,一分錢兩張信紙,可以論張買的,寫完以後直接買了信封郵票就可以寄出去了。
程立坤雖然跟謝華香說了一大堆的道理,但其實他心裏面覺得這個想法是很不錯的,所以他寫信給他農業大學的朋友,讓他想辦法寄兩份這方面的資料過來,一份給謝華香,另一份則交給大隊長,讓整個大隊都學一下科學養殖,也算是報答了當初大隊長讓他住家裡的恩情了。
程立坤的朋友寄過來的學習資料,是半個月之後收到的,他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悄悄地送到了沈庭生的家中,另外一份,則是給了沈大隊長。
沈大隊長看著這堆花花綠綠的書就腦殼疼:「這東西好是好,可咱們大隊,也沒什麼人看得懂啊!」
程立坤只好主動請纓:「我雖然是學習農作物種植的,不過也算是有點基礎,不如我自己學了之後,再教各個隊的飼養員吧。」
沈大隊長一拍大腿:「這樣敢情好啊,程同志啊,自從你來了以後,在農業生產技術方面給了我們不少指導,糧食的產量都有了一定的提高,現在還要幫我們提高養殖技術,你對我們大隊可以說是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啊!到了年底,你的工作評價我一定會好好寫,讓上面的領導也看到你突出的成績的。」
說到這裡,沈大隊長不免搖了搖頭:「可惜另外那兩個女同志的表現,唉!」
唐桂英也不知道她怎麼混的,在生產隊裡人緣極差,幾乎沒有人願意跟她一起幹活,她都已經來了那麼久了,農活還是幹得一團糟,啥啥都不會。
跟借宿的隊員家庭也總是會鬧矛盾,唐桂英現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吵起架來比農村婦女還要潑辣,整天不修邊幅的,哪裡還看得出來一點城裡姑娘的模樣。
至於另一個謝知青,人緣倒是很好的,見了誰都笑眯眯地打招呼,可就是太嬌氣,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還不愛幹活,老請假。
這兩個人啊,整得他寫評語都不知道咋下手。
「其實謝華香同志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還是在她的提醒下,我才想起來我們應該搞科學養殖的呢!」程立坤幫謝華香辯解了一下。
沈大隊長嘆了一口氣:「姑娘倒是個好姑娘,就是不太會持家,也太能吃了。」
太能吃的謝華香又在糟蹋好東西了,最近天氣乾燥,她聽沈庭生偶爾會有幾聲咳嗽,便把注意打到了山上見到的那幾棵梨樹上。
梨樹上結滿了野梨子,青皮,個兒小小的,看著倒是水靈靈的。
謝華香不會爬樹,就喊來了沈穀倉,讓他爬上去給她摘幾顆,眼看也快要秋天了,多吃點梨子有清熱鎮靜、化痰止咳和潤肺的功效,有野生梨樹這麼大好的資源,自然不能浪費了。
沒想到沈穀倉一臉不屑:「要來幹什麼,不好吃!」
原來野生的梨子皮厚而且味道酸澀,咬一口能把人的臉皺得像苦瓜,所以就算是鄉下沒什麼零嘴的小孩子,也都不怎麼愛吃,實在嘴饞的沒辦法的時候,才摘上一兩個過過嘴癮。
「吃這個還不如吃酸角呢!」酸角雖然也酸得很,但少了那股澀味兒,吃到最後還能品出一股甜味兒來。
「梨子也要,酸角也要,你只管幫我給摘回來,我有辦法做成好吃的。」
謝華香的手藝大伙兒都是知道的,別的話可以不信,但她說能做成好吃的,那就肯定是可以做成好吃的。
在美食的引誘下,沈穀倉像只猴子似的,麻溜地爬到了樹上,沒一會兒功夫,就把兩個滿滿的大筐送到了謝華香的面前,一筐野梨子,一筐酸角。
酸角剝開外殼,塞進嘴裡就吃,這是沈穀倉這種不講究的臭小子才會做的事,謝華香打算做成酸角糕,剛好中學快開學了,讓沈麗華帶到學校里分給同學們吃,爭取從一開始就跟同學們搞好關係。
至於野梨子,當然是要做成清熱潤肺的秋梨膏了,秋天快到了,這是做膏的好時節。
酸角讓兩個孩子幫忙剝開硬殼,放進一個大盆里,倒上滿滿的清水浸泡著。
梨子去皮,切成細絲,放進一個砂鍋里,加進川貝、切絲的老薑和捏碎的羅漢果,加滿水開始熬,大概要熬上五個小時,熬到最後,原本雪白的梨肉都變成了深褐色。
把裡面的汁液倒出來,加入百合和剪碎的紅棗,再一次加滿水,繼續熬,這次只要熬三個小時就夠了。
這梨子吃著有點酸澀,但熬煮的時候卻散發出好聞的清香,再加上紅棗甜甜的味道,自詡勞苦功高的沈穀倉不由得一邊咽唾沫一邊問:「啥時候可以吃啊?」
「沒那麼快呢,耐心等著,那邊不還有梨嘛,先吃一個去!」
吃不上秋梨膏,只能先吃一個梨子解解饞了,沈穀倉在筐子裡隨手揀了一個大的,拿起來在胸口上擦了擦,「
「咔擦」一口咬下去:「嘿嘿,這個甜的。」
第二道汁液要熬三個小時,熬完同樣倒出來,最後加進去薄荷和金銀花,再加清水,這次熬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三次熬出來的汁液一起倒在砂鍋里,放在炭火上慢慢地熬著,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離人,熬得差不多之後,就得守在旁邊,一邊熬一邊不停地攪拌。
一直熬到非常粘稠,把勺子拉起來,可以滴水成珠的程度,就算是熬好了,熬好的秋梨膏是暗紅色的,滿滿一砂鍋的汁液,熬到最後只剩下淺淺一個鍋底的膏體。
砂鍋在一旁放到溫涼,再加進一些蜂蜜,攪拌均勻,秋梨膏就算是做好了。
謝華香一抬頭,兩張髒兮兮的小臉蛋正巴巴地看著她呢!
「好啦,知道你們嘴饞了,快拿兩個碗來!」
在碗裡各放一勺秋梨膏,再衝上半碗水:「行了,喝吧!」
沈麗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甜的。」
「好了,不給你們多喝了,這是潤喉潤肺的,你哥最近喉嚨不是很舒服,往後每天早上都沖一碗給他喝。」謝華香對沈麗華說。
兩個孩子也是懂事的,這樣的好東西,給他們嘗嘗就算不錯了,哪還敢盼著天天喝呢!
謝華香找出幾個之前胡愛春給她裝食物過來的玻璃罐頭瓶子,洗乾淨晾乾水分,把熬好的秋梨膏倒進去,蓋上蓋子,只要不沾生水,能放上好幾個月都不會壞。
沈庭生在收工回家的路上,喉嚨里一陣干癢,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前些時候他一直生產隊和山里兩頭忙,每天晚上幾乎都要幹活干到凌晨一兩點才睡覺。
高強度的勞動之下,身體本來就不大受得了了,再加上那天幹活幹得一身汗的時候突然下大雨,他想著反正都已經淋濕了身,索性也就不避雨了,淋著雨直接幹活。
結果回去那天晚上就病倒了,把謝華香急得什麼似的,連夜趕到公社去請醫生,結果公社衛生所的赤腳醫生走親戚吃酒去了,晚上沒回來住。
後來還是沈家奶奶用老法子,到山上弄了點藥草燒了水給他洗澡,又在床上捂了一身汗,這才好了一些。
沈庭生仗著自己身子壯,第二天便又出工幹活了,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落下了一個咳嗽的毛病,白天的時候也不是很明顯,越到晚上越嚴重,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喉嚨里刺癢難忍,又怕吵醒了別人,只好苦苦忍著,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捂著嘴衝到屋外面去咳個痛快!
「喲,怎麼一副癆病鬼的模樣,我說老弟,新媳婦好是好,可是也要悠著點兒吃啊!」不遠處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調笑,然後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沈庭生轉頭一看,原來是他堂兄沈上義和堂弟沈俊生,以及幾個他們的狐朋狗友。
沈庭生這人其實脾氣挺好的,以前這些人也沒少嘲笑他,說什麼他都不生氣,就當沒聽到就算了,可他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開謝華香的玩笑,人家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他們說得這麼不堪,就算她以後是要嫁給他的,但名聲也確實被他們敗壞了。
沈庭生眼中精光一閃,狠狠瞪著這幾個人,提起拳頭就要過去。
曾經被他打得哭爹喊娘的沈俊生立刻慫了,躲到了堂兄沈上義的背後:「你,你想幹什麼,又想打人嗎?」
沈上義心裡也害怕,這小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幾個月的功夫,居然又長高長壯實了好多,把他們其他兄弟幾個全都比下去了,但又不能認慫在別人面前丟臉,只能梗著脖子硬抗:「怎麼,說兩句都說不得了嗎?」
沈庭生兇狠地瞪著他們:「我早就說過,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聽一次打一次!」伸手一把揪住沈上義的衣服領子,舉起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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