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巴爾眾人看的面面相覷,眼中寫滿了驚駭。
此時,他們前方的海域已經被一片猩紅雷芒完全籠罩,再看不到半點人影。
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氣息不斷從中傳來。
那血色狂雷雖然都不過小臂粗細,但其中蘊藏的力量卻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所有人都本能的往後倒退了一步,生怕被牽扯其中。
此時,他們的心中都生出了同一個想法。
但凡被那雷霆沾染上分毫,恐怕都會將他們化作飛灰。
隔著數十米遠便讓他們產生了這種感覺,更別說是那些身在雷海中的神道教眾人了。
悽厲的慘叫聲並沒有維持多久,旋即逐漸散去。
一道道焦黑的屍體從高空落下,墜入了翻湧的海水中,發出道道噗噗的聲響。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空中便再也看不到一個神道教成員的身影。
一擊之下,數十人就此暴斃,甚至連元嬰都沒有機會逃出。
張顯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身上調動的修為一時間不知該去往何處。
局面變化的實在太快。
上一刻,他們還處在絕對的劣勢中,距離死亡都只有一步之遙,而如今,神道教的那些人卻是死了個乾淨,就連李三的那張符隸都被擊潰。
「巴爾.\n他……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顯悄然傳音問了邊上的巴爾一句,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即便他先前就得知林君河以一己之力解決了風暴,但也覺得那不過是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罷了,直到剛才,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抬手間擊潰了堪比化神後期強者一擊的符隸,還滅殺了數十名神道教的成員。
這是真正的實力,是無法用手段頂替的。
張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巴爾之前對林君河的態度那麼好,恐怕並非只是因為後者是永利商會的客戶。
眼前這個看起來年輕到過分的青年,擁有著遠超所有人想像的力量。
巴爾此時雖然也很震驚,但比起張顯等人卻是要好了不少,當即嘿嘿一笑,對著張顯傳音道。
「我只能告訴你一點。」
「幾天前,在整個華夏傳的沸沸揚揚的君家隕落一事,正是這位林先生出的手。」
「什麼!」
張顯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
君家隕落,在前段時間幾乎算是整個華夏最大的事件了。
堂堂隱世家族,強者不計其數,但卻在一日之內跌下了神壇,據傳言,其內諸多化神境強者都已經隕落。
這個消息,在初聞之時還讓張顯震撼了許久,沒想到的是,始作俑者如今竟是在他眼前。
他忍不住多看了林君河兩眼,依舊有些難以相信。
以元嬰初期的境界,廢掉了一個底蘊深厚的隱世家族?
編故事都不至於如此離譜才是。
只不過,眼前的場景卻由不得他不信。
在解決了神道教的一眾成員後,林君河的神色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就好似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他淡淡的轉過頭去,看向不遠處的李三。
此時的李三已經徹底蒙了。
哪怕他已經謹慎到了極致,儘可能高估了林君河的實力,甚至將自己的保命底牌都拿了出來,卻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兩方便已經高下立判。
他的眼角不斷猛跳著,體內的修為更是不可抑制的涌動了起來,隨時準備調出防護。
雖然此時的林君河看上去依舊只有著元嬰初期的修為,但剛才的一瞬間卻讓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李三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境,隨後眼中再次露出了兇狠之色。
「小子,你的確超出了我的預料,要不是我夠謹慎,請來了神道教的兩位大人,今天說不定還真會栽在你手裡。」
「只不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而已。」
「哦,是嗎。」
林君河淡淡的挑了挑眉,看向高空。
那三人的戰場越拉越遠,再加上混亂的靈力瘋狂翻湧,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下方的變化。
此時,在神道教的那名鷹勾男與妖艷女子聯手之下,永利商會的那名中年男子已經徹底陷入了劣勢,全程被壓著打,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照這種情況下去,要不了一會就會徹底敗下陣來。
林君河露出了瞭然之色。
「看樣子,他們應該就是你的信心來源了吧。」
他淡淡開口,下一刻,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甲板上的眾人面面相覷,只看到一道遁光沖天而起,落入天穹那個恐怖的戰場內。
高空之中,鷹勾男面帶冷笑,看著已經露出了不支之色的中年男子,手中掐出了一個法決。
繚繞在他身邊的黑芒再次急射而出,朝著中年男子眉心而去。
眼看著就要命中之時,鷹勾男面色卻是突然一變,隨後手勢一轉,急忙抽調著那兩道黑芒飛了過來。
只不過,還是晚了一些。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他身前,沒有任何徵兆。
「螻蟻,就憑你,也敢接近我?」
在看清眼前之人後,鷹勾男咧嘴邪笑了起來。
然而,他的笑容還沒能在臉上徹底定型,林君河便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來。
手臂之上,滿是細密的金黃色鱗片覆蓋,帶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隨後落到了鷹勾男的頭上。
鷹勾男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感覺頭上有一道恐怖的力量襲來,體內的修為更是在頃刻間被壓制,無法調用絲毫。
下一刻,他便被林君河抓著頭,快速朝著下方落了下去。
砰!
隨著一聲巨響傳出,用特殊材料製成的甲板表面出現了一層細密的裂紋,整艘船都跟著晃動了一下。
巴爾眾人連忙穩定住了身形,隨後朝著前方望去。
那是一幕讓他們永生難忘的場景。
先前囂張高傲的那名神道教鷹勾男,此刻狼狽到了極致,頭顱被林君河抓在手中,口鼻處滿是鮮血,整個人就好似癱瘓了一般,雙腿軟軟的耷拉在甲板上,就連目光都有些渙散了起來。
整個人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