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情此景,在場的眾人腦海之中不由得蹦出了一個詞語。
也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現在的情況了。
那便是吊打。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白暮山隨意的挑了一個離他最近的人質。
結果這人質反手就一巴掌把他抽飛出去幾十米遠,打得他連他媽估計都很那認出他來了。
「小子,我與你不死不休!」
而此時,伴隨著一道暴怒之聲響起,白暮山已經爬了起來。
此時他的臉上沾上了一大片屬於他本人鮮血,衣服都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了,但其實也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因為林君河只是單純的把他跟垃圾一樣丟了出去,憑藉著一身橫練外功,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不死不休?」
林君河戲謔一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對準了白暮山:「你連個人質都打不過,還談什麼不死不休?不嫌丟人嗎?」
「如果我是你,馬上就捏著鼻子跳到香江灣里去了。」
「你!」聽到林君河這番嘲諷,本來就已經暴怒的白暮山更是羞怒交加,恨不得當場把林君河千刀萬剮。
但他卻沒有衝動,因為他知道林君河的**強度遠超他的想像。
此時如果被沖昏了頭腦繼續進行肉搏戰,那無疑會正中對方的圈套。
看著一臉慵懶,甚至都沒在用正眼看他的林君河,白暮山不由得冷笑了起來:「年輕人,收起你的那點小伎倆吧,我已經全部看穿了。」
「就算你是橫煉宗師,今日也得交代在這裡。」
說罷,白暮山突然雙手合十,變得一臉嚴肅起來。
這讓鄭天山不由得臉色頓時一變:「林大師小心,他估計要動真格的了,此人在十年前便已經是合道真人級別的人物,這十年來更是不知道修煉了什麼奇怪的術法,不容小覷!」
直到現在,鄭天山都不知道他們兩人為什麼會被封印了體內的法力。
如果林君河也被此招牽連,在他看來麻煩就真的大了。
鄭天山的擔心,在林君河的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旁門左道罷了。
封印住鄭天山他們二人法力的,自然不是白暮山的什麼大神通,而是源於這個酒店中的一個陣法。
這白暮山估計針對近日早已準備了許久,此時眾人所處的這巨大宴會廳下方,便是一個巨大的法陣。
此時這整個宴會廳內的修士,除了白暮山二人之外,沒有一人是還能夠動用任何術法的。
不過對他而言,這陣法,實在是太過拙劣了。
雖說明顯是精心布置了許久才被布下的陣法,但在林君河眼中就跟小孩子在公園堆起來的沙子城堡一般,幼稚無比。
「鄭天山,不管是你,還是他,今日都得死在這裡,這便是我對你,還有整個香江術法界的報復!」
「年輕人,看好了,這便是這十年間我所領悟出的密宗秘術!」
「牟!」
一字吐出,白暮山的神色突然變得無比的肅穆,仿佛化為了一尊真佛。
下一刻,他的面前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被凝聚而出,朝著林君河拍了過來。
這掌閱足足有三四米高,閃爍著刺眼的金芒,仿佛裡邊有太陽在熊熊燃燒一般,讓人看上一眼便有種眼睛都快被刺瞎了的錯覺。
「哈哈!我這佛門神通大手印,如何?」白暮山哈哈大笑,眼中閃爍著一陣興奮的光彩。
他這十年苦修,畢生的精力都凝聚在了這一神通之中。
這雖然是第一次在實戰之中對人使用,但效果已經讓他相當的滿意。
這大手印十分的霸道,換成其他的合道真人,是斷然用不出來的,那巨大的反噬之力,會直接擊潰普通修士那孱弱的身軀。
但他不同,為了使出這一招,他苦修十年密宗鍛身術,此時此刻,終於能用出這駭人的一招了。
「這是什麼術法?」鄭天山看到這大手印,不由得臉色大變。
那大手印緩緩朝著這邊壓迫而來,讓他感覺到了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壓力。
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單純的手印,而是一座山嶽!
高不見峰的山嶽!
「佛門神通大手印?」聽到這白暮山的話,一直都顯得很淡定的林君河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也能稱得上佛門神通?大手印?」
這懷念的賜予,讓林君河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玄界大陸之中。
曾經,他與佛門高僧論道,對方犧牲三百年道行,凝聚出一掌足以毀滅一方大地,數十王朝的大手印,最後被他一指點破。
而現在,白暮山,竟然稱呼這種可笑的東西為佛門神通大手印?
「不要笑死人了。」
笑聲驟然而止,只見林君河突然朝著前方點出了一指。
這是怎麼樣的一指?
在這一指之下,白暮山只感覺周圍的一切,天地萬物都失去了色彩。
而在林君河的這一指之中,包含著山河大地,星河宇宙。
這是一種何等的境界與對大道的領悟,才能用出的一指?
白暮山驚了,悔了,但已經晚了。
這是純粹在道境上的碾壓,一指對上一掌,剎那間,便已經分出了勝負。
那看起來所向睥睨的金色大手印,在林君河這一指之下,瞬間破碎,化為一陣金色的光雨落下。
而後,又是在這一指之下,這些灑落而下的光雨,凝然又再次凝聚而起,化為了一根金色的手指,直接洞穿了白暮山的心臟。
「噗!」
一口鮮血,從白暮山的口中噴涌而出。
他怎麼都未曾想到,自己隨手抓來的青年,竟然強大如斯!
強大到這種地步!
強大到讓他仰望,都感覺沒有資格!
「你到底是誰?」
林君河收回手指,背負起了雙手,嘴中只淡淡吐出三個字。
「林君河。」
「林君河?香江第一,林仙師?」白暮山瞳孔中綻放出了一股震撼之色,而後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好個香江第一,好個林仙師,好個林君河,好,好,好啊!」
在大笑之中,白暮山含笑而逝,似乎已經沒有了遺憾。
他雖執著於權勢名聲,但在這最後一刻,在林君河的身上,他終於明白了何為道,何為法。原來自己的一生,都在錯誤的道路上白白奮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